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能攢下十兩銀子討老婆著實不簡單,當老大、老二兩房人聽到他有錢娶老婆,還大手筆的拿出十兩銀子,氣得眼睛都充血了,特地跑來大罵他不孝,有銀子竟然不孝敬爹娘,盡花在不該花的地方上。


    他都二十二了,還不準他討個婆娘暖炕頭嗎?大哥、二哥在他的年紀已有好幾個蘿卜頭滿地跑,隻是他說不過人家,也罵不出口,隻好沉著臉由著兄嫂們輪番開罵。


    成親當天,本家那邊一個人也沒過來幫著招唿裏外,他們想給他沒臉,但是他已習慣這家人要錢不要臉的作態,不以為然的照辦喜事,沒有他們來搗亂,他反而清心。


    「這次我們留下獾皮和一隻山雞,其它的都賣了,應該可以賣到四兩多吧,你拿二兩去買雞崽,能買幾隻就買幾隻,剩下的打兩把鋤頭,再買個十斤棉花,現在才夏天,還沒那麽冷,棉花價格普遍不高,我趁著有空時可以縫個兩床被單。」


    牛青苗其實已經有很多事情要做了,但她喜歡凡事先有所準備,以免措手不及,而且這棉被嘛,一天做一些,等到天氣變冷前就做好了,既不會累著自己,也不用擔心棉花漲價,多花冤枉錢,冬衣秋備才省錢又省力。


    看得到、摸得到的才是她的,遠在天邊的空話聽聽就算了,隻有實質的物品最貼心,其它都是虛的。


    「我們已經有被子了。」吳秋山比較想拿銀子去買些好東西給她。


    牛青苗橫了他一眼。「我怕冷。」


    他訕笑的摸摸鼻子。「好,買棉花、做棉被,冷著誰也不能冷到我媳婦,我幫你暖被窩。」


    「是幫我還是幫你?」她輕笑道。


    吳秋山又臉紅了,他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咱們一個被窩的,一起暖和,誰也別凍著了。」


    「這還像句人話。」牛青苗看了看放在樹底下的公黃羊屍體,再瞧瞧被她做上記號的小樹苗,一時間眉頭微顰。「今兒個先挖個十來棵我小腿高的果苗就好,我怕多了背不迴去。」


    她沒料到他會獵到幾百斤的大家夥,一下子心太大了,想把所有看到的果苗都帶下山,一棵也不留下,全然沒想到二十畝地尚未整地,就算全挖了也沒地方下栽。


    「這樹不重,再來二十棵也行。」如果是五尺以上的幼樹他就吃力了些,樹根、樹幹加土可沉重了。


    吳秋山能背得動三百多公斤的野豬,一頭公羊往肩上一扔便扛住,他一手再把用蔓藤綁住的小樹苗甩在背上,看來輕輕鬆鬆,毫不費力,他一個人就能把重的東西擺平,隻是這樣一來他就無法背妻子下山,她得自己走。


    不過牛青苗也很自立自強,她將竹筐背起,上頭壓著一隻兔子和一隻獾,兩手各提了一隻山雞,腳步緩慢地往半山腰的家走。


    下山比上山容易,但是最怕重心不穩,衝得太快上身往前傾,一個不慎就跌浪了,所以吳秋山走在前頭好護著妻子,他還不時迴過頭看看她有沒有跟上,他不敢走快,走兩步、停一步,確定她跟緊了才會再邁開下一步。


    夫妻倆走得很慢,比預定的下山時間慢了兩個多時辰,幾乎是摸著夜路迴家。


    等兩人迴到家、將東西擱在院子時,就見整個村子的燭火都亮了,他們由上往下看,彷佛看到萬家燈火,頓時感覺饑腸轆轆。


    「我去做飯。」牛青苗說完就往屋裏走去。


    吳秋山跟了進去,拉住她,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天了,烙幾個餅子隨便吃吃就好,身體是自個兒的,別瞎折騰了。」他不想她太勞累。


    她笑了笑,拍拍他的手。「總要有口熱湯喝吧!我升個火,很快,你先把今天帶迴來的獵物收拾一下,別到了夜裏喂了黃大仙,咱們幾百隻雞崽就靠那些買來了。」


    「好,我這就去把東西拾掇拾掇。」他大口喝光了一碗水後便走出屋外,將沾血的獵物處理幹淨,再把野獾的皮給剝了。


    他滿意的看著剝好的獾皮,這是張好皮毛,要趕緊硝製了給媳婦兒暖脖子。


    【第三章 原來是個有戀妻情結的】


    「媳婦兒,冷……」睡得正熟的吳秋山嘟囔一聲,長臂微一施力,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一些。


