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指揮、劉指揮,不好了、不好了,張宣使帶兵把咱這兒給圍起來了。”


    就在劉行剛剛將先天圖交給金奴保管、又將兩本道法書也一並藏入萬象盒時,房門外傳來了張揚焦急的喊聲。


    聽到那喊聲,劉行淡淡一笑,心底暗道:看來還是有人能夠搬得動這位張宣使呀!想讓小爺解圍,我不相信你不老老實實的一切聽我的。隻要現在聽小爺的,你就上了小爺的賊船、想再下去就難咯……


    心中打定主意,劉行猛地雙手一拍地麵、“嗖”地平地飛躍而起。接著隻聽“咕咚”一聲,劉行的腦袋直接撞上了頭頂的橫梁。再接著又是的“撲通”,劉行重重地摔迴到了地麵上。


    摔到地上後,劉行用手扶地重新往起站時,心底暗暗自嘲道:忘了剛剛提升到了築基中期,活該被撞破頭、摔一跤。得意莫忘形、忘形必得苦果,看來恩師在世時說過的話,還真都是開始應驗到小爺身上了……


    “你們給我閃開,我是宣撫使,你們居然攔著我不讓進觀?”


    劉行和張揚才走到清雲觀門前,便先聽到了張孝純的怒吼聲。


    抬眼望去,劉行看到觀門前的景象後,不禁心頭大快:隻見孫玉江、萬亞飛二人帶著上百個選鋒營的士兵,正擋在門前跟張孝純和他身後的幾個將軍們對峙著。那神色,好像根本不認識張孝純一般。


    就在劉行暗自發笑時,孫玉江橫著胳膊、一臉無奈地對張孝純說道:“宣使大人呀!我們是您帥府的選鋒營不假,可是依大宋軍法,我等隻能先聽領軍指揮的話呀!劉指揮讓我等死守住大門,誰也不許放進去,我等怎敢抗命!您就別難為我們這些奉命行事的人了好嗎?”


    “放屁!”聽到他的話,張孝純漲紅臉,扯著脖子喊道:“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帥府的選鋒營、卻敢攔我!這傳將出去,還不讓天下的人笑破肚皮呀?給我滾開,再不滾開,我立即撤了你們二人副指揮之職。”


    “張宣使,何必難為兩位兄弟呢?”一見張孝純那副表情,劉行知道他已經盛怒到了極點,急忙上前,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您不需要撤他們兩個職,隻要將屬下的職撤了,不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嗎?”


    “劉行,你總算出來了。”


    一見到劉行從觀門中走出來,沒等張孝純說話,他身後的一員武將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向劉行。


    眼見那人動手,劉行冷冷一笑、身子輕盈偏移時,探出一隻手便鎖住了抓過來的手腕。接著順著他前衝的力道一拖、一拽,隻聽“撲通”一聲,那武將被劉行拖拽著拉進觀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大膽,劉行,你鬧夠沒有!強扣全城商賈、行敲詐之事,口出狂言、冒犯天威。你所犯下的兩條罪責,足以讓你滿門抄斬,現在還敢毆打上官!”看到劉行輕描淡寫地將那武將摔進觀中,張孝純急步上前、怒目圓睜地對劉行吼道。


    又是冷冷一笑,劉行看了看被自己摔翻在地那人一眼,迴頭對張孝純說道:“宣使大人,就這等本事也能做我等的上官?我想請問,這誰呀?上來就要動粗、打我呀?我隻是自衛,難道也有錯呀?”


    被劉行反問道,張孝純心底很清楚方才是那武將先動手,劉行確實是在自衛情況下才將他摔倒在地。理,在劉行一邊,他所說的毆打上官罪名,根本是不成立的。


    被問得有些語塞,但張孝純很快還是鎮定下來,瞪著劉行大聲叫道:“你太過分、太過分了。他是河東路宣撫副使姚閔、姚大人,是本官之下、你的直屬上官。還不快去扶起姚大人,給他賠罪?”


