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指印的出現,就代表著張氏等人是被人殺害,而不是所謂的受辱,自縊而亡。


    王璞是個機靈的,見狀立刻帶起了節奏:“之前不是說,謝家人是受不了王妃屈辱,自縊而亡麽?大理寺又是不受理,又是匆匆來搶的,怕別人不知道,這事兒是馬家幹的?”


    如詩也在人群裏配合著嚷嚷:“這是賊喊捉賊啊,前幾日成親馬家弄的就是這麽一出!”


    王璞安排的人,立刻響應起來:“我也想起來了,那會兒還抓了好多人呢!”


    “馬家是不把寧王妃弄的身敗名裂不甘心啊!”


    “這不是小事了吧?三條人命呢!”


    “三條人命怎麽了?在馬家眼裏,人命比草賤!”


    越來越多的議論聲響起,都是在說馬家如何如何,原本聲討謝婉的聲音,現在都變成了聲討馬家。


    謝婉在安排了人,馬家自然也不例外,隻是在證據麵前,為馬家辯解的話非但沒有起到效果,還被人識破,想起了大婚那天被抓的人。


    這一下,馬家的人頓時不敢開口了。


    人群議論紛紛,越說越激動,已經上升到馬家草菅人命,要嚴懲兇手這類的話了。


    大理寺卿王喆眼看著局勢已經不可控製,當即朗聲道:“既然出了命案,大理寺自然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來人,將屍首抬迴大理寺,偵辦此案!”


    “是!”


    大理寺的官差當即要上前抬走屍身。


    李彧撥動著玉珠手串,掀了掀眼皮,淡淡道:“王大人好大的官威。”


    王喆聞言身子一僵,但很快反應了過來,迴身道:“王爺說笑了,下官不過是公事公辦。”


    寧王又如何?


    如今不過是個閑散王爺,如今馬家如日中天,太子又是馬家之人,將來這天下是太子的,便也是馬家的。


    更何況,今早他已經做了選擇,人已經得罪,現在說什麽也不可能變卦了。


    想到這兒,王喆略略抬高了下巴,一臉秉公執法的模樣:“王爺放心,大理寺一定秉公辦案。”


    李彧聞言冷笑了一聲,撥動著玉珠手串看著他道:“大理寺自然會秉公辦案,但你就不一定了。”


    說完這話,他手指一收,玉珠叩擊聲戛然而止。


    李彧冷聲道:“大理寺卿王喆,貪贓枉法、對本王不敬,擅權攬政,任人唯親,按律當斬!來人!”


    白鶴上前:“屬下在!”


    “剝下他的官服,押入大牢,秋後問斬!”


    “是!”


    王喆聞言頓時慌了,他立刻冷聲道:“寧王你憑什麽治我得罪?!如今你並無官職在身,而我乃是大理寺卿,堂堂正三品官員,即便要治我的罪,也是當今陛下三司會審,輪也輪不到你!”


    “是麽?”李彧慢條斯理的將玉珠手串戴入腕間,緩緩開口:“那你就看看,輪不輪的到本王。動手!”


    白鶴立刻上前,王喆嚇的連連後退,朝大理寺的官差吼道:“愣著幹什麽?!寧王他這是要濫用私刑,坑殺朝廷大員。還不快來護著本官!”


    官差們聞言看了看李彧,又看了看王喆,卻無一人敢動。


    李彧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白鶴立刻動了手。


    “你!你們怎麽能這麽做?!……我是大理寺卿,我是正三品朝廷大員!李彧!你這是目無法紀,你……”


    白鶴直接撕了他的衣擺,堵住了他的嘴。


    王喆被押了下去,李彧轉眸看向楚懷,開口道:“楚懷,你在順天府尹的任上有多久了?”


    楚懷立刻躬身行禮:“迴王爺的話,已經有六年了。”


    “六年,差不多了。”


    李彧開口道:“順天府尹楚懷聽封。”


    楚懷當即一撩衣擺跪下,恭聲道:“臣楚懷聽封。”


    李彧淡淡開口:“聊城楚懷,時任順天府尹六年,為官清廉,秉公職守,政績斐然,現提拔為大理寺卿,即刻上任。”


    楚懷立刻叩首:“下官楚懷,叩謝王爺,叩謝聖恩。”


    “順天府府丞何在?”


    府丞立刻上前:“臣在!”


    “本王任命你為順天府府尹,即刻上任!”


    府丞當即跪下:“臣叩謝王爺,叩謝聖恩。”


    李彧看向楚懷道:“偵辦謝家命案,不得有誤!”


    “是!”


    李彧抬腳朝前走去,謝婉立刻起身隨著他一道上了馬車。


    迴去的路上,謝婉有些擔憂的道:“你如今已經不是總理朝政,今日這般直接任免,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彧牽了她的手握在掌心,看著她開口道:“我對朝政並無興趣,原本也不願理會這些,但今日我才發現,比起那些,我更不願意看見你受委屈。”


    謝婉聞言皺了皺眉:“可比起受委屈,我不願意你為了我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來。”


    “危險?”


    “嗯。”謝婉擔憂道:“莫說你如今已經不是攝政王,就算是,也無權這般直接任免,我擔心……”


    “無須擔心。”李彧垂眸吻了吻她的額間,而後開口道:“該擔心的是本王。”


    謝婉不明白他的意思:“這話是何意?”


    李彧深深看著她,沉默片刻認真道:“謝婉,本王最後再認真問你一次,你……願意當皇後麽?”


    將謝婉送迴永譽侯府之後,李彧便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宮中。


    謝婉坐在院子裏,久久不能迴神。


    腦中,皆是李彧同她說的話。


    “謝婉,你願意當皇後麽?”


    “本王知曉你心頭的擔憂,若是本王向你發誓,即便登上那個位置,此生也僅有你一人,你願意信麽?”


    “因著服下了馬家的引藥皇兄他大限將至,已不足兩月。”


    “昨日在宮中,本王與皇兄長談,他即便再撐,用不了多久也會臥榻不起,他想在臨死之前,看到馬家覆滅。”


    “謝婉,你可願信本王一次?”


    謝婉撫了額,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她怎麽迴答的來著?


    “若我說不願呢?”


    李彧當時沒有迴答,隻是輕歎了口氣,再也沒有說話。


    皇後……


    或許在旁人眼中,皇後是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在她眼中,皇後之位代表著無窮無盡的麻煩。


    男人的承諾,真的能信一輩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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