    被褥下的他全身光溜溜的,一隻粗重的大腿壓著牛青苗細白的腿肚,兩腿間的軟物一蹭一蹭地往她白嫩的股間鑽,漸漸地,原本偃旗息鼓的疲軟又有逐漸脹大的趨勢,往前一頂。


    他做這些舉動都是無意識的,隻是覺得冷,想找尋溫暖,沒想到抱著抱著就越抱越熱,人還沒醒,身子反倒先醒了。


    「冷什麽冷,該起來了,別忘了今兒個還要到鎮上賣山貨,去晚了人家可不等你。」他怎麽越活越迴去了,活像個小孩子,要人盯著才肯做事,教人好笑。


    牛青苗以指腹描劃著他的眉眼,其實他看久了並不難看,臉上的抓痕也挺有趣的,像是調皮的孩子從樹上摔下來,不小心割破皮留下來的疤,而且在用了她自製的薏仁息角後,他原本黝黑的皮膚稍微白了一些,疤也沒有那麽明顯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記得剛嫁給他時,正好是夏天,她在燒得迷迷糊糊之際過了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個端午,她原本以為她會適應不良,尤其是爬滿蛆的茅坑,她最是不能忍受。


    可是忍著忍著,她居然也習慣了,還出人意表的喜歡上這種簡簡單單的樸實生活,每天一睜開眼隻需為三餐生計奔波,不必應付太多的人情世故,山坳村的居民大多和善,日子過得還算愉快。


    從山裏拖迴來的櫻桃樹苗和楊梅樹苗已經栽下,在王家幾個人的幫襯下,約五、六日就把二十畝地收拾好了,他們沒有選擇焚燒,夏天風大,怕火燒山反而不好,因此隻將雜樹砍掉,拉到院子裏曝日,兩家各分一半當冬日柴火。


    野草未除,隻將略長的長草修剪一番,小雞十文錢一隻,共買了兩百隻,竹子做的籬芭一完成,便將所有小雞圈放其中,讓它們自行啄食,幾百隻雞子像見到新天地似歡快的撒腿跑。


    不過擔心小雞啄傷果樹幼苗,牛青苗便讓吳秋山編些空心籮筐,直接罩住幼樹,這樣雞仔就啄不到了。


    幾個月過去了,種下去的果樹存活率為八成,櫻桃樹一百二十七棵,楊梅樹也有七十九棵,等熬過嚴冬,往後就不用發愁了,年年有果子可以摘。


    而雞仔也長大,三、四個月大的雞肉最嫩了,不過至少要養到六個月大才賣錢,留下幾隻生蛋的母雞,其餘的在年節前都要賣掉,賣了雞才能過個好年。


    因為要顧雞、照顧果園,吳秋山比較少到山裏打獵,可是這幾個月一有空閑他便跟著妻子上山摘山貨,摘采到的野果、山蔬都能賣錢,所以銀錢上沒缺過。


    隻不過最近天兒越來越冷了,山貨也變少了,但幸好他們不缺銀子,便把其中一半賣出去,剩下的就當冬天的存糧,菇類和木耳曬幹了易於保存,山楂、栗子也可以久放,牛青苗還讓吳秋山挖了個地窖,用來儲存食物很方便。


    「讓我再窩一會兒就好……」吳秋山的眼睛連一道縫兒都沒睜開過,他一手攬著妻子的腰,將頭靠在她柔軟的胸脯上。


    「不起來不行,想想你昨日特地打的兩頭山羌,你說賣了要給我扯兩塊布做短襖,你想說話不算話嗎?」牛青苗輕輕揪著他的耳朵,力道不怎麽大,用意是鬧醒他這個想偷懶的大個頭。


    「媳婦兒,晚點兒去行不行?我還曬得很。」吳秋山揉著眼,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叫你鬧,鬧了一夜還不歇息,又不是沒吃過肉,有你這般餓的嗎?」他也不過天不沒亮就上山打獵,而她沒跟去,傍晚迴來時就纏著她不放,直說他想她了,拽著往坑床拖。


    牛青苗這會兒還感到腰腿兒酸疼,活像被大灰狼蹂躪過好幾迴一般,身上的青青紫紫密得羞人,她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這頭不知疲累的野獸,在床上的狠勁不輸猛虎。


    「我想你想得緊嘛,沒你在身邊好像少了什麽。」他一時沒忍住就撲上了,又啃又咬的,把她從頭到腳吃幹抹淨。


    吳秋山笑得憨直,他對她的依戀更深了,最好兩人無時無刻都能黏在一塊兒。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戀妻,經過幾個月吃好、睡好的調養下,幹幹扁扁的瘦小媳婦有了極大的變化,個子抽高了一點,長了幾斤肉,麵頰豐潤,眼睛有神,黯沉無色的皮膚出現淡淡的光澤,變得又細又白,一馬平川的胸也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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