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簡單收拾了一下,本來辦公室裏總的都沒有些什麽東西,說來也真好笑,荷花的東西還沒有王忠於帶迴來的多。剛收拾完,七八個搬運工就來了。四個人拿著東西就往外走,其餘四個人拿著錘子搬手就開始拆卸床了,等他們把床拆完了,其餘四個人又迴來搬運東西了,大家把這些東西搬過去,又安排好,把床也組合裝好。荷花也把床鋪墊完畢後迴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祝總工坐在辦公桌前等她。祝總工一看見荷花進來,不等荷花說,立馬搶著說:


    “大便坡到廠房的公路也完成了,我們要拆除了,請你們廠裏的領導明天吃頓飯。你就通知一下,就是以前去的巴蜀火鍋。”


    “都安排好了是嗎?那我們就去吧!不過拆除的事,就暫時不忙了,留兩個施工隊繼續往前推動十公裏,十公裏各自做五公裏,其具體情況讓你去找牟豔珍。”荷花說。


    “行,沒問題的。”祝總工說。


    祝總工剛把話說完,王忠於就走進辦公室,祝總工走上去握著王忠於的手說:


    “我們又是很久沒見麵了,畢業了就好,見麵的機會就多了。”


    “是啊!這一切總算結束了。等下你把送到縣裏去,我去交檔案。”王忠於說。


    “好的,走吧!”祝總工說。


    然後王忠於坐上祝總工的車子向縣城而去,荷花看著他們離開廠裏奔馳在這穿山北路這條公路上。這時江鬆等六人從貨長安車上跳了下來,搬下很多紙箱,然後把這些紙箱搬進每間辦公室,江鬆拿著東西上樓走進荷花的辦公室,打開紙箱取出裏麵的東西。原來是電腦,江鬆一陣忙碌就把電腦連接好了,接好網絡,然後打開電腦試試,依次把每間辦公室的電腦都安裝好了也是下班時間了。王忠於也被祝總工送迴來了,荷花在飯堂炒了三個菜,一個湯,這是典型的四菜一湯。一是給王忠於接風洗塵,二是招待祝總工,一舉兩得。當三人把飯吃好後,荷花和王忠於送走祝總工也順便出廠房,慢慢的踏著公路向前走,荷花一隻手拉著王忠於的手,當走到大便坡的剛新修的橋上,兩人爬在扶欄上,他們偎依著,含情綿綿,低頭細語,這時荷花一下子投進王忠於的懷抱,望著蔚藍的天空上,沒幾顆小小星星,也在哪裏懶得動,這漆黑的夜晚好像特意給自己準備的。


    接近深秋的夜晚,似乎有些涼意,特別是偶爾有一股秋風吹來,還有點打寒顫。兩人就在這新橋的扶欄上享受著二人世界的快樂,大山村的夜晚的四周也是一片寧靜,沒有都市的繁華和浪漫,這一切都是為王忠於,荷花她們準備的,雖偶爾從遠方的山腳,或者半山傳來幾聲犬吠,這也不影響他們十分滾湯的心。荷花躺在王忠於懷裏越來越覺得熱,王忠於的胸膛完全是一個火爐,將要把自己融化。荷花緊閉眼睛期待著王忠於的那男人具有的特殊的粗暴行為,期待著人類至高無上的幸福,而王忠於的心也正在咚咚的直跳,王忠於也完全比目前的一切所征服,放下平時書生的外裝,把男人特有的粗魯完完全全要表現得淋漓盡致,這時的王忠於不是書生,完全是一皮餓狼需要征服獵物。荷花需要的就是這種征服,兩人都具備了青春的泉水將要範爛所有的村莊。荷花抬了抬頭,王忠於馬上低下頭,可就在這時,荷花身上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兩人一下子分開,荷花掏出手機:


    “喂!喂!什麽事?”


    “你在哪裏,快迴來,你父親突然病了。”吳波說。


    兩人飛奔迴到廠裏,看見十多個鄉鄰抬著父親,吳波叫鄉鄰們把荷花的父親放在車裏,江鬆也叫會騎摩托車的上班工人去趙瑞家裏,趙瑞坐上工人的摩托車迴到廠裏,坐上車往縣城醫院開去了,車子到了醫院後,幾個鄉鄰又抬下荷花的父親,把他送進急診室,幾個醫生一陣忙碌說:


    “馬上送到三樓神經內科。”醫生說。


    眾人又把荷花的父親送到三樓病房,經過一係列的檢查,是嚴重的腦梗死加腦血瘤,將有可能長期癱瘓在床了,荷花一聽,眼淚刷刷地掉下來了。父親辛苦了一輩子,眼看日子一天天好起,卻生了這種病。雖說我們家比王忠於家好得多,但總的來說日子也是緊巴巴的。這時黃麗娟也來了,問是什麽情況?荷花把這一情況告訴了黃麗娟,這時醫務人員把繳費住院單子送了過來。荷花接過單子一看,要交二十五萬元,這下把荷花一下子蒙了,腿腳一軟,將要倒地,黃麗娟一下子扶住荷花說:


    “怎麽了,這有多大一點事啊!就難倒了我們的荷總裁大人,不就是區區二十五萬元錢嗎?小菜一碟。先把二十五萬元繳了再說吧!就這麽點錢就把你嚇成這樣,我可不信哦!”


