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迴到府上之後,便將打聽來的告知了謝婉:“據楚府的人說,楚姑娘不是足月生的,打小身子就弱,最是見不得風,尤其是冬日和春日的風,一吹就要病的,加上楚府就這麽一位姑娘,所以尤為受寵。”


    聽得這話,謝婉有些自責:“若不是因為顧慮著我,她也不會去湖邊吹風。她本就身子弱,又陪著臨兒他們鬧騰了那麽久,病倒也就不奇怪了。”


    “楚姑娘這是天生的氣弱,得好好將養著。”如詩勸道:“小姐並不知曉,也怨不得小姐。”


    “話雖這麽說,但到底是我沒注意到,多少有些內疚的。”謝婉轉眸看向她道:“你還沒用飯,先去用飯吧。”


    “是。”


    翌日一早,謝婉便讓方管家去請了人過來,即將院子裏的那些東西都給賣了。


    事情很順利,到了中午的時候,許賬房便將賬本遞了過來。


    謝婉看了看,賣了將近兩萬兩,除去修繕的銀子,還賺了一萬多,委實又發了一筆小財。


    她合上賬本問道:“老夫人沒迴來鬧?”


    “不曾。”方管家迴答道:“老夫人就是昨兒個在二爺府上鬧過,後來便沒有了,到現在也還沒迴府。”


    聽得這話,謝婉有些訝異,她沉默了一會兒對方管家道:“你去尋幾個人,看著二爺和三爺府上,老夫人這般安靜,定然有什麽下文。”


    方管家也覺得他們憋著壞,當即點頭道:“是。”


    既然打算要開店,謝婉便開始物色合適的鋪子,連著幾日她都在城裏轉悠,尋找合適的市口。


    她白天在街上轉,晚上倒頭就睡,全然將某人忘在了腦後。


    就在她一心撲在開鋪子的時候,寧王的氣氛卻一日比一日更冷。


    晚間伺候李彧歇下之後,小全子忍不住將白雲喚了出來,他低聲道:“謝姑娘已經好幾日沒來了,爺嘴上不說,心裏卻是記掛著的,白統領不若去永譽候府一趟,問問謝姑娘何時能過來?”


    身為暗衛統領,白雲自然感覺到李彧這幾日心情不佳,稍微想一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麽。


    但問題是,他身為暗衛統領,怎麽能未經允許擅自離開?


    白雲為難道:“我聽命於主子,主子無令我不得擅離職守。”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小全子勸道:“你瞧瞧我,我若是全聽爺的話,謝姑娘同爺又怎麽會在一處?”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不成。”白雲搖了搖頭道:“你我職責不同,不可一概而論。”


    小全子:……


    不遠處的白鶴聽不下去了,他縱身下了屋頂來到二人麵前道:“我去。”


    小全子眼睛一亮,當即點頭道:“也好,你聽命於白統領,隻要白統領發個話,你便算不得擅自行事。”


    白鶴點了點頭,與小全子一道用期盼的目光朝白雲看了過去。


    白雲:……


    畢竟是一塊兒長大的,白鶴見他不說話,便知曉他開不了這個口,畢竟此事與暗衛職責無關。


    白鶴想了想道:“這樣吧,你若是同意我去這一趟,你就吱一聲。”


    白雲:……


    終究還是頂不住小全子和白鶴期盼的眼神,白雲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吱。”


    “成了!”白鶴縱身離去:“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


    永譽侯府與寧王府雖然都在城西,但還是有著一段距離,依著白鶴的腳程,也用了三盞茶的時辰才到。


    他並不知曉謝婉住在何處,便挨個院子查探,就在他準備查探第三個院子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淩空而來。


    來人速度極快,白鶴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謝婉身邊的丫鬟如畫,他正準備打招唿,如畫的劍就到了。


    他立刻閃身,才堪堪避開,不等他自報家門,劍又到了,而且直逼要害。


    白鶴被擊出好勝心,在王府除了白雲還沒有人的武功比他高,也沒有人能對他連出兩劍,逼得他隻能閃躲。


    他立刻抽出劍,輕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如畫聞言挑了挑眉,一劍就刺了過去:“不自量力的人是你。”


    兩人瞬間膠粘在了一處,當當當的短兵交接聲連著響了數十聲,白鶴敏銳的發現,再打下去,自己可能真不是她的對手。


    然而,人要臉樹要皮,他代表的可是寧王府,代表的可是寧王的臉麵,怎的能承認打不過一個丫鬟?


    那主子的臉麵何存?以後還怎麽振夫綱?!


    白鶴立刻後撤數丈,朗聲道:“好男不跟女鬥,我乃寧王府暗衛統領……”


    “切!”如畫輕嗤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我見過寧王府暗衛統領白雲的身手,要比你強上許多,冒名頂替你還不配!”


    白鶴:……


    副統領就不是統領了麽?!


    他憑什麽不配?!


    白鶴騰又後撤一步,輕哼道:“別以為我打不過你!”


    如畫冷笑一聲:“你就是打不過我。”


    白鶴:……


    士可殺不可辱!


    房頂一陣響動,謝婉被吵醒了。


    她急忙披了衣衫出來,朝門口的如詩問道:“怎麽了?”


    如詩朝樓頂看了一眼,迴答道:“有個自稱寧王府暗衛統領的人,夜探咱們府上,可他根本不是如畫的對手,顯然是個假冒的。”


    正與如畫纏鬥的白鶴,聽得這話差點一口老血給吐出來,然而就這麽一分神的功夫,如畫的劍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下,他更想吐血了。


    如畫輕哼了一聲,看著他道:“我說了,你打不過我。”


    白鶴:……


    他是造了什麽孽,才跑這一趟來自取其辱?!


    謝婉沒有內力,大晚上的看不清屋頂兩人的表情,但她覺得,如果真的是賊人,應該不會自報家門是寧王府的暗衛,畢竟她與李彧的關係,除了親近的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曉。


    她對如畫道:“先下來迴話。”


    如畫應了一聲是,上前點了白鶴的穴道,拎著他下了屋頂。


    謝婉看著白鶴,開口問道:“你當真是寧王府的暗衛?”


    白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想承認了。


    瞧見他那一副受了屈辱的模樣,謝婉便明白了,立刻命如畫給他解了穴,然後道:“我的丫鬟沒有見過你,多有得罪。不知你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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