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光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並非頑固愚蠢之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信你,畢竟依著你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必同我相認,也不必同我說這些。”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你告訴我新中國的事,也感謝你心中記掛著百姓,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包括當今陛下。”


    謝婉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她就怕他頑固認死理。


    她笑了笑道:“那火器的事兒就拜托你了,你也知道,咱們為什麽會落後。”


    喬光點了點頭:“槍和炮我都有研究,畢竟是親手用過且研究過的的,團隊也組建的差不多了,最多明年下半年,便能讓你見到實物。”


    “那太好了!”謝婉高高興興的與他討論了火器的進展,當然是他說,她聽著。


    畢竟她也不大懂。


    就在兩人聊的投入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了李彧的聲音:“什麽事兒聊了這麽久,還關著門說?”


    喬光和謝婉:……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李彧一進門就瞧見了麵對麵坐著,幾乎是促膝而談的謝婉和喬光。


    他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看著謝婉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麽負心漢。


    當然,李彧要臉,自然不能表現出來,若不是謝婉對他太過了解,也是看不出來的。


    喬光急忙起了身,躬身行禮:“臣見過陛下。”


    李彧嗯了一聲,抬腳來到謝婉麵前,一伸手就將她撈了起來,然後緊緊攬到身邊,宣示主權的意思很是明顯。


    他看著喬光道:“與皇後都聊了些什麽,聊了將近兩個時辰?不僅屏退了宮人,就連門都關上了?”


    即便李彧已經克製,然而醋味還是溢了出來。


    謝婉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正要開口,李彧卻打斷了她:“朕在問喬愛卿。”


    喬光看了謝婉一眼,躬身迴答道:“微臣與皇後娘娘在說火器之事。火器威力巨大,一門火炮三兩下便能摧毀整個城樓,此事事關重大,故而隻能屏退左右。”


    “哦?”


    李彧醋意淡了些,卻沒有完全散,他輕哼了一聲道:“為何不喚上朕?難道朕也聽不得?”


    瞧著他吃醋的模樣,謝婉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她連忙抱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和成親王與禹王不是在喝酒麽?難得兄弟相聚,又是過年的日子,不想打擾你罷了。”


    李彧聞言冷哼一聲:“是啊,朕與成親王飲酒,他開口閉口卻都是皇後。”


    謝婉:……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喬光看了看醋意橫飛的李彧,又看了看一臉尷尬的謝婉,輕咳一聲道:“微臣現在同陛下說也是一樣的。”


    李彧輕哼一聲,在椅子上坐下:“說吧,朕聽著。”


    喬光立刻開始說了起來,他從火藥配製開始說起,說到冶鐵的工藝,一堆專業名詞,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李彧見多識廣,又飽讀詩書,但奈何,他再怎麽聰慧,也不可能聽得懂現代詞匯。


    謝婉在一旁看著他從未有過的茫然眼神,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便在一旁為他解釋。


    李彧莫不吭聲,待到喬光說完,這才開口道:“往後你與皇後探討此事,將朕也喚上。”


    喬光笑了笑:“是。”


    李彧站起身來,開口道:“行了,宮門快要關了,你早些迴去吧。”


    李瓊和禹王喝醉了,當晚留宿在了宮中。


    李彧也飲了不少,晚間抱著謝婉不撒手:“皇後為何欺負朕?”


    謝婉聞言一臉莫名:“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朕了。”李彧坐在床榻邊,雙手攬著她的腰,埋首在她懷中:“你與李瓊在屋頂賞月飲酒談天說地,與朕卻不曾有過,你與他還曾有過婚約,你還喚過他哥哥。”


    他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委屈巴巴。


    謝婉還從未見過他這一麵,不由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歎了口氣:“那會兒我與你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又不理我,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得。”


    “所以你就跟李瓊賞月了是麽?”


    李彧的聲音更委屈了:“你還喚他哥哥。”


    哥哥這事兒從何說起?


    謝婉想了半天,應該是快出嫁前,在茶樓見李瓊的那次了。


    “你怎麽不說話?”李彧輕哼:“在你心中,我不如他對不對?”


    某人的醋壇子是徹底翻了,謝婉笑著哄他:“沒有,在我心中當然你是最好的!不然我怎麽會死皮賴臉的去追你?”


    李彧哼了哼:“可你都沒喚我哥哥。”


    謝婉無奈的道:“我喚過的,你忘了?彧哥哥……”


    李彧身子一僵,抬眸看她,眼神裏仿佛都著了火。


    這眼神謝婉太熟悉了,她連忙道:“身子要緊,飲太多酒幹活,容易得馬上風!”


    李彧聞言又哼了哼:“你太看不起我了,果然,我還是不如你的瓊哥哥。”


    謝婉:……


    “彧哥哥最好了!比任何人都好!”


    “不,你還跟你的瓊哥哥賞過月,卻沒有同我賞過。”


    謝婉:……


    感覺是哄不好了,跟醉鬼也沒什麽道理可講。


    謝婉無奈的道:“你想怎麽樣?”


    李彧坐直了身子,看著她道:“我也要跟你在屋頂賞月喝酒!”


    謝婉驚呆了:“現在?”


    “對!就是現在!”


    “可是現在外麵天寒地凍,還刮著風!”


    李彧的腦袋耷拉了下來:“果然,我還是不如彧哥哥的。”


    謝婉磨了磨後槽牙:“行!我跟你去屋頂喝酒賞月!隻要你明天醒來,別後悔!”


    “我才不會後悔!”李彧站起身輕哼:“朕,從不做後悔之事。”


    看著他一臉認真模樣,謝婉笑著道:“行!聽你的!”


    李彧頓時高興起來,眼睛都亮了幾分。


    他牽著謝婉的手朝外走,還不忘吩咐小全子拿了兩壺酒過來。


    小全子知道自己勸不住,便老老實實取了兩壺酒遞給他。


    謝婉低聲問道:“陛下以前可有過今日這般情況?”


    小全子低低道:“沒有,主子從來克製,今日想必是真打翻了醋壇子。”


    謝婉挑了挑眉,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李彧拖到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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