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王命德毫不畏懼,更是直接把劉行搬了出來頂撞他,張所頓時感覺麵子上掛不住了。


    他瞪大了雙眼,死死瞪著王命德道:“劉太傅確實強,可是再強的戰法也得懂的運用之人才能充分將之用到最好。就憑你,你一個舉人,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依然是不卑不亢地神色,王命德馬上正色地說道:“隻要二位大人肯勾調給我一萬兵馬,是不是下官大言不慚,隻需時間和戰事進城來證明了。”


    “我不給、我不可能讓我的兵士陪你去這樣一個舉人去冒險。”張所被徹底弄得連台階都沒得下,自然馬上堅決地反對起王命德來。


    一旁的宗澤在二人對話時,眼睛先是轉到了不遠處那些被幕布蓋著的神武大炮,接著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王命德。


    在張所話說完時,宗澤卻朗聲道:“張太保,如今之計是如何盡快拿下太原城,不是為了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子怎樣處事而意氣用事的時候。”


    話至半句,宗澤將目光鎖定到了王命德的臉上:“小子,我若給一萬精銳的步卒,但是限定你三日之內必須給我拿下這太原城。若是不拿不下,就算劉太傅再看好你,我也要問你個重罪。你可願否、你可敢給我立下軍令狀?”


    “我願想宗太師、張太保立下這個軍令狀。”王命德聞言,對著宗澤躬身抱拳道:“也需三日。我隻要一天半。若拿不下這太原城,下官願在這陣前自刎謝罪。”


    “好,我給你一萬兵!”宗澤眼見事情已到這程度。完全不可能改變什麽了,立即正色高聲喊道:“張憲、宗穎,你二人各領五千精銳步卒,聽候王都使的調用。”


    這道命令才出,宗澤旋即又對張所說道:“是成是敗,你我隻管給這小子一天半的時間。正好你我的將士們這兩天三夜的連續攻城已經疲憊不堪,趁這機會就讓我們的兄弟好生休整一下。若是他拿下了太原城。你我也無需多想,隻管向陛下、向劉太傅為這小子請功。若是他拿不下。你我手下的兵士得到休整,再做猛攻也是不遲。”


    耳聽宗澤所言,張所冷冷地瞟了一眼王命德,點頭道:“好。我便和宗帥一起、坐觀這狂妄的小子如何自刎謝罪……”


    無論別人怎麽說,隻要別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事情來就可以。


    王命德沒有太多在意兩位老將軍的想法與做法,很快邊從宗澤的手上接管了張憲和宗澤的親子宗潁所率的兩軍人馬。


    兵權一到手,王命德立即下令、讓神武營的兩百四十名將士將大炮推到了距離太遠城東門外八百步遠的地方。


    為了防止金兵出城來攻擊這炮兵陣地,王命德讓老相識張憲帶著五千人馬,在炮陣前方堆出了一層人牆。在那些人牆後方,他則派上了兩個手持大肚銃的轉運營官兵作為火力支援。


    而宗潁的部隊多數是跟隨宗家父子一路從京西血戰出來的老兵,王命德則將之擺在了張憲那些河北敢戰士的兩翼。


    勇者居中、正麵迎戰,能者居側、隨時出擊。


    這是王命德在與劉行下棋的時候偷學到的戰法。每次他與劉行下棋都會慘敗铩羽。


    但是在每一次他慘敗之後,他都能在棋盤上從劉行那裏學到一些布陣、用兵套路。正是有了這些套路,他方才才敢那樣對張所毫不畏懼、毫不相讓……


    王命德部署好兵馬的時候。宗澤也將原本攻城的將士全部都撤了迴來。


    這讓城上的銀術可不由得一陣驚詫,望著城下八百步外那些大鐵管子,銀術可愕然地自語道:“宋狗這是要作甚?為何攻著、攻著不攻了?那些粗大的鐵筒,是個什麽物什!”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猛安,聞言也不禁放眼眺望,口中低聲道:“該不會是那個劉行小賊。又弄出什麽新鮮的火器來、準備用來攻城吧?”


    驚聞此言,銀術可豁然明白過來。一轉身。他高聲唿喊道:“快、快、快,將城中所有的盾牌、重甲全部送上城牆來。宋狗搞不好是要用火器攻城,速運盾牌和重甲上城牆!”


