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都有現在和未來想要守護的人,所以哥幾個都非常努力,甚至是拚命去發展去壯大。


    可現在,男人有錢就變壞的歸納與總結,致使我所努力奮鬥擁有的一切,成了我與依兒之間的障礙,阻止沒有安全感的依兒走向我,讓我們最美麗的遇見,變成最殘忍的幸事。


    最終,我們要擦肩而過、依兒照舊煢煢孑立,我仍然踽踽獨行嗎?


    不!我愛依兒,整個宇宙都合力助我來到依兒身邊,依兒一定會迴來,我必堅信不疑。


    愛情也從來不會阻止一個男人去追尋天命!否則,一定不是真正的愛情,不是宇宙合力表達的愛情。愛情該讓人變得更有力量,變得更好,更勇於負責,更善於忍耐,也更有耐力堅持。


    這才是千百年來人們謳歌愛情的根本原因。


    愛依兒是我的終生事業,看到依兒在我撐起一片天空的懷抱裏幸福,是我最大的快樂。這才該是正確選項。


    依兒,我這麽想肯定是對的,對吧?依兒,請迴答。


    **去年,依兒帶著兒子侍弄花草時,我暢想過,當藤蔓纏繞時,陽台上會是怎樣的盛景:綠意盎然,花朵盛開,繁花綠葉,鬱鬱蔥蔥的生活氣息。


    站在樓下一眼就能望見我們的家,我時常無比驕傲自豪,因為這個樓上,隻有我們家有。


    隻有我們家有的,還有依兒參與創造的陸氏家訓:勤勞,環保,節儉,慈善,積極,達觀,向上,耕讀,詩書,智慧……正以依兒本身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作為傳承的榜樣……


    亦如馨旅的企業文化一樣,每個陸氏子弟都該向內追求道德仁義、品行高尚,同時又向外追求功成名就、澤被天下,內外皆有所得,這才是正確的追求。


    在子弟心中種下這些種子,讓它發芽、開花、結出壯碩的果實。福與德一旦越來越擴大,哪有此生不幸的道理。


    世上最好的父母,發自己的光,順便照亮孩子。


    隻有我們家有的,還有依兒與我的約法四章:關門吵架,開門擁抱;不生悶氣;不得隱瞞;雨夜不趕路。


    可是依兒,你這個朗恩我們的家的女主人,在哪兒呢?


    不知你離家之後,還情願戴著那隻銀鐲,去遊曆天下觀世界嗎?


    朗恩這個家,寄托著我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我們享受生活的一個縮影。


    依兒,我最親密的家人,已在外麵流浪了好久好久,不要是迷路了才好。


    但願依兒,流落在朗恩這樣的異地他鄉,不曾有過故土難歸的孤苦伶仃和困苦悲哀。


    但我能確知的是,依兒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該怎麽麵對已故之人和我。


    我也一樣,不知該怎麽麵對她,不知該怎麽把她帶迴正確的軌道,我們都迷了路。


    真愛是成全,是即使沒有迴報也不會痛苦的。可依兒孑然一身,走得並不是正確的幸福之路,讓我怎麽放手?又怎麽放心得下?


    我也不信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依兒和兒子織的毛線,織的時候,一針一線,費盡時間精力,拆的時候,輕輕一拉,就蕩然無存。


    依兒,你在哪?何時歸家?**


    日記寫到這裏戛然而止。光標停在句號的後麵,還在一閃一閃的提醒主人繼續。


    可是主人睡得很沉,看上去麵色平靜。


    很多人都有親密關係裏的現實困境——不願坦誠脆弱,不願直陳“我需要你”,仿佛誰愛得多一點、誰更需要對方、誰更認真,誰就輸了,就更卑微更渺小。


    可這男人絲毫不內耗,通篇都在毫無保留地表達“我愛你”“我想你”“我需要你”,反而愈顯高大,坦蕩磊落如山般。


    他的每篇都是美篇,需要諸多精力才能完成。


    不會是夜夜苦熬,才終致身傷吧?


    他的所思所想,時而堅定,時而猶疑。


    這個榮城服務業帝國塔尖上的男人,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刻,且時不時就自我懷疑,心被傷了才會如此吧?


    身和心都被傷了,才會每篇都以問號結尾吧?


    而她的迴歸,就是全部答案!!!


    夏瓊依說不上心裏擰著什麽滋味。


    這字字句句都是歸家的唿喚,喚著刻在主人心上的名字,同時連接並撼動了被喚之人的心。


    難以言喻的情感如鯁在喉,而她不想再哭。


    她這倦鳥已經歸林,該笑。


    可心頭那股指甲刮黑板尖利刺耳的強烈不適感,久久揮之不去。


    看來不允許自己哭也不好,情緒堆積在內裏,變成了向內的自我攻擊。


    而愛是恆久忍耐又恩賜。那就忍耐吧。那就感恩吧。


    她把手塞進陸澤瑞的大手裏,掌心對掌心,就能讓心通向心了吧。她緊緊握住他的大拇指,趴在床邊獨自咀嚼,穿越情緒。


    夜班護士來查房,啪一聲開了房內門廊處的燈,陸澤瑞被驚醒,睜開眼睛動了動,卻感覺手指被什麽攥住。


    還能有誰這麽緊這麽親密地攥他的手指!


    他刷一下彈坐起來,扯醒了夏瓊依,她反應過來後也坐直身子,直直望向他。


    護士例行公事地量了體溫,測了血壓,就出去了。


    空氣靜默。夏瓊依安安靜靜,隻用目光問候他,擁抱他。陸澤瑞也不言不語,迴敬她糾纏的目光。


    盯著他細數了一會兒他的變化,夏瓊依壓住心底的情緒,站起身來,步子還沒邁動,就被他捉住了她捏緊在側的拳頭。


    陸澤瑞下意識用拇指捋了捋,助她一根一根放鬆。


    夏瓊依配合得很好,站了片刻才旋身看向陸澤瑞,隻見他眼睫低垂,並不看她,卻也不鬆手。


    “我不走。就去衛生間打些熱水來,給你熱敷一下,把臉刮一刮。”


    她得了自由,按亮了頂燈讓各自都適應一番。


    又去端來熱水,將毛巾泡進去,夏瓊依才推來輪椅,無聲地過去將坐在床上的人扶起,護到輪椅上坐好,還在他腰下墊了個枕頭,用雙手扶著他下頜兩側引導他仰麵半躺。


    唉,這種時候人高馬大就受拘了,坐著、半躺都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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