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又問了鄰居,是否知道是從哪裏搬來的,那鄰居大娘也是個愛說閑話的,眼見跟前的帥小夥子一臉和氣地與自己閑聊,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鄭源。


    鄭源讓手下往那鄉下走一趟,問問清楚。自己夜裏便翻進了那家的院子裏,想著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麽。


    院子裏漆黑一片,隻有正房東邊那間屋子亮著燈。


    鄭源欺身悄悄過去,戳破了窗戶紙,往裏看。


    屋子裏是一個老人並一個三十來歲的媳婦子。


    老人躺在床上,那媳婦子正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給老人喂藥。媳婦子一邊喂藥,一邊歎氣,說道:“也不知道你女婿什麽時候才能被放迴來。這日子可怎麽過啊。娘一個人在鄉下,也不知道怎麽樣。”


    鄭源一聽,這裏麵又戲啊。不說說他家老母親病死了嗎?怎麽又去了鄉下?


    隻聽那老人也歎了口氣,說道:“蘭娘,是爹娘對不住你們啊。要是爹能攔住你娘,不讓你娘貪圖那幾十兩銀子,便也不會讓大成坐了那人的人質,到如今生死不明啊。”邊說邊抽泣起來。


    那被喚作蘭娘的媳婦子也跟著哭了,又不忍老父親傷悲,忙勸道:“爹爹不必自責,娘也是為了咱們家的日子能過的好一些。隻願老天爺保佑大成他平平安安迴來。”


    鄭源聽著,心中更是疑惑,這人質又是怎麽迴事?鄭源想了想,來到屋門口,尋了幾個石子,往院子中丟過去,發出了一陣響動。


    隻聽屋內蘭娘說道:“定是有野貓跑進來了,院子中還曬著幹菜,被再讓這野貓給糟踐了。”說罷,便響起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來。


    鄭源趁著蘭娘打開屋門往院子中查看的空當,溜進了屋子。那老人剛吃了藥,眼下正閉著眼歇息。


    鄭源上前便捂住老人的嘴,從懷中掏出布巾子塞進去,又捆了老人的雙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等那老人反應過來,卻是一點聲都發不出來了。


    鄭源也不解釋,悄悄行至屋門後,等著蘭娘進來。


    不一時,蘭娘推門進來,鄭源又照舊堵了嘴,捆了手,將她扔到床前腳踏上。


    老人與蘭娘心驚膽戰,眼中滿是恐懼。


    鄭源蹙了蹙眉頭,才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也不用怕。我今日來,是想問清楚一件事,你們隻需如實說就是。不過,若有欺瞞,被我查出,你二人的命也就別要了。”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往那放在一旁的藥碗切了過去,隻見刀影一閃,那藥碗便從中間整整齊齊地裂成兩半。


    二人一看,那還敢起欺瞞的心思,嚇得搗蒜一般,連連點頭。.qqxsΠéw


    鄭源睃了二人一眼,又說道:“我現在將你二人嘴中的布巾取出來,你二人不許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我問你們,方可說話。”說完,又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冷森森說道:“不然,可以試試看是你們的嘴巴快,還是它快。”


    二人被鄭源嚇得魂都快沒了,隻顧著點頭。


    鄭源將油燈撥亮了些,才把二人嘴中的布團給取出來。


    這二人緊緊閉著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發出一點點聲音來,觸怒了眼前這個玉麵閻羅。


    鄭源看著二人,點了點頭,拉了把凳子,坐下來,問蘭娘道:“你家男人是怎麽迴事?”


    蘭娘也不敢隱瞞,都照實說了。


    她家原本在揚州城外的十裏鎮上,家中在鎮上經營著個雜貨鋪子,日子也能過得去。


    隻是她家中隻有她一個,她不忍心拋下父母外嫁,便招贅了個女婿。


    這個女婿名喚張大成,是她家街坊。十來歲時,他爹走鏢丟了命,蘭娘家沒少接濟他。到了十七八上,張大成的母親又去了,隻留下他一個。


    因著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蘭娘的爹娘便也放心讓他進了自家的門。


    婚後,蘭娘和張大成倒也恩愛,這張大成也是個踏實過日子的,跟著一起操持著雜貨鋪子。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鋪子隔壁那家失了火,連著雜貨鋪子一起燒沒了。一家子的營生就這麽斷了。


    張大成也是個男人,見家中這樣,便自覺擔起了養家的重任。因他自幼跟著他爹學了點把式,便來了揚州城裏的廣威鏢局做鏢師,也算是子承了父業。


    蘭娘一家子自從張大成做了鏢師後,日日提心吊膽,生怕張大成和他爹一樣了。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有一日,有個過路的客人看見坐在門口的蘭娘她娘,便借口討口水喝,與蘭娘她娘拉呱了一會子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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