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師承家學、不足言說,但是小的自認是堂堂七尺男兒,吃的是我大宋的糧、喝的是我大宋江河水,不會做出齷齪被背棄祖宗的事情來。將軍若是信不著,那小的馬上告辭便是。”說著話,王命德麵色變得灰暗,一轉身便要離開。


    看到他這表現,劉行心底暗道:小爺剛剛又玩了一次法力透支,先天易龍圖按耍耍三郎所說,每透支一次就要損失十分之一內藏的法力。如果這樣算來,就算透支法力對敵的同雖是加快自己自身修煉的速度,卻少了寶圖法力的助力。


    想要最快速度重新形成戰鬥力,最佳的選擇就是將嶽飛那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幹將弄到身邊來。而身邊這些值得信任的人,沒有哪一個是適合去做說客的。死馬當作活馬醫,吃虧上當就一迴,信這個落魄舉人一次也未必一定是壞事……


    腦袋快速地閃過這些想法,劉行抬手道:“慢,請留步!”


    聽到劉行的喚聲,王命德站住腳、轉迴身,冷冷地望向劉行:“怎麽,將軍既然不信我、還要留下我做什麽呢?”


    對他歉意一笑,劉行道:“並非我不相信先生,隻是此時事關重大,我不敢有半分大意。不過看先生的言行,絕非不忠不義之士。所以我相信先生,馬上便發出將令、讓將軍去辛苦一遭。隻要將軍真的能將嶽飛、梁興兩部人馬招來,我願向王總管、張宣使遞書保舉先生入仕。”


    保舉入仕,對於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來說,想要入仕隻有三種渠道。第一種是三榜科考、一路考到殿試去,至少混個同進士出身。第二種是那些官二代們的特權,老子立下功勞後他們被蔭官入仕。


    最後一種,則是由各級官吏向上級保舉,一層一層的保舉到各路宣撫使、總管一級具有直接向趙宋皇帝進行舉薦權利的高官那裏。得到皇帝禦準,進入各級衙門裏充當幕僚。


    其實這最後一種入仕渠道,在此時的大宋朝,官家禦準隻是個行事、幾乎是隻要得到宣撫、總管一級讚許的人,一經保舉、都能成為幕僚。


    雖說幕僚起步階段都不怎麽順心,也很少有實際權利去做主決斷什麽事情。但畢竟一入官場仕途開,他朝平步青雲指日待,自然也是很多沒能考上進士、沒有夠牛老爹的學子們願意選擇的人生道路。


    對於這些,深諳仕途通達路徑的王命德,當然也不陌生。所以在聽到劉行說出了願意向王稟和張孝純保舉他的承諾後,幾乎絲毫沒有猶豫地便接下了劉行讓他去做說客這個營生……


    ……


    劉行還在五台山深處的獵人穀琢磨著強大自己、以求能夠保住五台。此時的趙宋王朝卻已經到了垂垂危矣的最後時刻。


    奉命北上救援的種師中,剛剛率軍攻下榆次城便接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官家不信李綱、卻誤信欺世奸邪之輩,竟準以一個欺神騙鬼、妖言惑眾的禁軍小卒指揮七千七百七七十七人作為守衛汴京城的主力。


    結果那個騙子在城頭與金兵一接觸馬上兵敗如山倒,讓金兵輕鬆地打開了汴京城的城門、殺進了汴京城。


    如今的皇親國戚,都已經淪為女真人的階下囚。金兵正在汴京城內肆意縱馬、隨意劫掠和欺淩婦女。


    沒有接到京師被攻破的消息,種師中卻接到了另外一道命令:樞密院知事許翰三傳樞密令,命種師中加緊馳援太原。爭取最快速度解除太原之圍後,率領秦鳳軍迴兵救援汴京城、以為勤王師。


    就在半個月前,正是這個許翰出言相助,才使得種家家主種師道沒有被趙桓那個比他老子還要昏庸無能的皇帝給罷了官。感恩戴德,種師中一接到他的命令,明知所帶犒賞與糧草不足,還是硬著頭皮帶著秦鳳軍開出了榆次城、一路朝著太原方向全力推進起來。


    孤軍深入、犒賞不足,糧草短缺、兵困馬乏的秦鳳軍才走出榆次城沒多久,就被銀術可統帥的三萬金兵迎頭攔住。


    在劉行派出蘇東帶領十二騎保護著王命德先奔兩河口去找梁興時,種師中所率的秦鳳軍與銀術可的金兵在榆次城被的曠野上展開了殊死搏鬥……


    ……


    夜幕降臨,獵人穀中的夜晚比山外麵來的要上半個時辰。當夜幕落下時,重新調整好氣息、能夠自行下床行走的劉行來到了窗前。


    仰望星空,突然之間劉行看到將星微暗的星象,不由得想起了半個月前耍耍三郎在山頂上對自己說過的話:“欲以天外來人成拯救此間事,將星不可沉落、你需力保種師中不死。否則,一切都將萬分艱險……”


    一想到這話,劉行馬上迴首對房門外唿喊道:“孫玉江、孫玉江何在?”


