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誌峰笑了笑:“侄女兒說的這是什麽話?你陷害兩位嬸嬸,害我們被戴了綠帽,難道就不該給個說法麽?”


    謝婉冷笑了一聲,一旁的王璞給她搬來的椅子,她迴身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謝誌勇和謝誌峰道:“確實該給個說法。”


    謝誌勇和謝誌峰也不是第一次同她打交道了,如今聽她說這話,已然不如之前那般容易激動,反而是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謝婉挑了挑眉,這兩人算是有點長進。


    她理了下裙擺,淡淡道:“二叔和三叔,想要什麽說法?”


    這個事兒他們都商量好了的,謝誌勇輕哼了一聲道:“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們的侄女兒,是大哥的女兒,雖然做了這等下作之事,但咱們畢竟是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打斷骨頭連著筋。


    他們就沒別的詞了是吧?


    謝婉不耐煩他的長篇大論,徑直打斷了他的話:“三叔隻需要說,你想要什麽說法。”


    謝誌勇被她打斷,心中很是不快,正欲駁斥一旁的謝誌峰卻攔住了他:“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麽?”


    謝誌勇聞言憤憤的一揮衣袖,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了。


    謝誌峰轉眸看向謝婉,居高臨下的道:“我們也沒什麽要求,隻是對當初被你從侯府趕出去一事有些耿耿於懷,大哥的死我們確實有責任,但我們也絕非故意為之,所以這次,我們就當是扯平了,你讓我們搬迴侯府便成。”


    謝婉聞言笑了笑:“還有麽?據我對兩位叔父的了解,你們絕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點要求,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一次說清楚的好。”


    “旁的也沒什麽!”


    謝誌勇輕哼了一聲:“我們也算看出來了,你心氣兒高著呢!又攀上了長公主這尊大佛,往後瞧見的貴公子必然不少,我們隻要你,往後出門的時候,將雪兒和語兒帶上。”


    謝雪和謝語,分別是謝誌峰和謝誌勇的女兒,年歲都與謝婉差不了多少,原先一早是定了親的,永譽侯死後,二房和三房又被趕出了侯府,親事就退了。


    就如同,謝婉的祖父祖母一家,也是在永譽侯死後,便與侯府斷了往來一般。


    謝誌勇見謝婉沒點頭,當即便怒聲道:“若不是你,雪兒和語兒怎麽可能被退了親,到現在還無人問津?這都是你造的孽!”


    謝婉聞言冷笑:“這話應該還給你們才是,借著我父親的榮光,從鄉下村夫一躍成了京城人上人,非但不知感恩,還中飽私囊害死我父母,你們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怪的了旁人?!”


    眼看著要吵起來,謝誌峰連忙道:“從前的事兒就不提了,你隻需要帶著她們出去就成,剩下的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兒。”


    謝婉又冷笑了一聲:“你們明知道,能借著長公主相識的貴公子,根本就不可能看上她們明媒正娶。怎麽著?你們又想玩一出生米煮成熟飯?也對,左右她們能嫁的好就成,連累我的名聲也不打緊。”


    這話說在了他們的心坎兒上,隻不過他們是不會認的罷了。


    謝誌勇輕哼了:“你有什麽打緊,就憑著你這張臉,多的人想娶,實在不行,給權貴當個貴妾便成。”


    “嗬!”


    謝婉懶得跟這幫自私自利的人在一塊兒廢話,出聲問道:“你們說完了麽?”


    謝誌峰想了想道:“還有,我們怎麽著也是臨兒和你的叔父,哪有在一個晚輩底下討生活的?所以我們迴來之後,這中饋得由我們來掌著。”


    如詩忍不住了,當即便冷笑著道:“癡心妄想!”


    “怎麽就癡心妄想了?!”謝誌勇怒聲道:“我們在同你主子說話,你一個奴才,胡亂插什麽嘴!”


    如詩要反駁,謝婉伸手攔住了她,冷眼看著謝誌勇和謝誌峰道:“還有麽?”


    “暫時就這麽多。”謝誌峰開口道:“其餘的,等我們搬進府再說。”


    謝婉聞言笑了笑:“既然你們說完了,那就該我了。許賬房。”


    許賬房立刻將賬冊遞到了她手中,謝婉翻了翻,挨個念道:“前院正屋前廳大耳瓷瓶一對,價值八百兩,紫砂茶壺茶盞一套,價值一百兩,紅木桌一張,凳子三張椅子一把,一共二百兩……”


    她連續報了一大串,謝誌勇聽不下去了:“你說這些做什麽?”


    謝婉看了他一眼,直接翻到賬冊最後:“此次你們打砸的東西,一共一萬六千三百二十四兩,兩位叔父什麽時候能補上?”


    謝誌勇當即便惱了:“補什麽補?若不是你做出這等下作之事,我們能來打砸侯府?”


    “你們提醒了我。”


    謝婉將賬本遞還給許賬房,站起身來道:“你們口中的下作之事,應該是指兩位嬸嬸借著做客的名目,約秦郡王與王長子在侯府廝混,她們玷汙了侯府之地,你們私闖侯府肆意打砸,看在我們還有幾分血親的份上,你們一共賠我兩萬兩,隻要你們賠了銀子,這些事情我就不同你們計較了。”


    謝誌峰和謝誌勇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誌勇冷笑一聲道:“賠你?沒讓你賠我們就不錯了!”


    謝婉聞言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道:“看來,我與兩位叔父無法達成共識了,既然這話的話,方管家。”


    方管家立刻躬身道:“奴才在。”


    謝婉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緩緩開口:“去報官,就說有人違抗皇命私闖候府,肆意打砸拒不賠償!”


    “報官?”


    謝誌勇冷笑一聲:“你嚇唬誰呢?陛下讓我們搬出候府,我們已經搬了,陛下可從沒說過不允我們再迴來,哪裏來的違抗皇命?!再者說,報官你敢麽?”


    “你兩個嬸嬸的事兒,跟你脫不了幹係,旁人隻會說你魅惑了秦郡王和王長子,弄不好,你早就跟他們勾搭上了!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你這輩子都完了!”


    謝誌峰在一旁道:“謝婉,你不要不識好歹!”


    “嗬!”謝婉冷笑了一聲:“威脅我?”


    謝誌勇跳了起來:“威脅你又怎麽樣?你當我們怕你不成?也不看看,我們有多少人!”


    他手一揮,唿啦啦一下子,從大院各處湧出來一群手拿木棍的家仆,隨意掃了一眼,四十還不止!


    謝婉冷眼看著,輕笑著搖了搖頭:“你們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怕我嫁不出去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自己,而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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