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命格中的護法之人,李世民有天罡地煞的瓦崗群雄、趙匡胤有被他“杯酒釋兵權”的五行神將。


    楊淩兒沒有想到,劉行命中的護法之人裏居然會有折美鳳。


    所以在聽完慧了的話之後,她瞪大了眼睛望著慧了道:“師傅,你、你說什麽?你說那個歹毒婦人是我劉師哥命中的護法之人?”


    微微點了點頭,慧了道:“劉行小子的命格中,當有九星護法。貪狼當屬嶽飛、智吉見諸。張揚當是巨門,是非薄緣。蘇權應是祿存,將為劉行小子財富源罄。廉貞在王命德身上,他日後會是個桃花極旺、妻兒滿膝之人。你兄長為破軍,此生將為劉行劈關斬將、所向披靡。你為左輔、種七為右弼,折美鳳當屬紫薇之伴星之一。而這紫微星,當正是那個折彥直。至於文曲與武曲二星,現今星輝若隱若現、實難斷定究竟何人。”


    道家有籍《雲笈錄》,在當今天下已不是什麽秘傳星象術,所以楊淩兒也曾看到過一些。


    但凡是研究星象之人,都需有天命規格在,不然就算再如何究其一生去苦苦琢磨、到頭來也隻能是一知半解。


    從慧了的話中,楊淩兒聽出來這個非妖非佛的異類人一定是天命有格、擅星象之人。


    但是即便相信他精通星象術,楊淩兒還是有些驚疑地問道:“您不是說九星相助,怎地還有紫微伴星了呢?”


    見到楊淩兒發問,慧了淡淡地笑著說道:“不隻是紫微星有伴星為他命格護法,便是你與種七娘子的命中也都有伴星護法的。這不該讓你驚奇的。”


    話音一頓,慧了旋即正色道:“我已將天機乍泄於你,你一定還要去使曾孝全毒殺折美鳳嗎?”


    皺眉思索,楊淩兒又一次暗忖起來:殺掉折美鳳就會讓劉師哥少了一顆護法之星,我也是護法之星中的一顆。那豈不是等於同室操戈、自相殘殺去給劉師哥陡增阻礙?


    不行,我不能那樣做。可是不為折九郎報仇、我又如何麵對折家人、如何麵對世人呢……


    “不用擔心,你既然認我做了師傅呢,我自然會幫你想辦法地。”忽然詭異一笑,慧了不待楊淩兒重新抬頭,讀出她心思後神秘兮兮地說道:“曾孝全還是救出來、派去對付折美鳳地。不過呐。怎麽用他、你隻管聽我的便是……”


    此言一落,不等楊淩兒開口、慧了猛一將柳枝籮朝著楊淩兒頭頂上一扔。一陣青光乍現、一縷真氣從那籮中飛出迅速包裹著楊淩兒再次收迴到了那籮中。


    接著隻聽“嘭”地一聲,慧了重新幻化成他的本身、一隻足有碗口大小的巨形知了後,叼著那隻籮飛進了仙人橋的迷仙陣中……


    這廂裏楊淩兒認了慧了這隻把劉行戲耍一番、氣個半死的老妖怪做了師傅,那廂裏劉行卻已似是淡忘了這件一般、全心投入到了最前方戰局的遙控之中。


    轉眼間。粘罕已經被困整整七日了。可是真定城中的斡離不仍然在做著縮頭烏龜,即便是在城中糧草告急,折彥直、楊沂中、李壯等人撒兵四處出擊,將方圓幾百裏內投降了女真人的土豪、地主們殺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時,斡離不就是龜縮在真定城死活不露頭。


    麵對這種情況,劉行心底裏不由得對斡離不那個女真第二智者也生起幾分敬佩來,這種敬佩帶著一絲鄙夷、卻也帶著無奈。


    因為劉行的敬佩中隻有一個想法:這吖的斡離不真是當活王八的好本事,能忍、真是太尼瑪能忍了。這種忍耐的本事相信即便到了後世裏。他兒子是隔壁老王的骨血他都不放個屁的。


    難不成他跟東麵海島上那群猴子的祖宗有什麽關係不成,居然這樣擅長“忍術”!忍到了讓人無可奈克、忍到了極致……


    麵對這種擅於隱忍的家夥,劉行苦思一整天。直到太陽重新從東山頂上爬起來、朝著大地揮灑出一片暖融融的光芒時。劉行才想到了對付已斷糧斷水、後援無望的計謀來。


    你不能忍嗎?好,那就憋死你!劉行有了這樣一個惡狠狠地想法後,馬上發出了命令:急調兩個飛鳶營前往真定城,發動空襲朝著斡離不那烏龜殼子上狠狠砸上他幾天。


    至於怎麽砸、用什麽砸,劉行命令中沒有明說。


    但當飛鳶營指揮使接到命令後,他立即便想到了劉行是想要讓他的飛鳶營怎麽做。


    於是乎。當天下午的時候,真定上空開始出現了兩百架唿嘯掠過的飛鳶。那些飛鳶上。不斷有油桶、石灰甚至是石炭被扔到了真定城市中。不等城內各處金兵趕去伴奏、清楚那些物什,一顆顆爆炎彈、落地就噴火的爆炎彈便不斷地落到了真定城中。


