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今日交了攝政之權,謝婉其實很想去看看他。


    可她也知道,今兒個他必定很忙碌,他一派的人必定在苦苦勸他,今日她即便去了,他估計也沒什麽空見她。


    這會兒,她在那些大臣心裏,隻怕已經同禍國殃民的妲己沒啥不同了。


    謝婉想了想,起身去了小廚房親自煮了奶茶,交給如畫,讓如畫給李彧送過去:“順帶幫我帶句話,就說,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如畫接過奶茶,有些為難的道:“要不,還是讓如詩去吧,奴婢實在有些張不開口。”


    謝婉:……


    “這麽肉麻麽?”


    如畫和如詩齊齊點了點頭。


    謝婉:……


    “那就什麽都不說了,此時無聲勝有聲。”


    聽得這話,如畫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出了門。


    天色漸暗,謝婉看著夕陽落山,不由想起了那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古詩詞,真tm浪漫,絕絕子!


    如畫帶著奶茶入了寧王府,剛剛進了後門,白鶴就現了身,跟在她身邊,傻笑著看著她:“我許久都沒見到你了。”


    如畫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白鶴也不以為意,接著傻笑著道:“你準備好了麽?”


    聽得這話,如畫這才開了口:“準備什麽?”


    “準備嫁給我啊。”白鶴著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吧?上次我們說好了,等到謝姑娘同主子成了親,便將咱們事兒告知主子和姑娘,咱們就準備成婚的!”


    她根本沒有答應,她隻是覺得他聒噪,想把他打發了,就嗯了一聲而已。


    不過……


    如畫停了腳步轉眸看他:“你喜歡腦補麽?”


    “嗯?”白鶴一臉的懵:“什麽叫腦補?”


    如畫解釋道:“就是疑神疑鬼,總懷疑別人給你戴了綠帽。”


    白鶴震驚了:“我有病麽?!”


    瞧著他一臉震驚的模樣,如畫略略有些滿意,又問:“你會打媳婦麽?”


    “我?”白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依舊是一臉震驚:“你覺得我打的過你麽?你不打我,我就很高興了!再者說了,好端端朝媳婦兒動手的,算什麽男人!”


    如畫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白鶴頓時高興起來:“你……這迴是真同意了吧?”


    如畫沒說話,她在想一個問題。


    小姐的眼光是好的,俗話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寧王那般好,他應該也不會差吧?


    她轉眸看他,皺眉道:“成婚之後,我還要陪著小姐。”


    “當然可以!”白鶴立刻道:“若是主子同意,成婚後咱們住在王府都行!”


    多半是不成的,他若要成婚就得入仕當值,會有自己的人情往來,不可能住在府邸,不然的話,人人借著來尋他的借口來王府,這還得了?


    然而這話,他是不會同她說的,謝姑娘是個明事理的,先將婚事定下了再說,大不了到時候讓她揍一頓好了,反正他皮糙肉厚抗揍。


    如畫不是很喜歡動腦子,聽得他的話也沒多想,在她看來,隻要跟小姐在一塊兒就行,反正小姐腦子好,她定不會像孫玫那般受欺負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好。”


    聽得這聲好字,白鶴心頭頓時一陣狂喜,他猛的一下抱住如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如畫頓時傻了眼,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白鶴怕她生氣,又連忙放開了她,隻衝她傻笑:“我……我就是太開心了。”


    如畫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兒,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白鶴連忙跟了上去,追著道:“你沒生氣吧,我隻是一時情難自禁,不是故意要當登徒子了,我發誓這是第一次!我從來沒對別人這樣過!”


    如畫沒有說話,隻埋著頭往前走,白鶴覺得她生氣了,就在一旁不停的表示歉意。


    大體的意思是,他是情難自禁,下迴再親她之前,會先問問她同不同意的。


    如畫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簡直就是像在看一個傻子。


    她將手中的奶茶往他手裏一放,一個縱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鶴:……


    謝婉猜的沒錯,李彧此刻正坐在書房內,被一群朝廷命官圍著。


    他們不敢在白日裏做些什麽,直到下了職,這才換了便服來到寧王府,請李彧三思。


    他們口水都說幹了,從天下江山講到黎民百姓,從黎民百姓講到了將來,然而無論他們怎麽說,李彧都沒什麽表情。


    眼下天色已暗,用飯的時辰都有些過了,這些朝臣卻都沒有走,他們今日是抱著死磕到底的準備來的,大有李彧不改主意,他們就住在王府的架勢。


    書房內跪著滿滿當當的人,他們都是用過飯有備而來,唯有李彧和小全子,還餓著肚子。


    小全子之前已經催過一次用飯,眼下見李彧皺了眉,便又勸道:“諸位也說累了,王爺也許久未曾用飯,不若用了飯再行商議。”


    跪在地上的一個大臣義正詞嚴的道:“王爺交出攝政之權,陛下又不擅朝政,如今大權皆落入馬家之手,外戚獨大,臣等和王爺怎能用的下飯?!”


    小全子:……


    不,王爺用的下。


    就在兩方僵持之時,白鶴端著奶茶來了,他在書房外喚了一聲打破了書房內有些詭異的沉默。


    小全子連忙跑了出去,聽聞白鶴說是如畫送來的,當即便露了喜色。


    謝婉將奶茶裝在了湯盅內,為了保溫又裝在了食盒裏,小全子從食盒中將湯盅端出來的時候,還是溫熱著的。


    他轉身欲走,白鶴卻喚住了他,低聲道:“全公公,問你個事兒。”


    小全子嗯了一聲:“什麽事兒?”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小全子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聲音又壓低了些:“我有一個朋友,他抱了一個女子,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女子瞧著有些生氣,又不是很生氣。”


    “他怕女子生氣,就說下迴要抱她,必定會先問過她的意見,得到她同意之後再抱,結果那女子卻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他,這是為何?”


    小全子聞言冷笑了一聲:“你真是個傻子!”


    白鶴聞言一愣,不懂就問道:“為何?”


    “自己想!”小全子白了他一眼,端著湯盅進了書房。


    這人是什麽毛病,在他一個太監麵前秀恩愛,考慮過他的心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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