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上陣機會的官員和將領,也可以獲頒勳章。


    劉行此言一出,王命德頓時笑逐顏開地說道:“元帥此法甚好、此法甚好!如此一來,我轉運六營那些兄弟,想必再給前方將士押送補給時,定會各個使出全身解數、力求積累功勳以博獲頒勳獎了而再無怨言了。”


    聽到他這話,劉行淺笑道:“不錯,轉運、匠作的十二營兄弟這三天所發牢騷,我也有所耳聞。雖然他們修為低、體力弱,不能沙場斬敵。但他們實際上去沙場征戰的三軍之本。如果繼續任由那些兄弟怨聲載道下去,我軍補充跟不上。嗬嗬,就算是楊先鋒再厲害,沒了糧草也要餓死哦!”


    聞聽此言,本來還想出言反對的楊沂中直接被劉行一句話給擋住了開口的機會。


    他心底也十分清楚劉行所言是實,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是沒有強大的轉運能力和兵器製造,就算他再如何英勇無敵,也不敢保證可以不吃不穿地去上陣殺敵。


    被劉行這話堵住嘴的,不隻是楊沂中一個人。曾煒傑等人,也是全都欲言又止、沒能將本來想要說出的反對之詞給說出口來。


    見眾人欲言又止,劉行知道他們所想,所以微微笑道:“我軍不可能一直窩在這山穀中,日後定要衝出山穀、收複河東。到那時,各地會有許多文官去做地方官。地方官,日後將是我軍補給保障的關鍵。所以本帥未雨綢繆、先定勳頒軍地,諸位都沒意見吧?”


    “元帥先知先定,我等不敢多言。”


    眾將聽到劉行說日後要殺出山穀去、收複全河東,臉上全都露出了期待、興奮的神色。


    從他們的麵色上,劉行看得出這些人現在其實和自己一樣隻是苦於手下兵力不足。否則全都會馬上高喊著“殺出去”帶上兵馬橫掃河東、驅走金狗,去建立功勳。


    見眾誌成城、軍心可用,劉行不想繼續讓他們的鬥誌向出穀作戰方向燃燒。


    側頭看向坐在右手旁第三張椅子上的梁興,劉行轉移話題問道:“梁興小哥,你手下那些兄弟中可有於太原府各縣,忻州、代州、平定軍等處現在各縣那些歸順了金狗的漢人官吏有私交的兄弟?”


    聞聽此問,梁興站起身抱拳道:“稟元帥,不隻是您所說這些地方有許多縣城的漢人官吏與我手下兄弟或多或少曾有交往。便是河北真定府,趙、邢、磁、洺等州,也有許多歸附金狗的漢官與我手下兄弟有所往來。”


    言至半句,梁興似是思索一下後,繼續說道:“而且河東各處,皆有我忠義社社眾仍在蟄伏中。那些社眾裏,也有許多與其他各地縣令、甚至知府等官員有所勾連。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蟄伏良久、未被金狗發現。”


    聽完他第一句話,劉行是開心的、因為踏白營中的兄弟是自己的兵,與那些狗官曾有關係在是完全有利於自己一方的。


    可是聽到他第二句話後,劉行心中卻生出不快,原因也很簡單:忠義社畢竟是江湖草莽,在劉行心底裏那些人一天沒有正式舉起反抗金狗的義軍大旗,一天都不能視為真正的反金義士、隻能將其視如後世中那樣**社團一樣看待。


    在那些人中,三教九流雲集、形形色色人等參差不齊,劉行可不敢確定那些人裏麵沒有真的已經全心去給女真人當走狗的敗類存在。


    況且,後世裏上海灘一位流氓大亨說過的那句話,一直都是劉行內心深處為之讚同的。那句話說的是那位**起家的大亨就是某位光頭的夜壺,用過之後就塞到床底下去。


    在劉行的意識中,那些人其實就是夜壺。用他們,是因為不得已。用過之後如果不立即斬除,後世中寶島上頻繁出現的議會對毆、仇殺政敵和擾害百姓之事便會無法遏製。


    更為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雙刃劍,今日能幫助自己腐蝕掉金狗的漢官群體、日後也能使自己的官僚體係中頻繁發生*案件……


    心中有這些想法,劉行望著梁興短暫思索後,馬上說道:“我紅巾軍的兄弟可用,忠義社的社眾必須選汰以用。凡正式投效我軍的忠義社社眾,即日起隻能效忠我軍、不得再參與任何忠義社的社事。


    各處願助我軍成就重開商路之事者,可招納來投。必須經我軍重新教善、確定其無二心,是真正要反金保衛家鄉、與我等誌同道合且無他誌者才可以使用。希望梁小哥能夠明白,一軍之中不能存在兩種思想、一支軍隊隻能有一個統帥這道理。”


    聞聽此言,梁興先是驚愕一愣,隨即在劉行話音落下時說道:“若依元帥所言,我這副社首豈不是要先行退出保社?”


    搖了搖頭,劉行道:“對你梁小哥,本帥和諸位將軍都是絕對信任,所以你無需退出忠義社。但踏白營中,其他兄弟必須從此隻能效忠我軍、不得再以忠義社眾做身份。忠義社隻可與我軍合作、日後不得幹預我軍之事,這是基本的準則。”


    一聽這話,梁興頓時麵露難色道:“那、那,那我這算是什麽身份呀?既是副社首,社眾都退出了保社,我還怎麽對其他分社社首發出號令呀?”


    耳聽此話,劉行詭異一笑道:“說好了,隻是與忠義社聯合抗金。準則不變之下,你梁小哥依然是河東副社首,為何不能號令各地分社呢?雖說你手下兄弟退出了忠義社,但若是其他分社想要看你實力之時,我紅巾軍數萬人、乃至穀中壯婦皆可為你站腳助威,你還怕其他分社敢不聽你號令嗎?”


    劉行這翻話一說完,梁興徹底明白:哦,這是讓我的人徹底跟忠義社擺脫幹係,隻聽命於你。然後用我副社首身份,繼續是利用忠義社。說著是合作,實際上還是要逐漸收編掉忠義社呀!


    心中猜出了劉行用意,梁興猛地臉色一沉道:“元帥此想,興不敢苟同。若元帥執意如此,想讓興做出賣社眾之人,興唯有馬上離開獵人穀。”


    早預料到梁興會是這種反應,劉行淡淡笑道:“梁小哥你可想好了,若你今日離穀,怕是你帶來的那些兄弟絕大多數未必願意隨你一同離去。而且隻要您今日真的走出去,日後你我再見也不會是兄弟。待來日我光複河東時,今日不願幫我收整的忠義社、日後必我大軍彈壓、鏟除的草莽之眾。為你一個梁小哥我真的願意血洗三千裏、蕩盡草莽輩。”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梁興聞言,徹底被劉行驚得張大嘴巴、不知該如何應答。


    他心底十分清楚地知道,如今河東忠義社諸多內情都被劉行掌握了。即便是不等真的蕩平河東,劉行也有足夠能力輕鬆地將各處忠義社不願投效的社眾用盡各種手段,在收編與狠毒手段雙重打擊將忠義社化作烏有。


    見梁興目瞪口呆、無言接話,劉行冷冷一笑道:“我還是那句話,一支軍隊、一個統帥。願與我為伍者,視若手足。欲另立山頭者,視若死敵。”


    劉行說出這些話的時,身體周圍“嘭”地漲起,一股強大的霸氣瞬間充斥滿廳、隨即壓向梁興。


    被這股驟然而來的霸氣猛地籠罩著身體壓下來,梁興瞬間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被驚得六神頓時沒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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