    姚閔?聽到這個名字,劉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被自己關押在後院破庫房裏的姚期。難不成,這人也是姚家氏族裏的人。這是因為小爺關押了姚期,帶人殺上門來的?將門世家,如此跋扈。你們欺壓別人可以,欺負到小爺頭上,嘿嘿,活該你們倒黴了……


    想到這兒,劉行轉身走到了姚閔身旁。彎腰伸出右手裝作去拉他,暗中卻凝氣灌向手掌。


    迴首中看到劉行要拉他起來,姚閔瞪著眼,揮手砸向劉行,口中罵道:“仗著剛立大功,居然敢打本官!本官不用你扶……”


    “嘭!”


    姚閔的話還沒等說完,他揮舞的手掌一碰觸到劉行的右手,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道直接將他擊得倒退飛起、撞到了身後的乘露缸上。


    “哎呦!劉行,你敢暗算我!”撞到乘露缸上後,姚閔怪叫一聲後,再次發出了吼叫聲。


    眼見此狀,張孝純也同時怒聲道:“劉行,你是去扶人,還是打人呀?”


    迴頭看向張孝純,劉行一臉無辜地說道:“我當然是扶人呀!可是屬下忘了剛才出來之前正在練功,一時情急沒散功。可是真沒想到,我們的宣撫副使竟然連屬下的微末功力都擋不住!”


    “哄……”


    劉行此言一出,堵在觀門前的選鋒營將士們頓時發出一陣哄笑聲。就連張孝純身後那些將士們,也是很多人忍俊不住、掩麵失笑。


    “笑什麽笑,都給本官閉嘴!”一見周圍的人哄堂大笑,張孝純怒叫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劉行的衣襟。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他盯著劉行說道:“你告訴本官,你為什麽扣押城中商賈、怎麽還敢出那些狂悖言辭來?你可知道,已經有人要本官立即撤你的官職、將你推出去問斬了?”


    眼睛瞪得是夠大,可是劉行看到張孝純在說話的時候,卻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眼珠向一旁晃了晃。


    一見到張孝純那眼色,劉行頓時心中了然。這位宣使大人應該是給身後這群人逼得沒了辦法,才帶人來的清雲觀。他既然給自己使眼色、又這樣說,已經等於告訴自己: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扛不住了才來的。


    知其心意,劉行不再猶疑。心中暗道:既然他要演戲給身後那群人看,那小爺就陪他把戲演足。隻要這場戲演完,這位宣使大人也就徹底上了自己的賊船,不怕他日後卸磨殺驢……


    迅速想好這些,劉行猛一抬手、甩開了張孝純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向後急退兩步後躬身道:“宣使大人,不是屬下故意無禮,實是那些奸商不肯配合。我隻是想向他們賒欠些製作爆炎彈的材料,他們卻推三阻四、甚至直接明言拒絕。我說了是宣使大人責成我的,依然不賣我個麵子。所以,屬下無奈之下,才將他們全悉數扣下、使出了這下下之策來。”


    “說謊!你說謊!”


    劉行話音才落,觀中的姚閔一站起身,邊踮著腳、指著劉行叫道:“我姚家的下人迴去以後已經說得十分詳細,你根本沒跟商賈們商議,更沒說賒欠便直接就把人扣下了。你不要再說謊,劉行,今日本官定要治你個重罪。”


    迴頭冷眼掃向他,劉行盛若寒蟬地說道:“怎麽,宣撫副使大人,屬下一個堂堂的八品團練使所說之言,還不如你家中幾個下人可信嗎?哼哼,難道說你姚家的人,比朝廷的人還可信嗎?”


    “你、你、你……”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劉行是個讀書人,然而骨子裏有著前世帶來的很多根子在,更像是這時代裏的武人。姚閔是個讀書人,自然無法接住劉行的話,被反問得瞠目結舌、氣鬱難語。


    “我怎麽了?我說的就是不是事實,你家下人說得就是事實?”不依不饒,劉行見他語塞,仍然盯著他繼續說道:“我劉行也是嵩陽書院讀過書、豹林穀中的修文習武整十載的人。雖然沒功名在身,可也不至於低賤到連你姚家的下人都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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