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沒多言語。


    “說起梅貴人,朕也有段日子沒過去看她了。她家這次幫了朕的忙,分了朕的憂,朕也要賞賜她些什麽才好。”金泓漫不經心道。


    劉福眼皮一跳,冒了一腦門的細汗,心道:咱們私庫裏可沒什麽東西了啊,再賞下去可就傾家蕩產了。


    金泓看在眼裏,嘴角一勾,笑罵道:“瞧你那點子出息,送點東西,怎麽跟割你肉一樣?”


    劉福幹笑:“聖人,若是梅貴人肯要,奴才還真想著讓您割了奴才的肉去呢。這幾個月,零零碎碎,不賞不賞的,咱們的東西也出去了好些個。眼下奴才再不替您把著點兒,估計經不起幾迴折騰了。”


    金泓安之若素:“朕自有妙計。”說罷,起身來到房中大案前。


    劉福緊跟兩步,心道:這又是要寫個字來哄人?忙不迭地取了花箋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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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雪浪紙來,朕要作畫。”金泓笑道。


    劉福又忙不迭把花箋撤了,換上了雪浪紙。又將各種顏色和筆取了出來,又研磨調色的伺候。仟仟尛哾


    隻見金泓揮毫落筆,不一時,一支俏生生的江南紅豆躍然紙上。又落了題跋,鈐了一枚刻著“雪友”二字的私印。


    這枚私印是冊封了賈元春後才讓內作監的匠人刻製的。自此,凡是給賈元春的字畫上均是鈐著這方小印。


    聽說因著這事,麗妃暗地裏還砸了兩個茶盞,一個花瓶,卻也不敢鬧到聖前。


    隻是愈發比以往溫柔小意,時不時熬些湯水做些點心,讓人送到太極殿。


    晾了一會,金泓見墨跡幹了,吩咐道:“讓人把這個給梅貴人送去。記得要讓人都知道這是朕賞的,也要讓人都知道為著什麽賞梅貴人。”


    劉福頓時心下裏對金泓升起無盡的佩服,沒想到還能這樣玩。不過,這聖人也真是不容易,以前隻是賣身,現在居然是又賣身又賣藝了,嘖嘖……


    劉福一邊腹誹著,一邊將畫仔細卷起,放入畫桶中。見金泓再無甚吩咐,這才退出去,尋了小勝子來,低聲交代了幾句。


    小勝子最愛接這個活計,自是欣然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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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個時辰,整個宮裏都知道聖人賞了梅貴人一幅畫,還是聖人特特親手為梅貴人作的畫。賞賜就罷了,宮中的妃嬪誰沒得過一兩迴賞呢。可恨的是聖人居然親手作畫,親手作畫也沒什麽,以後撒個嬌隻怕也能得上一幅。最最讓人咬碎銀牙的是,那上麵居然畫的是一支紅豆!


    啥?你說畫個紅豆也沒什麽?你懂個屁啊!在家時沒讀過書啊?全唐詩沒看過?王摩詰你不知道?算了,你胸無點墨,和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妃嬪們私下裏議論紛紛,有羨慕的,有嫉恨的,還有埋怨家裏不給自己長臉的,好好的機會沒抓住,都便宜了梅貴人。


    樂安苑的暖閣內,元春將畫鋪在桌上,目光溫柔地看著,纖巧如玉的手指輕輕描繪著畫上的線條,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流露出一絲嬌羞來。


    抱琴雖說不懂畫中的含義,卻也不妨礙她高興:“聖人雖說有段時日沒來,可心裏還是念著主子的。這份恩寵在宮裏也是沒誰了呢。”


    元春聽了,展齒一笑:“這也是咱們家裏給聖人做臉,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賞賜呢。”


    說罷,又低頭看了看那幅畫,臉上飛起一片紅雲。不由自主的拿起一支紫毫,在畫上空白處提了一首詩: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抱琴看著,讚歎道:”大姑娘的字寫的愈發精進了,等聖人來了,也請聖人品評品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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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春自己看著,也覺得挺好的,含笑點點頭,吩咐抱琴:“把這畫兒收好,等哪日聖人來了,讓聖人瞧瞧。隻是莫對外人說我在這上麵提了字,省得讓人說咱們僭越了,在禦賜之物上寫畫。”


    抱琴跟著元春在宮中時日久了,也認識些許字,自是識得上麵寫的是什麽。這才明白畫的含義。


    她又是替元春歡喜,又有些替元春委屈。撇了撇嘴角,說道:“這個我自是明白。隻是那些人可恨,眼睛緊盯著咱們。”


    元春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也是為自己抱不平,輕聲斥道:“噤聲!這話以後不許再說。說順了嘴,被外人聽了去,一個亂嚼舌根子的罪名就能治死你!你有幾條命可活的?”


    抱琴聽了,臉色都變了。


    元春也沒理會,有意要嚇嚇她,好讓她知道以後說話辦事要提著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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