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畫溉最近有點不對勁。

    這件事兒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某年月日,楊畫溉發現自家夫人安水又雙叒叕不在家,心想著多半是去找柳算桐了。楊畫溉那個氣啊,叫你別去找那娘兒們,你偏要去找那娘兒們,他奶奶的。

    楊畫溉又想著,這倆人認識那麽多天,這柳算桐再怎麽小氣肯定也會送給安水什麽小玩意兒啊,於是乎他就偷偷跑到安水平日裏放東西的那個小房間裏,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

    翻著翻著,他就翻出了一本書,包裝不是很好,不過一看就是新書,而且書本的主人一定是看過不少遍了。

    書的封麵上迎著幾個騷氣的大字《傲嬌王爺俏侍衛》,著者:朱燭。

    這本書他倒是沒見過,也不曾聽說過。原本這樣一本普普通通的書,楊畫溉是沒興趣的,即使見到了也多半是丟在一邊不管,可是這本書的書名讓他莫名地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楊畫溉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乎他打開了那本書,從第一頁看起。

    內容如下:

    【——為了社會主義社會和諧發展,不健康的內容都要打上馬賽克——】

    【——為了社會主義社會和諧發展,不健康的內容都要打上馬賽克——】

    【——為了社會主義社會和諧發展,不健康的內容都要打上馬賽克——】

    ……

    兩個小時之後,楊畫溉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恰巧撞上了王府裏頭管事兒的。

    管事兒的瞧了楊畫溉一眼,驚訝地問道:“王爺,您的臉這是怎麽了?怎麽紅成了這樣?”

    楊畫溉搖了搖頭,故作冷靜地說道:“沒什麽,我,我去院子裏逛一會兒。”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他那陪伴身邊多年的侍衛——肖狻此刻就在後院呢。

    楊畫溉一瞧見他,腿都軟了。

    其實也不怪他,方才他看的那本書裏麵,一共就兩個男的,這兩個男的還幾乎整本書都在進行那顛鸞倒鳳翻雲覆雨之事,並且這兩個男的,一個叫‘氧化鈣’,一個叫‘硝酸’。雖然楊畫溉不知道這兩個是什麽玩意,但他看到這兩個名字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根據他和肖狻的名字改過來的。

    在那本書裏,氧化鈣和肖狻進行了不知道多少【嗶——】的事情,此時,冷不丁的見到肖狻本人,能不心虛麽?

    然而心虛歸心虛,再怎麽心虛他也是那個王爺楊畫溉,是這麽輕易地就被一篇小黃文影響的人嗎?當然不是!

    於是乎楊畫溉神色自若地走了過去,眼神卻一直往別處瞟著,就是不在肖狻身上停留。

    老子可是王爺,老子最□□,會怕一篇小黃文?會怕不敢麵對肖狻?嗬!老子是誰?老子可是……

    然後,走路看天的王爺楊畫溉就踩到了地上的香蕉皮,以一種四腳朝天的方式摔倒在地。

    哦!我的屁股——痛——

    楊畫溉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他的屁股被摔得有多痛,他就感到自己身上的一片陽光被擋住了。緊接著,肖狻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彎下腰,朝著他伸出了手。

    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還是那個不愛說話的性格,可是今兒個的這個肖狻,咋就看著比平日裏順眼呢?

    還有這個腰,這個腰咋看著這麽好看呢?明明很細,卻又好像很有勁兒。

    楊畫溉的腦海中又閃過了方才看得那篇文裏的一個片段:

    【——為了社會主義社會和諧發展,不健康的內容都要打上馬賽克——】

    楊畫溉的臉比之前又紅了許多,他搖了搖頭,暗罵了自己一聲精蟲上腦,隨後打開了肖狻伸過來的手。

    “走開,不用你扶。”

    肖狻愣了愣,隨後收迴手,直起了身,說道:“是。”

    楊畫溉氣fufu地站起身,踢了一腳地上的香蕉皮,問道:“這誰扔的香蕉皮?”