    頃刻之間。當裏麵裝填了火油小匣的爆炎彈在城內炸開後,整個真定城是四處皆見火光起、人生喧囂驚聲連。


    救火、隻是派人救火。眼見城中四處火光燃起,斡離不好像根本不是置身其中一樣隻是淡然地下令讓全城軍民去救火,他就是不下令出城去找宋軍出氣。


    見過能忍的,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堵在門口狂罵狠大不露頭、被人騎在脖子上肆意妄為還不露頭這樣能忍的。


    得知自己的飛鳶營仍然沒能把斡離不從真定城逼出來,劉行憤怒之中將馬擴叫了來。


    馬擴屁股才落到椅子上,劉行便黑著臉問道:“馬知事,你曾在金國遊走多年,你知不知道該怎麽才能金狗徹底忍不住、出城來與我軍一戰?”


    馬擴聞言,皺眉微微思索後,苦著一張臉搖頭道:“太傅哇,不是下官當初沒看清楚金狗的虛實。實在是您的計策可謂是已用到其極,隻是遇上了斡離不那個女真第二智者,他一定是早已猜出了你用意才這樣死守城池、堅決不出來的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馬擴話音才落,忽然房間外傳來了一人的話語聲。


    聲音落下,一道青影帶著一個人飛身落進了房間。


    當那說話的人身形一站穩、劉行看清那人樣貌時,頓時怒吼一聲、伸手摸向懷中就要取出三件法寶來衝向那人。


    “劉師哥,不要!”


    劉行才取出法寶、將烈焰冠帶到頭上,站在那說話之人身邊的楊淩兒突然開口、衝上前攔腰抱住了劉行。


    麵露哀求的神色、仰頭望著劉行,死死抱著劉行中楊淩兒說道:“劉師哥,我已拜慧了法師為師,他前日來戲耍你也隻是玩笑、不是真的想與你為敵。他的本意,是想來投效於你,助你早日完成終結這亂世大業的。”


    “爺爺的!”


    感受到楊淩兒的體香,心中一軟,劉行臉上依然十分氣憤地瞪著麵前站著的慧了罵道:“你要投靠小爺,卻先來耍我一番、這是你爺爺的什麽道理?你爺爺的,你個擅於蠱惑人心、洞察人心的老妖怪,沒忽悠到我卻來忽悠我的楊三娘子,小爺非弄死你不可!”


    罵聲中,劉行伸手便想要去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楊淩兒。


    卻不想那慧了忽然放聲大笑,口中道:“好不容易讓我徒兒主動抱了你一次,劉太傅,您就不能好好享受片刻、再來與我理論嗎?”


    又給這老怪物識破了小心思,劉行更加怒不可遏地推開了臉上泛起紅暈、嬌羞之際有所走神的楊淩兒。


    大步衝上前、一把揪住慧了的衣領,劉行對著他的臉大聲罵道:“你爺爺的,你這老妖怪!看透小爺的心思又怎樣,你畢竟是隻妖怪。敢騙我家三娘子,小爺今天非你打得恢複原形、再讓你灰飛煙滅不可。”


    “你若真想動手,還會跟我說這麽多話?”


    淡然不驚地對視著劉行,慧了道:“我有計謀能幫你讓那斡離不不出城就變成鍋裏的死魚爛蝦,活活被你煮死、煮熟。我有計策能助你使趙構不敢再動歪心思,交出京東、真去劃江而治。我有計策能使你不再用怕宗澤、張所暗中勾連,形成勢力後幫那個已經未曾正式登基便瘋掉的小皇帝奪迴朝權。劉太傅,你真忍心殺我這樣一個可以幫上你大忙的人嗎?如果願意,那您動手、我絕對不還手。”


    “我艸你大爺!”氣憤之極的劉行,聽完這些其實都是自己心底深處現在沒底、正需要一個無雙國士一般的人來幫自己出謀劃策去解決的事時,不由得冒出了一句後世裏司空見慣的粗口來。


    “我沒大爺,我一個妖怪、哪裏會有大爺!再說了,我是什麽妖怪,您也清楚、您真確定您要找我大爺親近一下?”詭笑著,慧了仍然不驚不亂地這樣說了一句。


    一聽他這話,劉行恍若想起來了前世裏跟幾個同學私下玩笑時的場景,心中一驚暗道:這老妖怪難道連小爺前世的事都知道,居然跟我那幾個同學一樣、如此厚顏無恥又來氣我!不行,不管他對我怎樣,畢竟現在是楊三娘子的師傅、我還真不能殺了他……


    劉行才想到這裏,慧了忽然抬頭推開了劉行那隻抓住他衣領的手,仍然詭笑著說到哦:“心有顧慮、業不能精,所以呀!您還是很需要我這樣一個算不上國士、卻曾助過兩代開國之君的毒士來幫忙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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