    這下荷花的注意力轉移在被黃麗娟說的“啼笑皆非”的話上來,一下子站起來說:


    “你說什麽?我沒聽懂,什麽意思啊?我剛才腳抽筋了滑了一下。哦!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


    “你就不要鴨子死嘴還硬,死要麵子活受罪,我就看你裝,裝到什麽時候?是江鬆打電話給我說的,說叔叔病得可不輕,我就立馬趕過來了。”黃麗娟說。


    荷花看了看黃麗娟去,心雖然平靜下來,但內心卻還在咕嚕咕嚕的,這是錢啊!我的天,二十五萬元啊!就我目前的工資也要兩三來年啊!但確實也不能不醫啊!當初一分錢沒有給王忠於的父親治療眼睛,可那是小數啊!現在這麽大一筆錢,還真想不起有什麽好辦法?你倒說得輕鬆,拿什麽繳?怎麽繳?這時荷花暗自想自己還真不能倒下,多少雙眼在看著自己,一旦自己倒下,事情又將是怎樣一番景象,怎樣一個結果呢?真不敢想象,現在大山村的鄉親們信服的是自己,就像前麵的排除故障一樣。可這二十五萬元怎麽也想出好的辦法啊!


    算了,明天再說,於是她叫趙瑞把鄉鄰們先送迴去,順便說叫江鬆們去巴蜀火鍋店去吃飯的事安排一下,自己就不去了。趙瑞走後,荷花也催黃麗娟迴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黃麗娟走後,病房裏就剩下荷花和王忠於,荷花躺在王忠於的懷裏,真有哭的感覺,我就不知道為什麽偏偏這麽苦,本來事情都在有所好轉,卻又來一個突然,使自己一下子又一落千丈。我不知道上天就是如此的對我不公平,竟這般折磨我。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也差不多了嗎?然後躺著躺著的就在王忠於的懷裏睡熟了。等荷花醒來也是次日的清晨了,荷花揉了揉眼睛。問王忠於:


    “多少時間了?怎麽不叫醒自己呢?”


    “還早呢?醫生還沒有來查房。”王忠於說。


    王忠於正說著,四五個醫生走進病房看了看病人,又向王忠於過問了病人有沒有反應。荷花也拿起毛巾牙刷洗漱去了,等荷花洗漱好後出來,醫生也走了。荷花也準備去問醫生。黃麗娟走進病房給荷花五萬元,然後說我還有事就走了,她前腳一走,後腳就進來了江鬆,吳波,胡老師,牟豔珍,葉宋群,張雲中,向冬至,易旭輝等後麵緊跟著一批人。這些都是廠裏工人,然後帶了大家捐獻兩萬元交給了荷花,然後大家依次走進病房看了看荷花的父親,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什麽也不知道,隻是兩隻眼睛睜著。等大家都迴去了,胡老師最後說:


    “要交多少?可不可以先從廠裏借點出來?然後從你的工資中扣?


    “這個月的工資除開餘多少?要你迴去算再說,這留在最後一步吧,看來差不了多少,黃麗娟送來了五萬,你們送來兩萬,還差十七八萬。”荷花說。


    “我們這裏也有三萬。”祝總工和楊師父跨進病房裏說。


    “你們怎麽知道的?”荷花問。


    “廠裏那麽大的動靜,我們還會不知道。”楊師父說。


    楊師父的話剛完,大山村所有的鄉親們都來了,每位組長都帶來鄉親們的心意,交給了荷花一萬元錢,鄉親們把病房,過道都堵死了,醫生看病人都無法走過去。荷花說:


    “鄉親們,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們就迴去吧!這樣醫生也不好看其他病人啊!”


    然後鄉親們也陸續離開了醫院,迴家了。王忠於等鄉離開後,走出醫院買了兩份快餐提了迴來。兩人打開飯盒開始吃飯,離繳費也差不了多少,兩人吃完了飯,荷花正準備叫王忠於去先繳一點費,餘下過一兩天,這時一個王忠於非常熟悉的聲音從遠而至。問醫生荷花的父親在哪一間病房,王忠於走出病房大喊:


    “郭德綱,在這兒,你是怎麽知道的。”


    “哦?我出差到你們這裏,順便到廠裏看你們,才知道荷仲裁的父親病了,我調頭走,未過問一下病房。我這裏有五萬元你們就拿去用吧!”郭德綱說。


    王忠於握住郭德綱的手說:“謝謝!”