    肖狻便答道:“迴王爺的話,是劉樺清。”

    “這個家夥。”楊畫溉瞥了肖狻一眼,氣fufu地去找劉樺清算賬了。

    從此之後,楊畫溉都有些無法直視肖狻了。

    然而,說是無法直視,他的視線卻總是在肖狻身上瞟來瞟去。不管咋說,肖狻這家夥個人資質還是不錯的,麵容十分清秀,個子很高,身材又好,年紀還比他小兩歲。要不是肖狻成日裏板著一張臉,估摸著追求的姑娘也挺多的。

    而且近日裏楊畫溉總能想起過去自己和肖狻在一塊兒的時候的點點滴滴,說起來,肖狻在他身邊也待了有十來年了,和他一道出生入死,陪著他做過不少事兒,至今也未曾娶妻。

    肖狻在練武場光著上半身練功,楊畫溉也不知道咋的,鬼迷了心竅一般地就跑到一旁看著他練功。

    肖狻平日裏穿著衣服的時候身材看起來是十分勁瘦,脫了倒是挺有料的,那胸肌,那腹肌,那人魚線,嘖嘖嘖……

    看著看著,楊畫溉就想到從前有一迴,自己帶著幾個侍衛上山,結果自己一不小心被蛇咬了,還他娘的是咬在肩口。

    那條蛇是毒蛇,偏生那會兒他們沒帶個郎中來,就在他那幾個草包手下急得一團亂的時候,肖狻想也沒想就衝上來將他的毒吸了。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肖狻那會兒好像是情急之下將他的衣服撕破了?

    那會兒沒多想啥,自從看了那篇該死的小黃文之後,楊畫溉的腦海中便總是冒出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以至於有一天晚上他不小心做了一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夢,醒來之後還不得不去換了一次褲子。

    “王爺。”

    肖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楊畫溉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發起了呆,而前一刻還在練武場上光著膀子練武的肖狻此刻已經穿上了衣服,站到了他的身邊。

    突然出現的肖狻讓楊畫溉嚇了一跳,差點栽到地上:“我操,你怎麽走路沒聲的。”

    肖狻:“屬下見王爺正在凝神思考,不敢打擾。”

    楊畫溉:“那你叫我幹什麽?”

    肖狻:“屬下見王爺麵色潮紅,實屬可疑,叫王爺是為了確認王爺是否是中暑了。”

    楊畫溉:“……”

    肖狻見楊畫溉不說話了,臉色卻比之前更紅了,還以為他真的不舒服,便想伸出手去探一探他的額頭,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楊畫溉的額頭便被他一下子打開了。

    “滾開,別碰我。”

    肖狻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虎口處還有方才被楊畫溉拍出來的紅印子。他細細一想,覺得自己未經楊畫溉同意便去碰他,確實有些不像話,便朝著楊畫溉行禮道:“屬下失禮了,請王爺責罰。”

    然而楊畫溉聽了這話之後並沒有消氣,反倒是更生氣了,還罵了肖狻一句:“你個蠢貨!”

    肖狻:[_]。

    楊畫溉氣fufu地跑了出去,恰巧撞見了街上的戲班子在演戲。楊畫溉反正也沒地方去,便跑去湊了個熱鬧,卻見戲台子上頭的兩個人似乎正在演著一處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情愛戲份,隻是這演戲的卻是兩個小生。

    這下楊畫溉便有些弄不明白了,於是扯來了旁邊一位看戲的女子,問道:“這排的是什麽戲?怎麽是兩個小生在那兒唱。”

    那女子倒也沒認出楊畫溉,笑著說道:“公子呀,這您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女子啊就愛看這些男子之間相愛的戲碼。”

    “對啊對啊,我還買了一本書呢,寫得那叫一個香豔~”旁邊的一位女子說道。

    頭先兒與楊畫溉說話的那位女子又看向那人,問道:“哪本哪本?”

    那位女子說道:“自然是當下最為熱銷的《傲嬌王爺俏侍衛》了。”

    說罷,她還從衣服裏掏出了一本書,正是那一日在安水房中發現的,惹得他整天胡思亂想的書。

    看到那本書的那一刹那,楊畫溉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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