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梅看了看黃麗娟,如果不是接觸了這麽久,知道她說話的語氣裏時常帶刺,而且有點陰陽怪氣的,但有時也不缺乏風趣。但這樣的一個人往往就有點不討人喜歡的,而她的確又是好人,這恐怕就是人們所說:刀子嘴,豆腐心吧,王忠梅也越來越喜歡上了這位有著男人性格的姐姐。難怪稱她是假女人。


    “沒事的,我也好了差不多了,看來我們的大領導帶來好消息了。是嗎?”荷花說。


    黃麗娟接著說:“你想聽那方麵的好消息?消息嗎?我這裏道有幾個?你是想聽我們商定的呢?還是要聽個人的?但還不知好不好?得問你哦?”


    “隻要是消息,哪方麵都可以,統統的給我。”荷花著急地說。


    “那好,你得給我多少報酬,幹脆這樣好不好,世麵上一條消息是五元,我呢,看著你病了,一時半會又拿不出錢來,幹脆加點利息,隨便你什麽時候給,就按七元價格給你吧!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就不說了。”


    這一席話一出口,王忠梅如果不知道黃麗娟的性格的話,要麽就會走上給她兩個耳光;要麽就要把自己氣瘋。現在都了解她,聽起來很氣人。可王忠梅卻聽見荷花說:


    “少了少了,我給你二十元一條好嗎?如果你還嫌少了的話,還可以再加一點,但你給我聽好了,隻加一點點咯,你看看加還是不不加,但機會隻有一次哦?等下就來不及了。”荷花說。


    “算了,二十就二十,不用再加了。加也是白加。”黃麗娟說。


    等荷花她們把話說完,這時王忠梅才明白過來,原來什麽錢,都隻是一句話而已,一切都是空頭支票,其實都是說著好玩的。但不明白的人聽到這些話,當場不暈過去了才怪。王忠梅通過荷花她們的對話,也融入她們氣氛中了。真想不到這兩人是如此的天真浪漫,又是那麽的可愛!


    這時黃麗娟說:“第一我們產品加工掛牌上市上級也批複下來了。第二是政府給予一定的扶持資金和幫扶政策。第三是通過政府程序可以向銀行貸款。第四嗎?是關你的……”黃麗娟故意把頭搖了搖半天說:“第四嗎……”她是故意吊荷花的胃口。荷花呢,也來過你愛說不說隨你的便。這時黃麗娟慢慢的繼續說:


    “王忠於就安排在縣委辦公室實習,等王忠於在學校一畢業就直接進縣委辦公室接替現任宋秘書的工作,宋秘書馬上就要到地區去上任。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這時黃麗娟伸出手來叫荷花給錢,而荷花擺擺手說:


    “你究竟要臉不要臉,你不是說的管我什麽時候給都行嗎?怎麽了,說話不算話,賴皮是嗎?光腳板不怕穿鞋的,來吧!誰怕誰。”


    黃麗娟說的事對於荷花王忠梅都確實是一件好消息了,但在荷花心裏也並非有什麽值得非常激動的,她慢慢起床走到窗前,向遠方眺望,山依然還是以前的那幾座山,冬天少見的太陽今天怎麽的也出來了,雖說不是那麽的灼熱,但太陽還是以前的那個太陽,它也並沒有改變。說來該高興,但荷花怎麽也高興不了,因為在她的內心不計一時一寸的得失,而是她強大的內心裝著是整個大山村,裝著的是整個大山村的父老鄉親們。是啊,也許王忠於的迴來可能會帶來主觀上的推動作用,但更多是要自己的努力,荷花通過王忠於的父親和自己病倒這一事,看出山村父老的純樸。自己更加要帶頭把大山村走向富裕的雄心。荷花看了看四麵環山的這座縣城,然後轉迴頭來問黃麗娟說:


    “你是怎麽知道王忠於要迴來實習的?”


    ”我當然知道啊!你看看!剛才都顯得那麽不當一迴事吧!現在就急了!想他了嗎?“黃麗娟說。


    ”去去,誰想他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事幹“荷花說。


    ”約,你給我裝,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想就想,這又沒什麽稀奇的,好了,我也不跟你們開玩笑,得說正事了,我的方案你也看了,你談談你的想法,現在所有的報告都批了,就等我們拿計劃出來了迴複,我看我們春節過後就立馬啟動,現在我們把人員名單整理出來。“黃麗娟說。


    ”好,就這樣吧,你去把江鬆給我接來,順便把葉現孝和李忠兩位老人也接到我這裏來,我們一起聽聽這兩位老人的意見,一是葉現孝老人對豆腐幹這塊很了解,而且是老經驗,更何況他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李忠老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對鹵牛肉,鹵雞蛋,鹵豆腐幹都有很高的技術,而且精通各種鹵料的配方。好,我休息一會,你去接他們來,我才有精神給你們說話呢。”荷花說著。