    銀術可這一通叫喊,讓整個太原城本該片刻寧靜下來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許多金兵衝迴城裏,找到盾牌、重甲後,開始源源不斷地送上城牆。


    很快地,銀術可得到了三千五百副重甲、六千麵鐵盾後,他迅速將這些鐵盾、重甲全都堆到了牆垛前、城樓上。


    最後還在城牆上搭起架子,用戰甲和盾牌覆蓋到上麵。然後讓所有的金兵,全都藏身到那些戰甲後麵、緊密地關注起城下剛剛列陣的完成的王命德來。


    銀術可地這翻忙碌後,那些盾牌、戰甲形成了一道看上去似乎可以連近距離弓箭攻擊都可以阻擋得住的防禦工事來。可惜,那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而已。很快他便會知道這些東西,根本擋不住城下王命德手上的那些神武大炮……


    就在城上銀術可指揮人搭建起工事的同時,王命德完成了最後的布陣。


    雙眼眺望城上,王命德先是觀察了一番。


    隨後將那個神武營的副指揮叫到了身邊,指著城樓方向王命德說道:“看到城樓沒?給我測準了,首重對那裏展開轟擊。”


    那個副指揮聞言點了點頭,也是先觀察、目測了一番城樓與炮陣的距離後,迅速走迴到了炮陣中。


    伴隨著副指揮一通吆喝,二百四十名神武營的官兵迅速調整炮口、將大炮一起對準了城樓的方向。


    王命德的想法很明確:銀術可要調度城中兵馬,必然會選擇站在最高點的城樓那裏。


    所以當炮兵完成調整,王命德不等奏報,直接大喝道:“先給爺爺來上三輪轟炸,我要讓銀術可不死也被嚇得尿褲子!”


    “轟、轟、轟……”


    炮聲,在王命德這話喊出來後隻是很短時間內響起來。


    第一輪十二發炮彈,在銀術可還在驚疑地向城下張望時,唿嘯著直接落到了他的身旁。


    伴隨著十二團火光炸開,銀術可帶兵布置出來的防禦工事根本沒能阻擋住炮火的轟擊,反而變成了工事倒塌後、砸死更多金兵的幫兇。


    “轟、轟、轟……”


    隻是盞茶的光景,沒等銀術可從震驚中徹底清醒,沒等城上的金兵重新做好防禦準備,第二輪炮擊又炸上了城頭。這一次,十二發炮彈比上一次更加精準,竟然全都砸到了城樓上。


    站在城樓前的銀術可,被炮火一炸,頓時驚得趴到了地上。但任由他功力如何,也無法抵擋得住這火炮的轟擊。於是乎,在這第二輪轟擊後,銀術可雖然運功護體,仍然被炸傷了一條胳膊。


    疼的大叫中,銀術可在炮火轟擊的空當上衝到了牆垛前,氣貫丹田、衝著城下大聲罵道:“宗澤老兒、張所老兒,你們這是打的什麽仗!有本事機修攻城呀!直娘賊地,上火器算什麽好漢?”


    聽到這聲叫罵聲,王命德譏誚地冷冷一笑,也是運功灌向丹田、雷鳴一般的喊道:“銀術可你休要叫喊了,宗帥、張帥去喝茶了!小爺叫王命德,乃是劉太傅麾下、樞密院的都轉運使。你記得,今日是小爺讓你死在這神武大炮的炮火下的。到了鬼王那裏,千萬不要告錯了人!”


    這一通喊話後,王命德猛地轉身,對炮兵副指揮喝令道:“看準那廝所在了吧?這次給我弄準點、將他直接給我轟死!”


    “轟、轟、轟……”


    神武營副指揮沒有答話,隻是快速地重新目測、鎖定住銀術可所在位置後,很快便對準了銀術可所在方位展開了第三輪轟炸。


    這一輪轟炸,銀術可連躲避地方都沒有、連逃避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十二發炮彈籠罩到了一片火海中。


    一代悍將、命絕太原城頭。


    神武揚威,炮擊之下讓太原城內的金兵驚聞銀術可被炸死的消息後,頓時亂作一團。


    在敵人亂作一團時,王命德卻一指城門方向,高聲發令道:“對準城門,兩輪齊射!”


    第四輪炮聲響起了,十二發炮彈一起落到了城門前。在陣陣火光之後,碩大的城門被炸得粉碎。原本蹲守在城門內側的金軍傷兵們先是被炸死一片,剩下那些一見到城門被炸開,立即怪叫連連地一起朝著城內退行。


    人踩人、人擠人,人撞人、人壓人。


    原本有兩三千個傷兵被銀術可放在城門內,準備一旦城門被破當成人肉攪拌機去抵擋宋軍的。


    可是當這些傷兵被炮擊驚得集體向城中倒退時,不用再等宋軍進城。他們自相推擠、自相踐踏,將整個東門內變成了一個人肉碾壓場……


    城門被炸開了,王命德並沒有立即讓張憲帶兵進城。


    側頭先是看了一眼張憲,王命德說道:“張憲哥哥,不是兄弟不讓你拿首功。你也清楚,你那些敢戰士都沒有火銃,我帶來的這四營轉運兵卻全都人手一杆大肚銃。所以,我要讓我的轉運兵做先鋒,你準備帶兵進城去巷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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