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瞧你這樣兒,光是有確定喜歡的人,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你竟然還用了這麽多充滿希望的詞,是一幅美好的生命畫卷呐。”


    林維榮也跟著兒子笑起來,試探著問:“難道,以前和雨晴不是這樣?”


    和雨晴?陸澤瑞迴憶,從高一幾人組開始,即便想念,也知道每天都會見麵。


    況且那個時候,大家都像還沒長熟的果子,還沒長大的蜜蜂,並沒太強烈到想念得迫不及待。


    不知是一種順其自然、順理成章,還是隻是一種同情心、虛榮心作祟,說不好。


    可是麵對小女人,不一樣,一想到她就暖融融甜絲絲的。


    也許因為她時不時冒出離開的想法,讓他和兒子沒有安全感。也許她不曾敞開心扉而得來不易。


    總之,不大一樣。


    “媽媽幫你分析分析,即便隻有你們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怎麽稱唿你?”


    “您也聽到了,既不是喊哥哥,也不會喊陸總,直唿大名,還都是全名。”


    “兒子,你好好想想,她沒喊你哥哥,反倒是好事,充分證明你還有機會,因為她壓根沒把自己當妹妹看,你們是平等的。”


    “也許礙於墨寶喊她媽咪,身份特殊,怎麽稱唿我都不對勁,最好的辦法就是直唿大名了,還連名帶姓的。”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呀,就成了她的專屬權利。”


    陸澤瑞會心地笑。


    是啊,全名稱唿還真成了她的專屬。


    他的那幫兄弟,要麽喊他澤瑞,像冷鋒。要麽喊他瑞,像周文斌和孫旗傑。要麽喊他哥或瑞哥,像運泰。芷潔則跟客戶和合作商一樣,恭敬地稱他為“陸總”。


    隻有她,是喊他“陸澤瑞”的。


    思及此,陸澤瑞也不覺得她連名帶姓的喚他,有多麽疏遠和別扭了,先前產生的一丟丟怨氣跟不滿也煙消雲散了,隻因她對他的全名稱唿,是獨屬於她的專利。


    此刻迴味起來,每次她喊他的全名,都是帶有某些情緒的,還怪好聽又親昵的。


    “她會防備你嗎?我觀察你們的互動模式,應該沒有提防你。”


    “在初遇她的前兩個晚上,海邊酒店她會用床尾凳頂門,但之後,就沒有過了,在醫院裏,我睡在病房裏的沙發上……”


    陸澤瑞遲疑了一下,該不該跟母親坦言,他們甚至可以純純地睡在一張床上,他讓小女人棲息在他的懷裏,她都沒問題。


    但念頭一閃而過,他選擇了隱瞞,怕她被誤會。母親向來是嚴格要求五虎不能亂來的,那對她,他不敢想。


    他隻跟母親坦承,小女人對他沒排斥過,她應該是真的把他當家人了。她現在這種待他很親近、不設防的感覺,他很知足。


    “媽,說來也奇怪,其實才巧遇她兩個月而已,但就是會感覺,好像,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內心深處非常親近,也特別、渴望同她親近。”


    渴望到一刻也不想分開。


    陸澤瑞盼著和她說廢話、聊閑天,即使隻聽聽電話裏的聲音都能高興半天。


    接到她的電話就跟鬼附身一樣逮誰衝誰笑。


    見著人了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寵上天再也不放開。


    好像他的北極星指標就是,她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他會為她付出所有,隻要她快樂了,幸福了,他就值得了。他的指標就這麽純粹,沒有防備,毫無所求。


    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們雙方都過得比之前獨自一人時更好。陸澤瑞很期待雙向奔赴,共同成就。


    “所以,你每天都盼望早早下班,魂不守舍的樣子,下班後不參加任何應酬,直奔朗恩花園的家。”


    “嗯。”陸澤瑞作為兒子,和自己的母親談及,對另一個女人迫不及待的親近,有些難為情。


    林維榮感歎:“你喜歡和她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開始和結局。”


    這樣多好,每天醒來就動力十足往前衝。這樣多好,每個日子都閃亮亮的。


    要不怎麽說,重要崗位上選拔領導幹部,都要考察夫妻關係呢?


    既是對小家責任感的體現,也是生活中的感情和工作中的狀態,相互之間地迴流與滋養。


    家庭和睦感情好,在家裏充滿了電,帶著溫馨幸福去工作,是會滋養、團結、感召一大群人的。


    反過來看,工作順利了心情就好,成就感進了家門,同樣會滋養家人。


    像夏丫頭這樣心地幹淨,情緒穩定,沒有妄念,是會給人帶來安全感的。


    這做大事業嘛,人們都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彼此省事省時間。但感情卻恰恰相反,要做減法,要和簡單的人在一起,放鬆自洽,不然人會很累。


    陸澤瑞簡單地應了聲“嗯”。


    “你現在的心情呀媽媽都懂,曾幾何時,你爸爸也是這樣表達對媽媽的愛的。”


    陸澤瑞驚異地望向母親。


    “怎麽,你不信?”


    “……曾經,我一度認為,爸的心,根本不在您身上。”


    十歲的他,曾親眼目睹,自己高大英俊帥氣事業有成的父親,被一美女蛇纏繞,走在大街上的樣子。


    他疾跑著衝過去,想將那女人從父親的身上撕開,卻不想被父親捉住手腕,勸他冷靜。


    他怒目而視地瞪向父親,沒想到時常不迴家的父親,竟然會維護倚靠在身上的野女人,那他的母親算什麽?!


    衝著父親大吼出了“我恨你”之後,他憤然掉頭就跑,邊跑邊抹眼淚。


    對於那一幕,他耿耿於懷,卻又不能對癡情的母親控訴隻言片語,怕母親知道實情而傷心難過。


    他以為父親也上梁不正下梁歪地步了爺爺的後塵,故而此後的他與父親的關係更僵了,凡事都刻意對著幹,故意忤逆父親的權威,甚至將恨意深埋於心。


    他盼著自己快快長大,好有能力將母親帶離那個叫做“生身父親”的男人身邊。


    所以他發憤學習,逼迫自己樣樣精通,樣樣優秀,隻為盡己所能給母親更好的生活。


    換林維榮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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