    房門應聲打開,走進來的卻不是孫玉江而是萬亞飛。他一走進房間,便問道:“將軍有何吩咐?孫大哥下午不是被您派出去帶著硬探去打探小種相公和秦鳳軍的消息了,難道您忘記了嗎?”


    聞言點了點頭,劉行先是失神地說道:“是呀,下午是小爺派他去打探消息去了。”


    話至半句,劉行猛地抬頭道:“這都一下午了,他們可是騎的快馬,難道還沒有返迴嗎?”


    “半個時辰前,孫大哥剛以飛鴿傳迴軍情來。他們已經遙遙見到了秦鳳軍,不過小種相公正帶著秦鳳軍的兄弟們,在榆次城北與金狗那個大將銀術可所部激戰,他們不敢太靠前,隻能遠遠地先查探。”萬亞飛說著話,從袖子裏掏出了一份蠟紙書信遞到了劉行麵前。


    接過蠟書看了看,劉行隨機高聲道:“快,傳我將令,穀中所有木匠全部速到浩氣廳來,我要緊急軍務需要他們幫忙。”


    聞言轉身邊便走,萬亞飛雖不之道劉行不召集兵馬反而召集木匠要什麽,但是他已經在這段時間的跟隨後,形成對了劉行惟命是從、不做多問的習慣。


    萬亞飛才走出房間,楊淩兒緊接著快步走了進來,嘟著嘴對劉行說道:“劉大哥,你身體尚未完全複原,這大晚上的召集那些木匠做什麽呀?”


    看到她假裝生氣的樣子,心急如焚的劉行也不由得淺笑一下:“我身體再有幾個時辰便能完全恢複,我要用這幾個時辰,帶著穀中木匠做出一些你從來沒見過的物事。然後,用那些物事,我榆次城外一處地方救迴小種相公。”


    “啊?”聽到這話,楊淩兒不由得長大嘴巴失聲叫了一聲,接著有些焦急地說道:“就算你現在身體能調息複原,可是功力卻不可能這麽快複原。你要做事物事,能讓你功力最弱的時候去救人呀?”


    “這個等我帶人做出來,你就知道了。現在呢,你要聽我說。你不要著急,我做什麽事情都是三思而後行的,不會拿自己小命輕易去犯險。你不用擔心我會把命丟在穀外,沒命迴來繼續教你法術和醫術的。”說著話,劉行緩緩走到了楊淩兒麵前。


    不等她做出反應,伸手緊緊抓住了她一雙小手後,壞壞地說道:“有你這個我的三世情緣在,我才舍不得白白送命呢!待我幫你找到你兄長,我還想讓他做主、準你嫁給我呢!”


    “誰要嫁給你!說好我們是師兄妹,不要再說這些事,你怎麽又說!”一聽劉行又在說三世情緣的事情,楊淩兒一轉身、使勁抽出了雙手,快步跑到門口後迴頭嬌嗔地對劉行怒道:“你要再說什麽三世情緣,我明天一早就帶著紅菱離開這裏。”


    “別、別,我不說了,咱不生氣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劉行一見楊淩兒真生氣了,急忙上前想要再次拉住她。


    可惜換做平時,楊淩兒的武徒初階修為是絕對不可能躲開劉行這急行上前一抓的。但此時的劉行功力隻迴複了三成,就在手剛要碰到她的衣角時,楊淩兒輕盈地一扭身便躲來了劉行抓過去的雙手。


    縱身躍出三步遠,站定身後,楊淩兒才再次迴頭看向劉行:“下不為例,若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見到我!你休息吧,我迴房去了!”


    話一說完,楊淩兒轉身便走。劉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隻能是輕歎一聲,低聲自語道:“唉!太像了、太像是了,這脾氣秉性真的跟寧兒太像了。明明也是喜歡小爺的,卻偏偏不願意輕易承認!這三世情緣,看來又要經曆風雨之後才能見彩虹的折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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