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上了馬車,李彧正在閉目養神,手裏拿著一串玉珠輕輕撥動著。


    李澤看了一眼,便發現這是一串新手串,畢竟之前的那串人人皆知是什麽模樣。


    李澤收迴目光輕咳了一聲,躬身行禮道:“堂兄。”


    李彧嗯了一聲,依舊閉著眼,淡淡開口道:“你與謝婉在屋中發生了什麽?”


    聽得這話,李澤麵上頓時一喜。


    不容易啊,終於有人想起來問這事兒了!堂兄雖然是個不多事兒的,可他既然問了,便是個知情人,自己再央求央求,說不定還能讓他保個媒。


    這般想著,李澤心頭更加高興起來,當即便將屋裏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他也沒上來就說重點,而是從他與謝婉如何相識,如何對謝婉一見鍾情開始說起。


    李彧一直閉著眼眉頭緊鎖,看不出喜怒,直到李澤說到,他藥效上身一時情難自禁,當著謝婉的麵做了那事兒的時候,李彧猛然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太冷,身上散發的威壓實在太強,嚇的李澤瞬間就閉了嘴。


    李彧冷眼看著他,每一個字仿佛都是帶著寒風:“你是說,你當著她的麵……自……瀆?”


    李澤再傻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但他沒有往旁的方麵想,隻以為李彧是不滿他荒唐的行徑,便連忙解釋道:“臣弟是真心愛慕於她,不忍用那樣的方式玷汙了她,可那藥效實在太過霸道,她又是臣弟心心念念之人,臣弟實在克製不住,這才……”


    “嗬!”


    李彧冷笑了一聲:“這麽說來,本王還得謝謝你?!”


    嗯???


    李澤聞言愣住了,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看向李彧:“堂……堂兄的意思,臣弟聽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李彧沒有為他答疑解惑的興致,隻看著他冷聲道:“今日之事爛在你的肚子裏,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往後離她遠些,別再讓本王瞧見你對她心懷不軌!”


    李澤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有些不敢置信:“堂兄……當真?”


    李彧冷眼看他:“你覺得本王在同你說笑?”


    “臣弟沒有那個意思。”李澤連忙搖頭,他有些不死心的道:“可……臣弟對婉婉是真心的。”


    聽得這話,李彧的臉色頓時又黑了幾分,修長的手指停了下來,玉珠相擊聲頓時戛然而止,他看著李澤冷聲道:“你的真心隻會給她帶來麻煩,從今往後離她遠些,還有,婉婉二字不是你可以喚的!”


    這話刺痛了李澤的心,他知曉李彧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開口了那便是確有其事。


    李澤沉默了半晌才接受這個事實,但他依舊不死心,抬眸看向李彧道:“臣弟覺得,堂兄對婉……對謝婉也未必全然真心,否則又怎會任由她被人這般欺辱?臣弟還是有機會的!”


    李彧:……


    他一腳踹了過去:“滾!”


    李澤被踹出了車廂,小全子看著他道:“王長子,您該迴去了。”


    李澤下了馬車,不甘心的看著他問道:“這事兒,全公公也知道?”


    小全子笑了笑,說了句誅心的話:“爺手中的玉珠串乃是謝姑娘所贈,王長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說完這話,他朝李澤行了一禮,上了馬車。


    李澤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小全子掀開車簾往後看了一眼,見李澤還站在原地,不由擔心的道:“奴才瞧著王長子不像是死心的模樣,他會不會又迴頭打擾謝姑娘?”


    李彧聞言冷哼了一聲:“那也要他有這個功夫,派人去宗人府將秦郡王請來。”


    “是!”


    當天下午,秦郡王進了寧王府,沒過多久他便從寧王府出發,直奔皇宮,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慈寧宮的門前,放聲痛哭。


    陳太後被嚇了一跳,急忙出門去見他:“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在哀家門口痛哭流涕,傳出去了像什麽話?快起來!”


    秦郡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皇嫂,臣弟都要被人害得斷子絕孫了!哪裏還在乎旁人看什麽笑話?!臣弟這張老臉早就丟盡了!這京城已經沒了臣弟的容身之處,臣弟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皇後聞言嚇了一跳:“什麽斷子絕孫的,晦氣!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起來好好說話!”


    秦郡王聞言反而哭的更大聲了:“臣弟哪還有什麽資格站著迴話,臣弟早就是個多餘的人了!”


    陳太後皺了皺眉,朝他身旁的內侍看了過去:“到底怎麽迴事?”


    那內侍立刻恭聲將事情給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秦郡王抹著眼淚道:“皇嫂,臣弟與皇兄一道長大,皇兄當年登基,臣弟也是鼎力支持的,為了皇兄,臣弟還挨過鞭子!”


    “皇兄走了之後,臣弟雖然做了些荒唐事,可再怎麽說也是皇家中人,正事兒上也是盡心盡力,可如今,卻被人這般輕賤算計,臣弟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倒不如下去陪皇兄算了!”


    說完這話,他便起身要去撞柱子,陳太後連忙喚人攔住了他,冷聲道:“將皇後給哀家請過來!”


    秦郡王雖是旁支,但自幼與先帝感情甚篤,先帝登基包括如今的陛下登基,他都是出了力的,就算撇開從前功勳不談,就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什麽外戚可以這般算計欺辱的。


    馬皇後得了消息匆匆而來的時候,陳太後正坐在慈寧宮大殿裏品茶。


    馬皇後剛剛屈膝行禮,陳太後的茶盞便朝她砸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額頭上。


    馬皇後的額頭頓時見了紅,一旁的宮女急忙將她護在身後向陳太後求情。


    陳太後冷笑了一聲:“馬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皇室!依哀家看來,這天下幹脆改姓馬算了!”


    馬皇後跪在地上,叩首道:“母後息怒,臣妾必定會給秦郡王與王長子一個交代。”


    陳太後冷聲道:“你們馬家的交代,就是隨意推了個奴才出來頂罪?!”


    馬皇後垂了眼眸,沉默了一會兒道:“祖父身子日漸不好,臣妾的母親有意去庵中為祖父念經祈福,臣妾的妹妹如今已年過十八,臣妾瞧著與表弟也是郎才女貌,正打算央求陛下給個賜婚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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