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不比現代,眾目睽睽之下別說是未婚男女,就是夫妻也得注意點影響。


    如今,李彧在眾人麵前朝她伸了手,為了拒絕馬語姍,甚至說出了不要寧王這個封號來。


    雖然知道,不大可能真的剝奪他的封號將他貶為庶民,但謝婉還是心疼了。


    心疼他兢兢業業多年,最後這滿院子的人,除了長公主站在他身邊之外,便再無旁人。


    一個張氏,就弄的她頭疼,可李彧對上的是比張氏更讓人頭疼數百倍的陳太後。


    謝婉委實想不通,陳太後為何這般執著的要將馬語姍送給李彧,單純是因為看她不順眼,覺得她配不上李彧?


    先前,不已經要將馬語姍送出去了麽,怎的好端端的突然變卦?


    謝婉腦中閃過諸多疑問,在現實中也不過是眨眼一瞬的事情。


    看著李彧伸出的手,謝婉朝他笑了笑,正要將手遞上,陳太後忽然冷聲道:“謝婉,你可想清楚了,不是哀家不給你機會,倘若你今日離開,此生就別再想成為寧……”


    “太後娘娘。”


    謝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將手遞給李彧,起了身。


    她收迴手,轉身朝陳太後行了一禮:“太後娘娘,恕臣女無禮,敢問太後娘娘寧王真的是您親生的麽?”


    陳太後聞言皺了眉:“放肆!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謝婉輕歎了口氣:“臣女是真的不明白,倘若寧王真的是太後所生,太後當覺得高興,甚至為其驕傲才是,畢竟放眼天下,能夠生出如寧王這般優秀兒子的,僅太後一人。”


    “寧王殿下有才有貌,品行更是有目共睹,據臣女所知,寧王這些年代理朝政,每每有空必定前往探望太後,他性子冷,可所作所為不難看出對太後娘娘的敬重。”


    “臣女未曾生育,可作為一個女子而言,臣女將來若能夠生出如寧王陛下這般優秀的兒子,必定走哪都喜氣洋洋,驕傲的緊。女子為母,含辛茹苦將子女撫養長大,圖的是什麽?”


    “就是圖掌控他的人生,圖看著他被自己逼的走投無路,圖母子反目麽?”


    “放肆!”陳太後怒聲道:“你懂什麽?!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哀家這是為了他好!”


    “為了他好?臣女看來未必。”


    謝婉抬眸看著她道:“臣女自幼在山上長大,學不來那些彎彎繞繞,請恕臣女有話直言。如今朝政悉數交由馬家之手,皇後娘娘出自馬家,太子身上有一半馬家的血,太後娘娘又執意將側妃之位給馬家之女,敢問太後,這天下到底姓李還是姓馬?!”


    “放肆!”


    馬世子猛的拍了桌子:“朝堂之事,豈是你一個女子可以置喙?!”


    “嗬!”長公主騰的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馬世子道:“本宮亦是女子!本宮代陛下執掌朝政之時,還輪不到你馬家說話!”


    馬世子聞言連忙起身行禮:“殿下恕罪,臣並非此意。”


    長公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眸朝陳太後道:“母後,謝婉所言便是兒臣所想,隻不過無人敢將這些事兒擺在台麵上說罷了。說句不好聽的,今日母後非要將這馬語姍送給彧兒當側妃,將來皇室怕是尋不到一個與馬家無關之人!”


    聽得這話,兩個尚未成婚的皇子,看了她一眼。


    行吧,他們不算。


    “你……你們!”陳太後腦袋一陣陣發暈:“你們真的是什麽都不懂!”


    她還不都是為了彧兒?!若不是為了他,她何苦去當這個壞人?!


    昨兒個乾清宮的動靜,她又不是個耳聾眼瞎的!


    若是馬家當真將彧兒告了,當真將彧兒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即便順利度過了這次,下次呢?!


    待到太子登基之後呢?!他能次次都躲過麽?!


    身為一個女子,作為一個母親,她管這天下姓馬還是姓李?!她隻想她的孩子好好活著!


    她已經失去一個了,絕不能再失去了!


    陳太後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謝婉道:“看在你是真心為了寧王的份上,哀家不同你計較,但側妃之事絕無商量的餘地!”


    李彧聞言皺了眉,他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文昭帝,轉眸對陳太後道:“母後覺得皇兄如何?”


    陳太後聞言一愣,看了文昭帝一眼:“與陛下何幹?哀家說的是你!”


    這時,十六歲的禹王忽然站了起來,看了眼李彧,轉眸對陳太後道:“兒臣求娶馬姐姐。”


    他忽然站了出來,將眾人都弄的一愣。


    陳太後沒好氣的道:“這又有你什麽事兒?!”


    禹王李倫躬身行了一禮:“馬姐姐才貌雙全,一直是兒臣欽慕之人,隻是以往不曾有機會說出口罷了。馬姐姐雖比兒臣大了兩歲,但嚴格算來不過是一歲多一些罷了,民間尚有女大三抱金磚之說,兒臣覺得這並不是問題。”


    謝婉聞言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十六歲半的少年,到底是有意攀附馬家,還是用自己的幸福為李彧解圍?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站了出來,馬家就沒了將馬語姍強塞給李彧的理由。


    畢竟他是禹王,明麵上看來,一個王妃之位,總比側妃來的強,馬家根本沒有借口拒絕。


    果不其然,這話出來之後,馬國公世子夫婦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不是多雲轉晴,而是多雲轉陰。


    馬皇後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她扯出一抹笑來開口道:“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禹王似乎與楊家有定親之意?”


    禹王聞言神色不變,緩緩開口道:“迴皇嫂的話,確有其意,但臣弟與楊家尚未定親,此事也未曾稟告皇兄,再者,比起還有兩月才及笄的楊家之女,臣弟更喜歡比自己大一些的。”


    馬皇後皮笑肉不笑的道:“這般出爾反爾,似乎不是皇家所為。”


    “皇嫂誤會了。”禹王淡淡道:“臣弟與楊家並無口頭之諾,並非出爾反爾,更何況,楊家之女還未及笄,並不會影響到什麽。”


    氣氛頓時又僵持了起來。


    禹王這麽一鬧,馬家有些騎虎難下,此刻他們看著禹王,仿佛就是在看一根攪屎棍。


    陳太後亦是有苦難言,可眼下她怎麽說都是錯了!


    就在氣氛凝滯之際,一直置身事外的馬宇衡放下了酒杯,笑著開口道:“說來,微臣也有一事。”


    他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張帖子,看了眼謝婉,轉眸朝文昭帝開口道:“微臣求娶謝婉,此事已經得到謝家長輩應允,兩家已經交換過庚帖,這封謝婉的庚帖便是憑證。”


    好家夥!


    更大的攪屎棍,原來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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