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謝婉離開,小全子轉身便將牌子收起,交給了門房。


    門房有些遲疑道:“這……不用立著麽?”


    小全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覺得這牌子是立給誰看的?人都不在了,還立著做什麽?”


    門房聞言恍然大悟:“是奴才愚鈍了。”


    小全子嗯了一聲,囑咐道:“這般兒戲之言,不過是爺同謝姑娘之間的情趣,咱們做下人的得有些眼力勁兒,明白了麽?”


    門房連忙點頭:“小的明白,下迴謝姑娘再來,保證瞧不見這牌子。”


    小全子聞言表示滿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迴到書房,李彧已經坐在了書桌後,手中捧著奏章看著,聽得小全子進了書房,他淡淡開口道:“走了?”


    小全子連忙應了一聲:“奴才親自將謝姑娘送出的府。”


    李彧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牌子呢?”


    “當著謝姑娘的麵兒立了。”


    小全子上前為他研墨,偷偷瞄了他一眼,低聲道:“謝姑娘走後,奴才又命人將牌子收了起來,保證謝姑娘下迴來,不會被那牌子擋在外間。”


    聽得這話,李彧抬眸看了他一眼,卻什麽話也沒說收迴了目光。


    小全子見狀頓時便明白,自己又做對了,當即便專心研起墨來。


    過了片刻,他研好墨,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家爺手中的奏章還是原來的那一本,就連目光都還是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上。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這奏章裏寫了什麽難事,可等了半天,自家爺還是那個姿態,就連眼神都沒移開過位置,他便知曉,自家爺這是破天荒的走神了!


    這對小全子來說,都是一件新奇的事兒,他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道:“爺,這奏章的第一頁,您已經看了足足兩盞茶的時辰了。”


    李彧聞言神色一頓,將奏章折過一頁,冷聲開口道:“小全子。”


    “奴才在。”


    “你話太多了。”


    小全子:……


    迴去的路上,謝婉坐在馬車內,麵上一直帶著笑。


    想起在她說出那句“你真美味”之後,李彧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揚了唇角。


    那時的他先是一愣,然後便朝她嗬斥道:“謝婉!”


    她嘿嘿一笑,又舔了舔自己的唇:“剛剛時間太短了,要不你再讓我嚐嚐?”


    李彧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她瞧著新奇有趣,忍不住又接了一句:“實在不行,我讓你嚐嚐?我也很美味的。”


    李彧瞬間連脖子都紅了,連不知羞這樣的話都沒說,直接惱羞成怒的喚來了小全子將她帶走。


    想起他那時像個被調戲了的小娘子般,謝婉就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坐在她身旁的如詩,心情有些複雜。


    自家小姐這神情,像極一隻偷了腥的貓,笑的太猥瑣了。


    謝婉迴到侯府,還在懷念李彧紅著臉的模樣,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覺得他的傲嬌,他的口是心非,甚至是他的毒舌,還有那惱羞成怒的樣子都可愛的緊。


    直到王璞前來尋她,她才從迴味中迴過神來,去了書房見了王璞。


    謝婉坐在書房內,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下迴話吧。”


    想起之前她關於親疏遠近的交代,王璞沒敢推辭,有些拘謹的坐在了凳子上。


    謝婉開口問道:“這十日可有收獲?”


    王璞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著道:“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婉接過如詩遞來的茶,還未開口,如詩便先道:“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小姐已經將你當成了心腹,器重於你,你在這兒吞吞吐吐的,豈不是辜負了小姐一番心意?”


    謝婉聞言看了如詩一眼,有些訝異她的急躁,但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對王璞道:“如詩說的沒錯,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王璞看了如詩一眼,麵上有些羞斂:“小姐十日之前,對奴才說想要置辦酒樓作為產業,可奴才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小姐要置辦產業的話,售賣物品是最佳之選。”


    謝婉聞言神色不變,隻品了一口茶,淡淡開口問道:“為何?”


    王璞連忙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需要的銀子和人手少,隻需要租個鋪子,有掌櫃和幾個夥計,鋪子便能迅速的開起來。其二,相比較吃的來說,售賣物件要安全的多,也不怕有人鬧事。”


    聽得這話,謝婉笑了笑,放下茶盞看著他道:“你是知曉了我的處境,又見我將兩位叔父送入了大牢,故而有了這般想法?”


    王璞點了點頭:“這都是奴才的愚見,畢竟是入口的東西,萬一有人要栽贓陷害,誣陷酒樓吃死了人,必然會惹來一堆麻煩,而且生意必然也會受到影響。酒樓魚龍混雜,有些防不勝防。”


    謝婉聞言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在理,我雖是侯府嫡女,但在京城人微言輕,又得罪了馬國公府。若讓人知曉,酒樓是我的產業,難保不會動了栽贓陷害的心思。”


    “所以我才說,一切皆由你來拋頭露麵,而且比起這些可能的麻煩,我更在意的是,投出去的銀子何時能收迴本錢,何時能夠盈利。他們若要陷害我,酒樓和其他並無不同,他們總歸是能尋到辦法的。”


    這些日子,她雖有些意外之財,但本金還是少的可憐,她沒有試錯的成本,比起完全不了解的產業,開酒樓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


    這也是前世那些明星,有了錢之後,為何紛紛選擇開餐飲的原因。


    見王璞依然麵有擔憂,謝婉笑著道:“你且放心,我既然說了要開酒樓,那必然是有考量,有想法的。我並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做,你隻管說說,進展如何便是。”


    見她已有考量,王璞便放心了,當即將這十日他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十日,他沒有直接去一家酒樓做工,而是同謝婉當初設想的一般,尋一個經營不善亦或是想要出手的酒樓。


    他比謝婉的優勢在於,他本是市井街溜子出身,三教九流的人認識許多,加上謝婉給的那二百兩銀子,想要尋一家這樣的酒樓很是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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