    王忠梅把黃麗娟送走後,迴來看荷花也睡了,王忠梅走到床邊把被子給荷花壓了壓,然後把荷花露出的雙手放進被窩裏,走出病房朝父親的病房去了,王忠梅要把大哥的這一消息告訴父親。父親一定會高興的,父親,我們的父親從我能記憶時起,他老人家就沒笑過,開心過,家庭的重擔使他不高的身材變得十分扭曲了,父親是一個十分老實憨厚之人,媽媽常年都是病,使我們十分貧窮,不是荷花的話,我們三兄妹那有讀書的份,何談有今天的成就,在那大集體,人民公社的時期,父親完全依靠自身的勤勞度過每一次難關。每一次難關的來臨,父親都會消瘦許多,現在父親該高興了,這一消息的到來,也包含著荷花的辛勤耕耘。現在,對我們家來說,那貧窮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將告一段落,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王忠梅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也到了父親的病房,王忠剛在喂父親的粥。王忠梅看了看父親,又看看二哥說:


    ”你們想一想,我給你們帶了什麽好消息來。”現在王忠梅也在學黃麗娟的口氣了,賣弄自己的嗓子了,不,這完全是黃麗娟的語氣。


    “我們家有什麽好消息?什麽時候有過好消息?”王忠梅的父親說。


    “你們就猜猜嗎?讓我也得意一迴吧!”王忠梅這就像十來歲的小姑娘,在父親的懷裏撒嬌。


    這時她父親說:“好,我猜猜,荷花的病好了。”


    “看看,一叫你猜,總是往荷花姐身上想,你就不偏向我們一點。”王忠梅說著。


    “怎麽了,又把我的小公主得罪了,我猜不出來好吧!我的小寶貝你說出來不就行了。怎麽非要我們猜呢?“王忠梅的父親說。


    “我一進來就說的話,多沒意思了。”王忠梅說,“是大哥的事,大哥迴來實習在縣委辦,畢業後直接接替縣委辦公室秘書的職務。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你在哪裏聽到的,這不可亂說啊。”王忠梅的父親說。


    “我可沒亂說,過兩天大哥迴來不就知道了嗎?”王忠梅說,”我還可告訴你們另一個好消息,我們大山村將要變樣了,要成立產品開發有限公司,把我們的土特產品掛牌上市,推向全國,推向世界。這難道不是好消息嗎?而且這兩件事跟我們家有關係哦!”


    “我還以為是多大的好消息?不就搞個產品拿出賣吧!又有什麽好稀奇的。“王忠梅的父親說。


    “這是真的?看來我們山村有望了。”王忠剛說。


    “事情道有這迴事,前次她們怕影響荷花,黃麗娟她們開小會就在我這兒,難道我不知道嗎?八字不在一披,要辦成了才算,是的,我們要支持她們,但人千差萬別,人心不一。要想幹成一件事都不是簡單的事,人員,資金,銷售等等都是問題。都不會像我們說話這麽輕鬆。”王忠梅的父親說。


    ”不忙,剛才怎麽說這事又跟我們家有關呢?”王忠剛問。


    “這事嗎,大慨跟你荷花姐有一定的關係,雖說前次在這裏開會荷花沒有在,我想是她給黃麗娟推薦的江鬆,祝總工,楊師父他們,她沒參加是黃麗娟怕影響她休息,所以才來我這裏的開的!”王忠於的父親說。


    “好,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支持,至於銷售這一塊我看我還可以幫上一點小忙,隻要產品各個環節都沒問題的話,產品質量過硬,應該沒事,因為我在讀書時,也找了一份給小孩補課的差事,每天晚上去做一個小時的家教,我做家教的這家小孩以前成績實在差得無法說,前麵也同樣請過很多人都沒用,這小孩挺聰明的,接受力又很強,而且聯想力更強,反應又快……其缺點就不怕事,有暴力傾向,任何人他都不服,前麵的老師不是被刁難走,就是被轟走,有的甚至被打走。我去的第一天我也不講課,天天和他一起玩,有時碰到事我叫他說一下感受,他碰到問題也叫我解釋說明,我和他也不與老師相稱,我叫他弟弟,我說我就差一個弟弟,他也叫我哥哥,我就這樣陪他玩了一個月,然後他慢慢才知道我和以往老師有所不同,有我的獨到之處,而且我講的和以往的老師以及學校的老師講的有很多的不同,慢慢他非常喜歡我而且願意聽我講了,他學習也慢慢提高了,第三個月突飛猛進到班上前十名了,現在是班上前三名了。這一來,他父母對我特別好。他父親就在國際外貿公司,而且是個領導。我看這是找他幫個忙是沒問題的。”


    ”事情倒是可以,就不知荷花,黃麗娟她們進行得怎麽樣?搞得成不成?生產出來的產品怎樣?荷花願不願這樣做?當然,事怕起雄心,萬事開頭難,隻要頭開了就是個好兆頭。”王忠梅的父親說。


