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書過不了年了。


    有了國債擺在麵前,他根本睡不著。


    當晚便去了工部尚書府,將宋健從床榻上撈了起來。


    在宋健開始問候他死去的老母親之前,胡尚書立刻將國債之事說了,然後如他所料,宋健的嘴巴閉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宋健開口道:“走,我帶你去把工部左侍郎和右侍郎撈起來,咱們一起來探討怎麽做!”


    他們連夜撈起了左侍郎,然後匆匆忙忙又去撈了右侍郎,撈完之後,右侍郎提出了一個問題:“若是做出了不能仿冒,能夠長期保存,成本又低的國債,戶部要如何發行?又要如何讓周遭附屬國接受此物,又要如何置換?”


    胡尚書想了想:“走,我們去撈戶部左右侍郎。”


    戶部左右侍郎被撈起來了,幾個人一合計,發現這事兒得用到禮部,畢竟禮部與附屬國打交道比較多。


    胡尚書大手一揮:“走,去撈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被撈起來,已經是後半夜,他迷迷糊糊起了身,聽完前因後果之後道:“這事兒,還得去問問兵部,咱們要拿國債置換東西,就得置換最重要的,他們常年與別國交戰,知道對別國而言,什麽最重要,他又缺什麽。”


    一行人浩浩蕩蕩又去撈了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很幸運,他們來的時候他已經起身了。


    這麽轉了一圈,六部的人基本撈了個遍,等到眾人終於聚齊探討的時候,胡尚書基本上是掐著大腿堅持下來的。


    李彧與謝婉聽聞此事,都露了笑。


    謝婉笑著道:“真好,你是明君,他們是賢臣,就衝著他們這個辦事的勁兒,大晉昌盛指日可待!”


    李彧將她擁在懷中,柔聲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忘了。”


    “什麽?”


    “大晉有個賢後!”


    謝婉聞言頓時笑了,抬頭吻了吻他的唇:“證明你眼光好啊,還是你最厲害!”


    不管怎麽說,這年大家都沒怎麽過,因為幾部商議之後,還是發現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於是他們來找謝婉了。


    往日裏,南書房雖說也是人來人往,但卻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甚至有了從前禦書房的繁忙景象。


    眾人為了國債之事,暢言爭論,宛若朝堂。


    隻是這一次,他們不是因為立場或者恩怨私利在爭論,爭論過後,也不似從前一肚子氣,反而心平氣和,重新又熱鬧的討論起來。


    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一個新的時代,就要在他們手上建立了!


    不知不覺便到了初八,這日李彧與謝婉一早換了便裝,去了約定好的茶樓等著。


    謝氏兄弟也興奮的一夜未眠,於謝誌剛而言,這是他恢複身份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隻要方管家認可他的身份,他便可帶著方管家去各處奔走。


    總有人會為了各種緣由,相信他為他奔走,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謝誌勇與謝誌峰也很高興,這是他們再次飛黃騰達,迴到過去那種富裕生活的開始。


    他們一早起了身,特意給謝誌剛換上了最好的衣裳,好不容易挨到約定的時辰,這才出門去了茶樓。


    初八,好些鋪子都已經開了,那家茶樓開的格外的早。


    他們去的時候報上了姓名,夥計便領著他們去了雅間。


    雅間是二樓臨街的,窗戶開著可瞧見樓下街道來往的人,聽得見他們的聲音,樓下亦是如此。


    謝氏三兄弟到的時候,方管家已經在了。


    進門之後,謝誌剛便端起了永譽侯的架子,倨傲的看著方管家道:“方士財,你終於認出自己的主子了?!”


    方管家皺了皺眉,沒迴話,而是道:“三老爺二老爺請坐,這死而複生委實太過不可思議,奴才還有一些疑惑需要解答,才能確認這位的身份。”


    謝誌勇和謝誌剛齊齊哼了一聲:“自己的主子都認不出,還需要確認什麽?”


    方管家輕歎了口氣:“二位老爺如此,奴才也沒有辦法,畢竟二位老爺做了那麽多事兒,尋個人來冒充老爺,也不是不可能。”


    謝誌勇頓時瞪眼:“你!”


    “算了算了。”謝誌峰開口道:“讓他問,打消了疑慮便好,畢竟真的假不了,大哥真真切切就是大哥,咱們也不怕他問!”


    謝誌勇冷聲一聲:“行!你問。”


    他與謝誌峰坐在一旁,謝誌勇雙臂環胸,冷聲道:“你問!”


    方管家朗聲開口道:“敢問這位,可知道我家夫人的生辰?”


    他的聲音很大,樓下的人都聽見了,不由詫異的抬眸朝樓上望去。


    謝誌勇頓時道:“你問就問,這麽大聲做什麽?!”


    方管家連忙道:“奴才一時激動,年紀大了耳朵又有些背,聲音自然大了些,還望二位老爺見諒。”


    謝誌剛皺了眉,不耐煩的道:“旁人不清楚府上的情況,你也不清楚麽?本侯哪裏記得她的生辰!”


    方管家聞言臉色就變了,大聲怒斥道:”胡說八道!整個京城誰人不知,我家老爺與夫人恩愛非常,老爺十幾年來,更是隻有夫人一人,連個妾室都沒有!如此恩愛,怎麽會不知道夫人的生辰?!”


    “方士財!”謝誌勇頓時怒了:“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管家沒迴答,而是道:“罷了罷了,畢竟你說你是死裏逃生,又在外漂泊了兩年,傷了腦子不記得這個也是正常。我再問你,你與夫人成親,是在何年何日?你若真是老爺,當記得此事,畢竟你們是禦賜的婚事!”


    謝誌剛聞言羞惱更甚:“不過是小事,成婚一切由禮部協辦,本侯又不期待,自然不記得!”


    聽得這個迴答,謝誌峰與謝誌勇都愣了愣,心頭都有些虛了。


    他們互看了一眼,還是堅持道:“大哥說的對!他對那樁婚事厭惡的緊,自然不會刻意去記日子!”


    方管家聞言冷笑:“厭惡?!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隨便出去尋個人打聽,都該知道,我家老人與夫人伉儷情深!你們尋個人來冒充老爺,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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