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琬驚魂不定的看著屋裏的環境,她走到梳妝台前,看了看,長舒一口氣,臉還是自己的,沒有莫名其妙的又穿越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薑琬警惕的轉過身,將一根金簪握在背後。


    “娘娘,您醒了。”程姑姑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看見薑琬醒了驚喜的出聲。


    “程姑姑?”薑琬皺眉。


    “是奴婢,娘娘您怎麽了?”程姑姑將托盤放到桌子上有些擔心的走了過來攙扶住薑琬。


    聽著程姑姑熟悉的語調薑琬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怎麽迴事,我不是在宮裏嗎?這裏是哪裏?”


    程姑姑也沒想到,皇上能幹出這事兒來,竟然將娘娘從宮裏偷出來了,她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麽荒唐的事兒。


    “這裏是驛站,早上皇上抱著您上了馬車出了宮,皇上巡遊,召您伴駕。”


    薑琬的眉頭皺的死緊,“阿寶呢,阿貝呢?”


    什麽情況,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他帶著阿寶去巡遊,她則是留在宮裏帶著阿貝,父母兩個一人照顧一個孩子剛剛好,怎麽招唿也不打一聲將她弄了出來,最重要的是孩子呢?


    程姑姑扶著薑琬到桌子旁坐下,將托盤中的一碗粥遞給她,“娘娘,您一天沒吃飯了,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給您熬的雞絲粥,味道鮮美又好克化,您先吃一些,您吃著奴婢跟您說著。”


    薑琬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肚子餓得咕嚕叫,她不再抗拒接過碗吃了起來。


    “大皇子皇上帶著呢,如今正在前麵同皇上在一起。二皇子......”


    程姑姑覷著薑琬的臉色艱難的說道:“二皇子留在宮裏。”


    “什麽!咳咳咳。”一時著急嗆著了,薑琬咳得臉紅脖子粗。


    “怎麽了。”李其琛的聲音響起,他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在薑琬的背上輕拍,“好點兒沒。”


    程姑姑見皇上來了知道他和娘娘一定有話要說,她悄悄的退了下去並帶上了門。


    薑琬抓住李其琛的手臂急切的問:“阿貝呢,你把他獨自留在宮裏了?!”


    “朕覺得,你還是和朕一起比較好。”李其琛說著話的時候心虛的很,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這事兒做的是不地道了,來之前他也想過讓薑琬留在宮裏陪著阿貝,可臨了了還是舍不得,這樣丟人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幹。


    “那你就讓貝貝一個人留在宮裏!”薑琬終於忍不住,她不顧尊卑的甩開了李其琛的手,通紅著雙眼瞪著李其琛,“阿貝那麽小,連自己的情緒都表達不太清楚,他自己一個人在宮裏,想父母了怎麽辦,受委屈了怎麽辦,有危險了怎麽辦?他會不會覺得父母拋棄了他。”


    薑琬此刻恨極了李其琛的獨斷專橫,一想到阿貝此刻可能在哭著找她,她的心裏就揪著痛。


    薑琬突然爆發,李其琛有些不知所措,他張著手想要去抱她。


    “你放心,朕把阿貝安排給你一向交好的越貴人帶著呢,就在養心殿,你身邊的宮人除了程姑姑全都留給阿貝了,除此之外朕還留了一批暗衛給阿貝保證他的安全。朕還安排了大臣每日進宮陪著阿貝,期間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養心殿,保證沒有人能將手伸到阿貝那兒。朕還留了旨意給宗室保證任何人都不會奪走阿貝,若是朕......總之,你放心,阿貝沒事的,相信朕,好嗎?”


    李其琛急急的解釋著,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保證阿貝沒事兒的。


    “朕讓人每日飛鴿傳書告知你阿貝的狀況,你別氣了,好不好?”