    “我看行,她們確定春節過後馬上啟動,現在就聯係人員。確定領導班子,資金是沒問題的,產品也應該沒事。關鍵是想搞些什麽產品。“王忠梅看了看二哥,心裏也在想,看來大哥二哥都可以幫上忙了,我也應該出點力才行啊!看來我也得想想辦法。王忠剛聽到這些,一顆滾燙的心不斷的努力向外跳躍,荷花姐把讀書的夢讓給大哥,自己甘願付出守候在這個十分貧窮又揺揺若墜,似乎又是支離破碎的家。但如今荷花又一次站起來,站出來,又一次體現了自己的滾燙的心依然是那麽活躍,就像一個音符可以在每一個地方都可以跳躍一樣。而王忠梅呢!也正在想可不可以把這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告訴給荷花,經過內心的一陣強烈的搏擊,最終還是以暫時不告訴,所有的一切也隻不過是一個開始。王忠梅說:


    “該吃飯了,我去問問荷花姐。“


    王忠梅實際是想看黃麗娟接江鬆他們到了沒有,順便也想聽聽情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當然這事隻有王忠梅自己知道,但也得找個借口離開。王忠梅來到荷花的病房,正好黃麗娟她們也到了,王忠梅看了看所有的人,倆位老人雖離自家遠了點,也還見過麵,而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似乎還沒看見過,安理是不會,因為都是離家都不遠的。但總是想不起來,大慨是不常見麵的原故吧!這時荷花一一作了介紹,王忠梅打量了江鬆說:


    “我們都相隔不遠,怎麽好像沒見過麵啊!”


    “是嗎!我們這一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大才女,怎麽會想起我這個無名小醜來,可我卻認識你。名聲挺響的。”江鬆說。


    “是嗎!我沒覺得我名聲響啊!什麽時候的事?那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按理是不會的哦?”王忠梅說。


    “你還不說,你還真不認識我,我一直跟我舅舅在縣城讀書,我舅舅在林業局工作,一家人都在縣城。我打小就沒有多少時間迴去過,也不喜歡在老家那裏呆,偶爾迴家一迴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你那能見上我。對於你,我都是聽其名不見其人,說真的在家時間呆得最久的就是今年了,原因是我沒考上高中,也不想讀書了。這樣一來在舅舅家就不能長期再呆了,隻好迴家的時間多了一點,但我在縣城長大,我的那些豬朋狗友的同學都在縣城,你說我還可能長時間在老家呆嗎?但那兒必定我的家,不迴去還真不行,可我也想找點事情做,整天東遊西逛也不是一件好事。荷花姐介紹我跟祝總工楊師父一起做工地,學門施工技術,現在他們倆人的工地都沒開工,隻好東跑西跑的,這樣在縣城的時間多一點,後來又認識了我們的這位大小姐就不用說了嗎?我今天有事本來不想來的,黃大小姐說荷花有事相請,但不知道有什麽事。“江鬆說。


    “不是叫,是請,是我請你來的,你想我三顧茅廬嗎?當然是想你幫幫我啊!你說你願不願意幫,不願意我也隻好找其他人。”荷花說。


    “願意,怎麽不願意呢!隻要是荷花姐的事我都願意。”江鬆說。


    “哎喲,荷花姐叫我,我當然就願意了,看來還真是難請啊!但你沒看看還有這倆位老人啊!”黃麗娟說。


    “沒事,你們年輕人都喜歡開開玩笑。你們今天請我們來有什麽事?”倆位老人同時說。


    “那讓荷花說吧!”黃麗娟說,“荷花你就給倆位老人說說吧。”


    “那好,我就說吧,推來推去浪費時間,第一請倆位老人來是想問問我們鄉(以前的公社現改成鄉)那些人在地方上有威信而且又喜歡辦實事又愛為老百姓作想,又正義又年輕,等下你們倆位老人就理個名單給我。第二就是我們有個想法,把我們的土特產豆腐幹推銷到全國各地,讓全國人民都可以吃到我們的土特產,那豆腐幹的原材料的篩選,以及工具,設備,輔助料等等的準備需要都列張表給我,第三就是加工程序,怎麽加工。第四就是包裝打入市場。第五就確定領導班子。我考慮到目前剛開始,用人需要多麵手,因為盡可能的一個人做幾人工作,這樣既可減少資金人員壓力。人員組成,怎麽組成,機構怎麽配置,怎樣落實責任等我們把所有可以可能的人員名單都整理出來,然後把大家請到一起開會落實。第五就是和上級單位和有關部門的溝通恰談就是黃麗娟暫時代辦,可她必定是政員,有自己的工作,兩頭跑是有點累,但目前沒辦法,我想我們春節後立馬啟動,如果年前通知得到而且溝通又好的話,我們就抓緊開一次坐談會。把盡量能想得到都想到,設及得越全麵越好,那好你們看看還有沒有補充,還有你們有沒有自己的想法的都可以說說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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