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聞言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她憤憤的道:“小姐就不該對老夫人太過忍讓,左右她總是要汙蔑小姐的!”


    謝婉歎了口氣:“我原本也不想走到今日這一步,總歸家醜不可外揚,畢竟事情鬧開了,對誰都不好。然而,他們卻拿著雞毛當令箭,從他們打算將我送給秦郡王父子開始,我便知曉這一仗是躲不過去的。”


    如畫擔憂問道:“小姐打算如何應對?老夫人若是出麵告發,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傳出去小姐的清譽就沒了。”


    謝婉打了個哈欠爬上床:“還是那句話,被動挨打從來都不是我的風格。她們不是要告我麽?那我就先去告她!”


    如詩聞言愣了:“小姐要告老夫人什麽?”


    謝婉在床上躺好,閉上眼淡淡道:“告她聯合外人,侵吞侯府私產,苛待孫子孫女,不慈不賢,能告的地方多了去了。”


    如畫聞言皺了皺眉:“但這麽一來,豈不是人人都知曉了,他們要將小姐賣給秦郡王父子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往後旁人提到小姐,必然就會想到秦郡王父子,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謝婉有些昏昏欲睡:“我可沒打算說秦郡王父子與我有關,他們來是與我那兩位嬸嬸私會的,這事兒你們記清楚了就行。”


    “更何況,在這個時代,若是什麽人都敢非議你,那必然是因為你的身份不夠高,就拿馬場的事情來說,有人敢提一句馬語姍麽?有人敢去打聽,馬語姍到底如何了麽?”


    如畫和如詩歎了口氣,哪怕是寧王,明明知曉馬語姍顛倒黑白汙蔑小姐,也依舊不能嚴懲,這便是家族帶來的底氣。


    謝婉也歎了口氣:“下去歇著吧,我心中有數的。”


    如畫和如詩聞言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如往常一般同謝臨用飯。


    謝臨幾日沒瞧見謝婉,心裏有些不快,還是昨兒個臨睡前,謝婉答應過兩日讓夫子停課一日,帶他出去玩,他這才勉強高興了起來。


    今兒個用飯的時候,他還不忘提醒道:“阿姐,是你說的,明兒個要帶我出去玩的。”


    謝婉聞言皺了皺眉:“我何時說的明日?”


    一聽這話,謝臨的小嘴頓時就嘟了起來:“阿姐昨兒個說的過兩日,昨日一日,今日一日,不就是明日麽?”


    謝婉聞言敗下陣來,有些心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好,明兒個阿姐一定帶你出去玩!”


    謝臨頓時高興起來,伸出小手道:“拉鉤,阿姐不許騙人!”


    謝婉伸出小手指跟他拉鉤:“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謝臨聞言歡唿一聲,高高興興的擦了擦小嘴,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謝婉歎了口氣:“難為他了,旁的小朋友都有幾個玩伴,他卻隻有一個書童陪著,長這麽大,都還沒出過府。”


    “那也是為了小侯爺的安全考慮。”如詩勸慰道:“待到往後日子安定下來,小侯爺也長大些,他想去哪裏都能去得的。”


    謝婉點了點頭,起身理了理裙擺:“走吧,喚上許賬房與方管家,咱們告狀去。”


    順天府尹楚懷剛迴衙門沒多久,便聽聞謝婉來告狀了。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也沒直接說升堂,而是讓人先將謝婉請到了衙門後堂,然後匆匆去見人。


    瞧見謝婉的那一瞬,楚懷忽然就明白,為何寧王的鐵石心腸會化成了繞指柔,他活到這把年紀,還沒見過哪個女子,能如謝婉這麽美。


    這天底下男子的喜好其實有很大差別,但無論你欣賞的是清瘦、豐滿、素雅亦或是妖嬈,都能在謝婉的身上看到這些特性。


    乍一看她的美是帶著媚的,可再細看,卻又帶著一股子清雅,極其矛盾的特質,卻又如此渾然天成。


    楚懷不敢再細看,連忙收了打量的眼神,想要說話,卻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自稱。


    還是謝婉先屈膝朝他行了一禮:“謝婉見過府尹大人。”


    楚懷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謝姑娘多禮了,請坐。”


    謝婉從善如流在一旁坐了下來,楚懷沒敢去坐主位,而是坐在了她對麵的位置上,然後笑著道:“不知謝姑娘來京兆府所謂何事?”


    謝婉朝如詩示意,如詩立刻將狀子遞了過去。


    瞧見楚懷打開狀子,露出驚訝的神色,謝婉這才開口道:“本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我實在是無法了,隻能來勞煩府尹。正如我訴狀中所言,祖母一直對我不喜,甚至將我視為災星。”


    “她本就對兩位叔父偏愛,父親死後更是變本加厲,此事甚至都無須作證,京城人人皆知。我本想著,她終究是我與臨兒的祖母,是我們的長輩,但她聯合兩位叔父打砸侯府,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楚懷將狀子看完,沉默了一會兒道:“謝姑娘可知曉,但凡是子告父,亦或是狀告祖父祖母,便如民告官,需先挨二十,大板?”


    聽得這話,如詩和如畫都驚了,齊齊喚了一聲:“小姐!”


    謝婉卻麵色如常,隻點了點頭道:“我知曉,但我依舊要告!”


    楚懷聞言急的想撓頭:“當眾行刑,這可不是小事,謝姑娘三思。”


    謝婉笑了笑:“府尹好意謝婉心領,但此事我必須為之,否則,就不是挨二十板子的事兒了。府尹有所不知,我的庚帖在祖母手中。”


    楚懷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庚帖在張老夫人手中,而她又是謝婉的祖母,也就意味著,張老夫人若是私下替謝婉定了親事,交出庚帖,那謝婉不從也得從。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此事……那位可知?”


    謝婉搖了搖頭:“不知,這等小事也無須勞煩他,我寫下訴狀便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這話委實聽著耳熟,正如早間寧王那句,這等小事她自會處理好,可……這便是處理的方式?


    看著她堅定的神色,楚懷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謝姑娘的訴求是?”


    謝婉正色道:“取迴庚帖,祖母搬出侯府。當然,每月我依舊會給錢銀供養。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祖母跟隨兩位叔父,想必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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