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也心疼自己的衣裳,可是想到都是因為自己說錯了話,才害得田杏兒犯了瘋病,她的心底就充滿了愧疚。


    好在她現在看上去,已經好多了,隻要不再受什麽刺激,應該她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


    “晚些時我去送幾棵卷心菜,再順便將衣裳給要迴來吧。”


    那一身細棉布的衣裳,還是最近老頭子收了大貴家賒欠的銀子,給她扯了布做的呢。


    她自己都沒舍得拿出來穿,哪兒能真的白送給人。


    “你心裏有數就成,說到底這事兒也怪不到咱們頭上來。他們家都做得,還怕咱們說嗎?”


    吳大夫想想心裏便覺得不是個滋味,他們在自己家裏說說話,被聽了去能怪得了誰?


    都不過是機緣巧合,全是命罷了。


    田杏兒深一腳淺一腳的抱著懷裏的卷心菜,緊趕慢趕的跟在餘建才的身後迴了家。


    一進了屋餘建才的臉色便冷了下來,“還不快些去弄點吃的來,想餓死我啊!”


    田杏兒抬起眼眸,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故意不肯救胖頭的?到底是不是?”


    看著田杏兒那有些森冷的目光,餘建才心裏打了個突,卻梗直了脖子說道:“胖頭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迴來的時候,看著明明好好的。”


    “我也是看他又沒啥事,這才……換了誰,還會費那個銀錢去送他醫治?”


    聽了餘建才的解釋,田杏兒不怒反笑,勾了勾唇道:“你敢說你不是放任他發病,這才害死他的?”


    “為了要迴咱們那個有出息的長子,你寧可犧牲掉我的胖頭。”


    “因為隻有你也沒兒子了,才更有機會將承誌要迴來。我說得對吧!”


    田杏兒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麵色黝黑的漢子,分明在所有人的眼裏,他都是個老好人,經常為了村民們的利益著想。


    可是隻有她最清楚,這個枕邊人到底有多自私。


    “你胡扯個啥?我是那種人嗎?”聽了田杏兒的話,餘建才氣急敗壞的衝到了她的麵前,手高高的揚起。


    田杏兒絲毫不懼的抬起下巴,死死的盯著餘建才那高舉的手掌。


    “我懶得跟你倆個扯,再跟你說一次,快去做飯。”


    看田杏兒那決絕的樣子,餘建才反而軟了下來,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摔門而去的當家的,田杏兒的臉色陰晴莫辨,好半天之後,她才勾了勾唇,往灶屋走去。


    忙完了餘建忠的喪事後,顧千蘭便帶著顧恆一起駕著騾車去了縣城。


    至於宴請村民們吃席的事,便全權交給了琴嬤嬤去辦。


    經此一事,她不止一次的慶幸自己提早買了這一批下人迴來。


    真的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啊!關鍵時刻,這些人可幫她解決了大問題。


    “恆叔待會兒先去找人挑個最近的日子,再將家具拉一部分迴村裏,咱們也好搬進新宅去住了。”


    自從大莊一家子住到了村西頭的舊宅子,她從地道裏往返縣城都變得不方便了。


    還是得盡快讓他們都搬進新宅子裏去才是正理。


    “大小姐隻管放心吧,找人看日子搬家這事兒我懂的,一定挑個最近的日子。”


    現在的他和小孫子,每天都跟大小姐住在同一個小院子裏。


    雖說大小姐人很隨和,大家也各有各的屋子,可他作為一個下人,卻實在是太受拘束了些。


    等搬進新宅子以後就好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有一排成套的下人房,且還有那麽高級的茅廁和洗浴房。


    這在過去根本就是他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待會兒到了縣城你先去找人看日子,我去買些東西再迴小院。”


    “你挑好了日子便到小院來尋我吧。”


    進了縣城後顧千蘭交待了幾句,便跳下了騾車,隨意的閑逛了起來。


    她一路上邊走邊逛,看上喜歡的,或是覺得日後能用得上的東西,便會買下來。


    有些小件的便隨手收進了空間裏,量多些大件的便讓人送去縣城的宅子裏。


    這麽邊走邊逛她竟然花了近三千兩銀子。


    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了濟民堂醫館所在的那條大街,想到吳嬤嬤和靈香身上的傷勢,她索性走進了醫館,打算找何大夫再問問情況。


    “請問這位娘子是抓藥還是看大夫?”門口的藥童彬彬有禮的招唿道。


    “我找何大夫,他在嗎?家中有病人前幾天找他醫治抓過藥,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情況的。”


    藥童一聽便明白了,“這位娘子請在外麵排好隊稍等一會兒,何大夫的屋子裏有位病人正在換藥。”


    說著藥童便遞了張寫著“何大夫”三個大字的牌子,放到了顧千蘭的手裏。


    看著手中這個簡易的木牌,顧千蘭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就是古代原始版的叫號牌嗎?真沒想到在這個濟民堂醫館,還能見到如此先進的東西。


    “不知道我得等上多久?”她好奇的問道。


    “約莫一刻鍾左右吧,裏麵那位病人出來便可以了。”藥童禮貌的解釋道。


    聽了藥童的話顧千蘭也並沒有在他安排的椅子上坐下,而是走到了櫃台前,欣賞著後麵那些一排排的藥櫃子。


    不過片刻之後,從何大夫看診的那間屋子裏,走出一個身高大約八尺,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年約四十幾歲的漢子。


    “辛苦何大夫了,您看我這傷大概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好啊?”漢子走出來幾步,又轉過身去問道。


    “你這傷得實在是奇怪,老夫也完全看不出是被什麽樣的利器所傷,該用的藥也都用過了。”


    “現如今隻能是慢慢迴去養著,至於什麽時候能恢複如初,怕是還得月餘吧。”


    何大夫抬手摸著胡子,在心底估算了一個大概的日期。


    漢子無奈的點了點頭,似是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當那個人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正對上顧千蘭好奇看過去的眼神。


    隻見那人的右臉頰上有兩道既深且長,貫穿整個半邊臉的疤痕。


    她的心裏陡然一驚!這人……曾經在東峽山的老林子裏,跟蹤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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