    薑琬拍開他的手,薑琬現在實在是不想見到李其琛,推著他往外去,嘭的一聲,門在李其琛的鼻尖前關上。


    李其琛不敢硬闖,伸手拍了拍門,“薑琬,開門。”


    李德海站在門邊偷偷看他,世風日下啊,皇帝都叫個女人給趕出門了。


    李其琛發現了李德海的視線,他麵無表情的看李德海,“你個老貨偷瞄什麽呢,你那什麽表情,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心裏偷偷嘀咕朕呢。”


    “奴才不敢。”李德海恭敬的低頭,下次繼續。


    “薑琬,阿琬開門,這事兒是真做的不地道,朕道歉,你別一個人在屋裏,你開門和朕說說話。”他伸手叩門。


    薑琬一邊哭一邊吃剩下的粥,無論怎麽樣,身體不能壞,有了好身體才能做更多的事兒。


    她擦了擦眼淚打開門,“今天應該走了沒多遠,您將臣妾放下,臣妾自己迴宮去,行不行?”


    李其琛擠進門裏,伸腳將門勾上,他抱住薑琬,“乖乖,從咱們出宮就有人盯著咱們了,朕不會叫你一個人離開的。”


    他伸手給薑琬抹了抹眼淚,“現在宮外反而更危險。”


    “什麽意思?”薑琬愣住,她不解的看向李其琛,眼睛鼻子嘴巴紅通通的,好不可憐。


    李其琛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被薑琬無情的推開。


    “成王勾結董家和光複會的人員意圖造反。”他簡單解釋了一句。


    “所以青州之行是為了一網打盡這些謀逆之人?”


    李其琛欣賞的看向薑琬,“你如今的小腦瓜轉的挺快的嘛。”


    “那你還帶上阿寶!”薑琬又炸了,這麽危險的路程薑琬要是早知道說什麽都不會讓阿寶跟著來的。


    “砝碼越重他們才會更加的孤注一擲,這窩魚兒才會端的更幹淨。”李其琛冷笑道。


    “那阿寶會有危險。”薑琬的心又提了起來,剛剛擔心那個現在又要擔心這個,恨不得將人掰成兩半。


    李其琛摸了摸薑琬發紅的眼尾,“皇權的路上從來不是一帆風順,注定了鮮血與枯骨,阿寶是咱們的長子,他不能害怕危險就一直龜縮在父母身後,總有一天,他要直麵這些腥風血雨。”


    薑琬嘴唇張合,竟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還是暫時不想見您,如果您同臣妾好好說臣妾不會不理解您,可是您犯不著這樣,讓臣妾和阿貝以為我們兩個會在一起又偷偷的將臣妾弄走,您不僅傷了臣妾的心也傷了阿貝的心。皇上,臣妾也是人,不是您的物件兒,臣妾需要的是尊重,您的獨斷專橫隻會將人推的更遠。”


    “臣妾傷了心,想要靜一靜,整理好情緒才能再心平氣和的麵對您。”


    李其琛被薑琬的一席話說的愣住。


    薑琬平靜的看向李其琛,伸手將他重新推到門外,門嘭的一聲在他麵前被關上。


    李其琛摸了摸鼻子,轉頭對李德海道:“是朕做錯了。”


    李德海心裏又是一歎,瞧瞧,都會深刻反思了。


    薑琬坐在桌邊,既然李其琛說宮外更危險,他沒有道理要騙自己,那阿貝留在宮裏相對來講是安全一些的,況且越河靈的為人她是知道的,阿貝跟著她會得到好好的照料,還有映雪吉祥等人,都會拚死護著阿貝。


    現在來說反而是阿寶這裏更危險了,成王來勢洶洶,隻怕這一路上見血不少,阿寶這個皇長子,目標太大。


    薑琬決定還是陪在阿寶身邊。


    她拿了書信過來,給阿貝道歉,孩子雖然小,可該講開的還是要講,童年的傷最難治愈,她不願阿貝覺得父母不愛他,拋棄他守著哥哥。


    “親愛的阿貝,母妃聽說哥哥身邊來了一隻吃人的大老虎,遂穿上夜行衣疾馳數百裏前去營救,待母妃打死老虎營救了哥哥便立馬飛奔迴來守著阿貝,阿貝親親,母妃想你,夙夜難寐,隻盼老虎好打,母妃武功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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