    “王兄,我還有事,已經耽誤時間了,有時間我會再來的。”郭德綱說著消失在醫院裏。


    王忠於看著郭德綱消失的背影,心裏不由得一聲感歎!雖說郭德綱又送來了這麽多錢,但還是差得多啊!我們家又沒什麽值錢的。忽然他一下子閃出一個念頭,把房子賣了,父親也在廠裏做,我就坐單位,王忠剛,王忠梅迴來也呆不了幾天。於是他給荷花說了一聲有事出去一下,然後直奔廠裏,找到父親說明了自己的想法,父親立馬支持,父親說:


    “隻是一時又怎麽找到買主呢?怎麽賣呢?我這裏有三千元也拿去吧!先湊多少算多少。房子你就把消息放出去吧!試試看。但不能隻等房子賣啊!還得想點其它辦法,做兩手準備。”


    這時,張雲中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們說:“賣房子是不太現實的,因為有沒有買主還‘是個問題。我這裏有八萬元,這是父母給我的安家用的,先拿去救人要緊。”


    王忠於接過存折說:“太感謝你了,這樣差不了多少。”


    王忠於剛把話說完,葉宋群走過來說:“你有總裁辦公室的鑰匙嗎?今天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你去開一下。”


    “好像沒有鎖啊!”王忠於說。


    “鎖了,不然電話我都接了”葉宋群說。


    “有,應該是風大。”王忠於把鑰匙遞給葉宋群說。


    “你去接啊!”葉宋群說。


    “誰接都是一樣的,我本來就不是你們係統的人,我就先走了。”王忠於說。


    葉宋群接過鑰匙就上樓去了,剛開門,電話又響了,葉宋群匆匆拿起電話:


    “喂,這裏是荷花食品有限公司,請問你找誰。”


    “我是王忠剛,給我叫一下荷花姐。”對方說。


    “哦!何總裁不在,你等等,我給你叫一下你哥哥王忠於來。”葉宋群說。


    葉宋群匆匆忙忙跑下樓,找到王忠於說:“是你弟弟的電話,找你。”


    “好!”


    王忠於上樓拿起電話就說:“什麽事?”


    “荷花姐的父親的情況如何?國際外貿公司給荷花姐五萬元錢,我也把匯票寄出,注意查收。”


    “好的。醫院等著繳費,我就先掛了。”王忠於放下電話走出辦公室。


    樓梯還沒下完,荷花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王忠於以為是又是王忠剛打來的,以為王忠剛還有什麽事?王忠於立馬迴到辦公室拿起說:


    “你有完沒完?請說有什麽事?”


    “你是誰?脾氣怎麽這麽不好?你吃火藥長大的啊!”電話那頭說。


    王忠於一聽,不對勁了,錯了,不是王忠剛,急忙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弟弟。請問你是誰,這裏是荷花食品有限公司。有什麽事,何總裁不在,請問我可以傳答嗎?我是王忠於,何總裁的未婚夫。”


    “哦!是這樣我們國際旅遊局給何總裁五萬元,聽說她父親非常嚴重,我在這裏祝願她父親早日康複。我是國際旅遊局考察團的馮團長。請注意查收哦!”電話的那端說。


    “好!謝謝你們,馮團長剛才實在不好意思,真對不起,老人家的病很嚴重。不好意思了,我得趕迴醫院。我就掛了。”王忠於一邊說一邊掛電話。


    王忠於立馬離開廠裏就要直奔醫院,這時吳波和江鬆叫住王忠於說:


    “我們一起去。錢還差多少,如果不夠就從財務部借,我們都已經商量通過了。”


    “謝謝你們,目前可能差不多了。”王忠於。


    不多時間就到醫院了,在醫院門口吳波開得很慢很慢,因為他剛學出來,今天是他第一次開。所以膽子不大。還好,總算到位了。當初荷花安排賣兩輛車就是這樣想,今天終於都用上。到病房後,江鬆和吳波看了看老人,老人家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反應。大家相互交流了廠裏的情況,江鬆和吳波又安慰了荷花幾句,然後就要迴廠裏了。因為吳波是新手,怕晚上的視線不好,所以他要早點迴去。等江鬆和吳波走後,王忠於說:


    “總算湊齊了,黃麗娟五萬,員工兩萬,祝總工和楊師父三萬,大山的鄉親們送來了一萬,郭德綱拿來五,張雲中給了八萬,這父母給他安家用的,國際外貿公司和國際旅遊局給各給了五萬。總共有了三十四萬,你看看。怎麽處理。”


    “把張雲中的還他。那你去看看醫生上班沒有,上班就先把費用繳了。”荷花說。


    然後王忠於走出病房,荷花站起來在病房走走坐坐,又看了看父親植物人的神態,眼淚又刷刷地流下來:


    “爸,你為什麽生這種病啊!”荷花又看了看父親,然後又想起黃昏詩人的詩,荷花最喜歡黃昏的詩,因為黃昏寫的就是給我荷花量身定做的。


    《父親的愛》


    雲朵從不向天空承諾,


    卻依然朝夕相守。


    星星從不向夜色海誓山盟,


    卻依舊那麽閃爍。


    江水從不向大地表白,


    卻一直是那麽執著。


    小草從不向大山說:


    “明年如何?”


    來年依舊披上新綠。


    “孩子們需要什麽?”


    父親從來不會說一個“不”,


    父親對孩子的愛,


    是永久的付出。


    他對我們的牽掛,


    從來不會在口角。


    永遠藏在心裏,


    讓我們慢慢思索!


    這就父親真實偉大的寫照。黃昏的詩無不是寫的是我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墓前的相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天雪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天雪雨並收藏墓前的相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