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聞言一愣,隨即發出了男人都懂的笑聲,


    “哈哈哈哈,難不成大人認為長子蠢笨,不足以光耀門楣麽?”


    嬴政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那長子在鹹陽也算是有些薄名,主要是我那幼子,太過聰慧。”


    蕭何雖然酒意上頭,但也明白嬴政的意思。


    像對方那種家庭,家產基本都是隨著爵位走的,尤其明年開始廢除軍功爵製,爵位獲取方式被取消,並且隻能越傳越低……


    身為庶出,如果平庸一點,那麽隨便照顧一下也就糊弄完一輩子,但偏偏才華驚人,深得家主愛護,自然想要偏心一點點。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大人其實著想了,多麽好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啊。”


    聽到蕭何的話,嬴政疑惑不已。


    “公子胡亥已經做到了,在下官看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滿足所有人,那麽我們無論是分家,還是分肉,都要秉持著一個原則。”


    “什麽原則?”嬴政追問道。


    “我們身為上位者或者強者,一定要竭盡可能的去照顧那些不能發生或者弱勢群體,不能因為他們弱就忽視他們,更不能因為他們不能發生就忘記他們。”


    蕭何說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可真有文采後,痛飲一杯酒。


    嬴政被對方的小動作逗笑了,


    “那胡亥公子是這樣想的?”嬴政怎麽沒看出來那個逆子會這麽良善。


    看到對方似乎與胡亥有些隔閡,蕭何連忙轉移話題道:“大人,如果後代都是酒囊飯袋的話,眼見著家道中落才是痛苦的,既然家中兩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您更應該高興才對啊!”


    說著,便開始敬酒。


    連喝三杯之後,酒壇子又空了。


    “小兒,上酒。”


    店小二進門之後看著空蕩蕩的桌麵與酒壇,再次勸道:“兩位大人,要不吃點菜?這樣喝容易醉啊。”


    “滾開,還會少你的酒錢不成。”興致起來的蕭何笑罵道。


    “蕭大人,主要是您吐完我還得清掃,麻煩啊。”


    早已是熟人的店小二,笑嗬嗬的挖苦一句。


    待店小二離開之後,嬴政接會話題,“你剛剛的說法很有意思啊。”


    “大人莫見笑,也是下官在民間摸爬滾打日子長了,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感悟,”


    “如果我今日看到弱小者受到欺淩,而不能仗義執言的話,那麽未來當我遇到同樣困境,我有什麽臉麵去奢求別人為我發聲?”


    嬴政一時怔然,沉吟片刻後,輕聲道:“所以你才會與一個店小二交好?”


    “不瞞大人,不單單是店小二,我還有一個屠夫朋友,亭長朋友、獄掾朋友、車夫朋友、吹鼓手朋友……”


    眼見著十根手指不夠用,蕭何醉眼朦朧道:“對了,我還有一個高官朋友。”


    嬴政開懷大笑道:“難不成是我?”


    “自然!這頓酒,我請!如今陛下仁慈,俸祿漲了又漲,我可沒告訴家裏婆娘這件事,多餘的錢都用來喝酒了啊,哈哈哈。”蕭何笑道。


    “那可不行,你還沒幫我解決完困惑呢!”嬴政此時已經醉意上湧,口齒不清道。


    “大兄啊,此事簡單啊!”


    “如何去做?”嬴政也默認了對方和自己的稱唿。


    “既然你說自己幼子天資聰慧,那就趁著沒死的時候,為他提供足夠好的條件,讓他自己去闖!”


    一旁的趙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腿都軟了!


    嬴政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重複道:“沒死的時候?”


    “對啊,你還活著,就算幼子闖了什麽禍,你這個當爹的也能及時幫他擦屁股,如果還仍有擔心,就幫他找一些靠譜的門客協助他,”


    “如此一來,對方長大後也不會埋怨你啊。”


    嬴政聽完,上下打量了一下臉頰通紅的蕭何,歪著頭輕聲道:“似乎挺有道理,隻不過我總是打他屁股,而不是擦他屁股。”


    “打?為什麽打他?”


    “這逆子總是惹我生氣,稍微有點控製不住,不過坦白說,打完之後,神清氣爽。”


    蕭何確認道:“當真?”


    越是聽嬴政分享關於胡亥的打屁股理論,蕭何眼中的神采便越是璀璨。


    “大兄,今天酒就喝到這裏吧,被你說的,有些手癢難耐。”蕭何愧疚道。


    “好,那我們鹹陽見。”


    蕭何迷茫道:“什麽意思?”


    看著蕭何亂晃的身影離開後,嬴政立即用強大的意誌力壓製醉意,對著趙高吩咐道:“幫朕催吐!”


    幸好胃裏都是酒水,


    吐了足足一炷香之後,嬴政腦中的醉意便處在可控範圍內。


    “迴鹹陽!”


    ……


    蕭何搖搖晃晃的沿路走迴家之後,在關上門的瞬間,立即對著自己婆娘說道:“幫我催吐!”


    看著自己夫君嘔出的全是酒水,


    蕭夫人惱怒道:“又不是不讓你喝酒,與那樊噲等人吃飯竟然連一口肉都沒吃麽!”


    趁著間隙,蕭何連忙解釋道:“那臭屠夫怎配與我這般飲酒,我那是,嘔……”


    感覺自己夫君是話裏有話,蕭夫人暫時壓下火氣,好生伺候。


    待折騰完,已經月上枝頭。


    “說吧,今天又是和你哪位好友痛飲啊?”蕭夫人冷言冷語道。


    “不出意外,應該是當今陛下。”蕭何附在夫人耳邊,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蕭夫人啪的一巴掌抽掉對方掩耳的手,“我看你是真喝多了!那位貴人遠在鹹陽,怎麽會與你個小人物喝酒!”


    本來蕭何也無法確認,


    隻有當他提到死的時候,


    對方二人臉色的那種極度不自然,瞬間讓他肯定這個極為荒唐的猜測。


    更別提大公子--薄名;小公子--天資聰慧;鹹陽見……


    如此多的細節,如果還得不到這個答案,


    那才見了鬼!


    “誒,聽聞陛下好打公子屁股,為了下次見麵的時候與陛下有共同話題,隻能辛苦我的好大兒了。”


    “你要幹什麽,這麽晚了,孩子早就睡了!”蕭夫人連忙說道。


    “哦,沒事,我就試試。”


    啪!


    “父親,你這是幹什麽?”


    啪!


    “娘,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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