人的骨子裏,都有一種仗勢欺人的本性。


    柴國勝的這種本性,被他表現在了欺淩弱小、魚肉父老上。


    然而與所有人一樣,當他所依仗的勢力無法再繼續為其依仗時,他馬上就變成了霜打茄子一般、“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


    九星金玉牌,他問過一句劉行卻沒迴答,他便知道這次算是遇上他根本惹不起的大人物了,他的好日子也就要到頭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劉行並沒有立即拿他問罪,反而坐在那張是石桌前慢條斯理、若無其事的品嚐起桌上那貢茶來。


    時間開始流轉,一刻鍾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劉行就是那樣不開口、隻管一壺接著一壺的喝茶卻什麽也不說。


    站在劉行身後的梁興,也是背靠在了花廳的柱子上,隻是在那裏死死盯著癱軟在地上的柴國勝和他的管家,也是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冷眼看著他。


    而種雁翎則在劉行亮出九星金玉牌後,拉起柳如雲轉身也走進了花廳、坐在了另外一側的小茶桌前。邊吃著桌上的水果,邊輕聲地拉起家常來……


    終於,一個時辰過去了。


    花園的門口處突然閃現出幾個人影來,那幾人中為首的一人一走進花園,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花廳中、仍然在悠閑地品茶中的劉行。


    那人微微一愣,旋即大步流星飛奔進了花廳。


    “咕咚”一聲跪在劉行腳下後,來人大聲道:“屬下武英閣同知、殿前司轉運司副使孫正敖應傳前來,不知太傅大人有何吩咐。”


    一聽這話,沒等劉行開口接話,柴國勝猛地驚醒後大叫道:“太傅、太傅,你、你真的是劉太傅!俺地那個娘哎!”


    他叫娘之後。又一轉身、連滾帶爬地爬到了劉行麵前。


    磕頭如搗蒜一般連連磕頭中,柴國勝哭嚎道:“太傅饒命、太傅饒命,我真不知柳家人是您家的親戚。若是知道。別說是十幾石糧和幾千枚錢,便是幾萬、幾十萬我也會白送與他家、怎還敢要利息呀!太傅爺爺、太傅爺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屬下吧……”


    “嘭……”


    他的哭嚎聲才暫落,劉行猛地抬腿一腳、將他踹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後麵的柱子上。


    劉行是什麽修為,那是大乘境修為的人。而柴國勝呢?他最多也就是個武夫、低到不能再低的修為。被劉行這一踹,撞到柱子上連再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孫正敖啊,這是你的屬下對吧?”踹飛了肥豬般地柴國勝後。劉行才冷眼看向跪在麵前的孫正敖,聲若寒蟬地問了一句。


    孫正敖聞言,嚇得也是連連磕頭、口中急聲道:“太傅恕罪、太傅恕罪,此人雖是我的屬下但卻非由我直接選用、更非我的直管屬下。”


    言至半句,孫正敖一轉頭,對著傻愣愣矗在花廳外,一個和他一同到來地的人大聲罵道:“李泰莊、你個渾廝,還不快些上前來向太傅請罪。”


    傻愣愣站在花廳外那個身上穿著蛇紋服的人聞聲急忙上前、也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劉行的腳下。


    “屬下李泰莊,參見太傅。這、這柴國勝,並非屬下所招募、乃是去年金奴少帥親自從數千人中揀選出來的人。當時、當時少帥言說。此人的一技之長、日後或許將於我朝有大用。”李泰莊說完這些話,嚇得整個腦袋都貼在了地上、不敢再抬頭。


    耳聽此言、再看此狀,這次換成劉行發愣、心底暗道:我的奴哥兒。你怎給你爹我收了這麽個敗類呀?他有何本事會對我朝有大用處、難不成他這盤剝百姓、魚肉鄉裏的本事能救國救民、拯萬民於水火不成?


    念及此,劉行麵上不露半分無奈、強撐出平靜的神色對李泰莊問道:“金奴招的他,那他有何本事呀?”


    “迴、迴太傅,此人乃是三國時代摸金校尉之後。他、他那個官家,是個發丘中朗將的後人。”


    李泰莊先是說出了二人的出身,隨即側頭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那個官家,接著說道:“他二人原在河北各處多次盜取古墓財物,才使滄州柴大官人收下了二人。金奴少帥去年言說我朝正缺金銀,使龍幣遲遲無法推行以取代舊幣。若是得了二人。待日後你奏明太傅,去廣掘古墓、勢必可以迅速聚斂金銀。以求使龍幣順利推行。”


    聽完李泰莊的話,劉行不由得側頭看了看昏死過去的柴國勝、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瑟瑟發抖中的那個管家。心底暗道:摸金校尉的後人、發丘中郎將的後人,原來這是兩個盜墓賊呀!


    在三國爭霸初期,曹操的勢力範圍仍然很小。很多時候剛打下的城池還來不及治理,就已經換了新的主人,地盤“朝秦暮楚”已不是什麽新鮮事。


    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領的地盤上盤踞多久。於是,打下的城池經常被洗劫一空。在這種情況下,軍隊很難實現休養生息的目的。


    軍閥混戰使曹操的大軍無法長時間休整,也使流離失所的農民看到春種卻等不到秋收。這好比剛剛做好的一鍋飯,轉眼間卻變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於是,在短時間內籌到軍餉成了諸侯們四處殺伐攻戰的先決條件。


    為了解決自己的糧餉問題,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盜墓這個古老的行當上。眾所周知,西漢中期,經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後,社會生產力得到充分發揮,經濟的繁榮使得當時厚葬成風。


    這也就為當年曹操偷墳掘墓、盜取金銀財寶以充軍餉提供了條件。“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這類專司盜墓的官職在曹操的軍隊裏便應運而生。


    曹操盜墓的罪行,最早是被他的曾經對手的謀士、後來他曹魏重要謀臣之一,建安七子中陳琳給揭發出來的。可自從陳琳一篇檄文罵過曹操以後,曹孟德當年反而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於是乎,在那個天下大亂的年代裏,曹操不但先是設了摸金校尉專司為他盜墓取財、以充軍費。後來還增甚了一個中郎將、也就是發丘中郎將,一起加入到了盜掘古墓、挖掘錢財的行列中。


    對於來自後世那個盜墓文學火爆時代裏的人,劉行當然知道這兩個行當是多麽齷齪、多麽令人不恥的,不由得又是心底一陣叫苦,暗暗想到:我的乖兒子,你不是想讓你爹我做曹操、黃巢之輩,去挖掘人家祖宗的墳墓來湊錢推行龍幣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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