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院,一如它的名字那樣安靜的屹立在宅子的最深處。


    “吳嬤嬤,你說她會來嗎?”蒲團上跪著的中年婦人輕聲的問道。


    立在她身邊的一個老嬤嬤連忙應聲道:“夫人,她一定會來的。”


    “不說別的,就衝她聽到那句詩,就肯定會過來見您。”吳嬤嬤篤定的說著。


    跪著的婦人像是安心了一般,鬆了口氣,閉著眼睛繼續撥弄著手裏的佛珠。


    “顧娘子,這裏就是夫人居住的小佛堂,您自己進去吧,奴婢隻能送到這裏了。”


    走到靜院的大門外,小春止住了腳步,示意顧千蘭自己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顧千蘭隻猶豫了一瞬,便抬腳走了進去。


    既然那位徐夫人能說出母親發簪上的詩,來引誘自己見她,相信也沒有必要去費這麽大的精力,算計她這個一無所有的農家女。


    暢通無阻的一直到了正房門前,遠遠的她就看到屋子的正中央跪坐著的女子。


    隻見她衣著素淨,頭發簡單的挽起,一隻素色的玉簪插在發間。


    聽見腳步聲走近,跪著的女子緩緩起身,略有些急切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顧千蘭。


    “是顧娘子嗎?”


    “進來坐,吳嬤嬤快去泡茶。”徐夫人神色有些激動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相對於徐夫人的熱切,顧千蘭要顯得平靜冷淡得多。


    她找遍了原主的記憶,也對這位徐夫人沒有絲毫的印象,可對方竟然會知道父母的定情信物,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喝茶就不必了,我也不繞彎子,請問徐夫人找我來是為了什麽?”


    “你又怎麽會知道我母親發簪上的那句詩的?”她已經在這裏耽擱了太多時間,可沒功夫陪這位素不相識的夫人敘舊。


    徐夫人臉色一白,露出一絲苦笑,抬眼看向一旁的吳嬤嬤。


    吳嬤嬤向著顧千蘭福了一禮,轉身出去把大門合上了。


    “這事說來話長,顧娘子還是坐下,我慢慢告訴你。”徐夫人緩緩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


    “您可以長話短說,實在是家裏還有兩個幼小的孩子沒人照顧,出來時間太久,讓人放心不下。”顧千蘭淡淡的道。


    要不是小春說出了那句詩,她哪兒管這位徐夫人是哪根蔥。


    “我會知道那句詩,是你的母親當年親口告訴我的。我還知道,那簪子上的字是你的父親親手刻上去的。”


    徐夫人的目光看向顧千蘭,又似乎是透過這張臉,看到了另一個人,迴憶著久遠的過往。


    “我母親?”在原主的記憶裏,顧母肖琇瑩是個溫婉柔美的女子。


    自從顧父意外離世以後,她便整日沉浸在對亡夫的思念裏,纏綿病榻意誌消沉,很快也離開了人世。


    “說起來,你母親是我二伯家的女兒,我虛長她一個月,是她的堂姐。”


    顧千蘭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的徐夫人,仔細看去她與原主的母親,還真有五六分相似。


    隻是為什麽,她卻從來沒有聽母親提起過,在這裏竟然還有這樣一門親戚。


    她們母女當初但凡能夠得到這位姨母幫助,也不至於……


    當然,這樣一來,也就沒她顧千蘭什麽事兒了。


    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姨母的女人,顧千蘭心裏升不起半點情緒。


    她要是真的想認這個親,或者出手幫助她們母女,又何必等到現在?


    “我從來不曾聽母親說起過你,想來你們即便是堂姐妹,平時也是沒有什麽來往的。”


    “就連我父母親相繼離世,你也並沒有出現。”


    “隻是不知道,今天你突然找到我,跟我認這門親,是有什麽打算?”


    顧千蘭可沒有什麽耐心,在這裏跟徐夫人演著所謂骨肉情深的戲碼。


    這些年來真要認親,也不會等到現在,早幹什麽去了?


    她可不認為,這徐夫人真的隻是個守在小佛堂裏,不問世事的婦人。


    “打算?我能有什麽打算呢?”


    “你可知道,老爺他對你……”徐夫人看著顧千蘭那半邊姣好的麵容。


    即使隻有這半張完美無缺的臉,也依然足以讓她的那個男人為之瘋狂。


    “我已經拒絕了,更何況我也是有夫君,有孩子的人,徐夫人大可不必擔心自己的地位不穩。”


    “如果你見我隻是為了想要認親,或者提醒我離徐老爺遠一些,那我也就不奉陪了。”顧千蘭說著,便作勢想要離開。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臉究竟是怎麽迴事嗎?”


    見顧千蘭要離開,徐夫人連忙又拋出一句,她在賭。賭堂妹並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該如何化解臉上的印跡。


    果然,顧千蘭詫異的停下腳步。不得不說,徐夫人的這句話,遠比提到那句詩,更有吸引力。


    試問又有哪個女人,是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她雖然現在並不介意自己臉上的印跡,可也想知道該如何去除它。


    “你知道?”顧千蘭輕輕的撫上那半邊臉頰,觸手光滑無感,與正常的肌膚無異。


    可就是那青灰的顏色,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就要好好說一說你母親的那支簪子了。”看顧千蘭那疑惑的樣子,徐夫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那個好堂妹果然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的女兒。


    “不知道那簪子你帶著了嗎?拿出來給我看看。”徐夫人絲毫不介意顧千蘭之前的無禮,耐著性子說道。


    顧千蘭從懷裏,實則從空間中取出了發簪,遞給了徐夫人。


    當著她的麵,她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姨母,究竟要玩什麽花樣。


    徐夫人並沒有接過發簪,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推到了顧千蘭的麵前。


    “你把這發簪有字的那端放進水裏。”


    淺綠色的發簪放入水杯中,不過幾息的功夫,那杯子裏透明的水便肉眼可見的變成了暗紅色。


    顧千蘭連忙將簪子拿起來仔細觀察,淺淺的綠玉發簪,看上去並沒有跟之前有任何不同。


    再看那杯子裏的水,依然還是暗紅色無疑。


    “這簪子!”竟然暗藏這樣的玄機,難怪啊!難怪原主的執念一定要拿迴這支發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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