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離開,小全子忍不住看向李彧低聲道:“這是怎麽迴事?奴才怎麽覺得,辛貴妃忽然就……開悟了?”


    想起昨兒個謝婉說,要見辛清婉要同她交好的話,李彧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


    他微微勾了唇:“許是有人點化她了吧。”


    “誰這麽厲害?!”


    小全子一臉驚詫:“奴才還以為,依著辛貴妃的性子,知曉了爺根本從未喜歡她之後,必然是要大鬧一場的。早知道這麽容易,該早點跟她說的。”


    言罷他又忽然閉了嘴,瞪大了眼睛,猶豫著道:“爺,這不算您違背承諾吧?”


    “不算。”李彧抬腳往前走,邊走邊道:“他的本意,也隻是讓辛清婉在宮中活下去而已,如今即便她知曉真相,也會好好生下皇嗣,算不得本王破了誓言。”


    小全子終於放心了,一臉疑惑的跟著往前走:“辛貴妃到底是怎麽想通的呢?”


    李彧微微挑眉:“這點本王也想知道。”


    謝婉被留在長公主府,同長公主談心。


    長公主很是好奇:“你先前在宮中曾言,男子有了妾室,那個……咳,很髒,那若是你嫁給彧兒,多年之後彧兒又看上了旁人,亦或是母後為他尋了側妃,你會如何?”


    “看情況。”


    謝婉覺得,若是在京城有一個人能比較容易接受一夫一妻,男女平等這種思想的話,那個人必定是長公主李嫻無疑。


    她看著長公主道:“若是他愛上了旁人,我必定會與他和離,不管他有沒有將那個女子帶入府中,亦或者有沒有同那個女子在一起。因為在臣女的感情裏,我對你一心一意,你就得對我一心一意。”


    長公主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合上:“你說的很有道理,可若是他不願意和離呢?”


    “那各過各的唄。”


    謝婉不甚在意道:“從我知道他背叛這份感情開始,我便會立刻收迴對他的感情,從今往後我們隻會有夫妻之名,不會再有夫妻之實。當我不在乎了,他做什麽就與我無關了。”


    長公主若有所思:“你說的有道理。”


    今兒個一下午,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了。


    長公主又道:“可……可男子同女子還是不一樣的,他們將那個還是看的極重的,若是你有了身孕無法同他那個……有個親信伺候他,總比他在外麵拈花惹草來的好。”


    “恕臣女無法苟同。”


    謝婉一臉嫌棄的道:“臣女還是那句話,女子整顆心整個人都給了男子,而男子卻可以隨意上旁人的榻,同旁的女子翻雲覆雨,這公平麽?”


    “再者,女子身懷六甲本就是極其辛苦之事,生孩子更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而這時候,男子卻還在追求自己快活,這應該麽?”


    “更何況,就算不能行房,也有別的法子呀,那麽多花樣解決下生理需求足夠了的,他自己也有手,世間隻要求女子守身如玉,為何不要求男子亦是如此?”


    連著三問,問的長公主啞口無言,好半響她才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隻恨你沒早生十多年,若是本宮早早遇見了你,何至於……”


    何至於如何,她沒有說,隻是長長歎了口氣。


    她不說,謝婉也明白,興安侯也是有妾室的。


    她輕歎了一聲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好收場,就這麽過吧,實在不行就當個玉具用好了。這世間又不是隻有男子才有需求。”


    長公主:……


    “你……懂的真多。”


    謝婉輕咳了一聲,低聲道:“臣女自幼修道,道家講究陰陽調和,有專門的雙修之法,因著師父們皆是女修,又有些受製於世俗之念,這些東西便被束之高閣,還是我偷偷瞧見的。”


    長公主眼睛一亮,輕咳了一聲道:“聽聞慈雲觀是個好地方,下迴你若是迴去,不妨喚上本宮一道。”


    謝婉點了點頭,怕將李嫻教壞,她又連忙道:“不管如何,殿下都是塵世中人,還是得……”


    長公主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笑著道:“想哪去了,本宮就是想長長見識,還沒有想晚節不保的!再者說了,再過幾年本宮都到了可以做祖母的年紀,哪還有那麽多花花腸子。”


    說到這兒,她又歎了口氣:“若是你早出生個十多年便好了。”


    謝婉:……


    得虧她生的晚,不然估計走在路上都要挨打。


    日漸西斜之時,這次愉快的聊天才結束,長公主親自將她送門口,對她道:“放心吧,彧兒他挑剔的很,就你這容貌身段,還有這有趣的性子,他不會再遇見第二個了,若是母後來瞎摻和,本公主出麵替你打發了!”


    謝婉聞言笑著道謝:“那就多謝長公主了,隻是眼下我與寧王連婚事都還未曾定下,談這些為時過早。”


    長公主皺了皺眉:“對啊,賜婚的聖旨怎的還沒下?”


    有些話謝婉不好說,但不妨礙長公主自己想,她也有些好奇,長公主若是知道,如今的文昭帝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會怎麽辦?


    隻是,這些事情已經與她無關了,她也沒那個本事去操心。


    從長公主府出來之後,謝婉便去了寧王府。


    自從昨兒個在門前那一跪之後,她便開始從大門進出,也不擔心旁人發現了。


    馬皇後既然能在昨天那個時候將謝臨帶入宮,便代表自己一直被馬皇後的人監視著,既然躲藏沒有意義,那她幹脆光明正大。


    謝婉進府的時候,李彧正在書房內檢查謝臨的功課,生怕打擾二人,她沒讓人通報,而是就站在門口藏著身形悄悄聽著。


    一連好幾個問題,謝臨都沒答上來,聲音都快帶上了哭腔。


    隻是未等他開始掉眼淚,李彧便淡淡開口道:“若想成大事,首先要學會的便是喜怒不形於色,你私下如何宣泄都可以,但當著旁人的麵,哭是示短。”


    謝婉聞言皺了皺眉,謝臨還那麽小,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就當她這麽想的時候,便聽得李彧道:“本王身為你未來的姐夫,亦是你的家人,待到課業結束之後,你可以哭。”


    謝婉:……


    訓完了這事兒都給忘了,還哭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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