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兩側總共兩隻石俑,一隻被葉聽白打爆了頭,現在還被踩在他腳下,一隻已經朝著甬道伸出爬了過去,隻是那速度慢的有些感人。

    葉聽白蹲下身子在那石俑上敲了敲,清脆聲音帶著一點奇怪的悶聲。

    “這裏邊好像有點其他的東西?”

    葉聽白把那隻石俑徹底砸碎,露出了它的核心,這裏邊竟然住著一個人,一個全身都被機關穿刺的人形生物,隻是這個東西身體萎縮的厲害,幾乎看不出生命跡象了。

    副人格用手輕輕切開了那團人形肉團和石俑之間的連接,然後慢慢把它給拖了出來,而在這個東西被拿出來的時候,它很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就像是心髒一樣。

    副人格:“這些機關的切口有些新,最多幾十年的樣子,但這個石俑本身存在的時間就已經數百倍於這個時間了,所以這個東西是後來才被放進去的。

    這個石俑原本的機關被抽走,用了它來代替,而這個東西現在的模樣,在我看來,有些像是...

    像是正常的衰老。”

    葉聽白:“衰老...你說這個東西有沒有可能跟剛才那些侏儒是一個東西,或許都是那個女人生出來的的汙染物。

    畢竟那個女人已經被丟進這裏很長時間了。”

    剛才從遺跡深處傳來的那聲非常悠揚的女聲,讓他聽了都有一種奇怪的衝動,一種奇怪的被需要的感覺,所以他才會去往這方麵想,那個能生汙染物的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雖然於磊說這個女人是個純正的人類,汙染指數一切都正常,但她既然能生出汙染物,基金會還沒有簡單的把她殺掉,一定是她本身有著什麽特殊的能力。

    不然基金會才不會下這麽大的功夫把她丟進這裏,要麽是她能無限複生,要麽就她死了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這兩種可能之間,葉聽白更傾向於第二種。

    因為如果是第一種,已經可以單方麵認定她就是汙染物了,隻是足夠隱蔽而已,但於磊卻數次強調這女人就是人類,所以這裏一定有什麽東西他沒有說清楚。

    比如...這個女人曾經生出過某些非常難纏,讓基金會都忌憚的汙染物。

    葉聽白:“這裏本身或許沒什麽危險,但有了那個女人後,可能一切都變了,還是小心一些吧。”

    葉聽白解散了夢境體,讓副人格來控製身體,這是他們力量最凝聚的狀態,假如兩個人分開可以同時達到1的戰鬥力,那兩人合起來就是1.5,雖然總體損失了一部分,但是他本身卻更強了。

    有時候一個一點五的戰鬥,比十個一效果都要好。

    地麵上的毒氣根本就不用在乎,而那些不斷向上戳刺的鋼釘也是一樣,連副人格的防禦都紮不破,反而把自己給磨平了,通過毒氣甬道,兩人右見到了一扇大門,而這扇大門的結構就完全不同,這大門上刻畫著很多圖案,本身的材料也很次,就是冶煉程度很差的青銅,跟外邊那扇大金門是沒法比的。

    葉聽白:“這些圖案,是在幹什麽?”

    副人格:“這個我學過一些,這應該是第一紀元的文字,這門記錄的大概是人類社會發生了瘟疫,所以部族首領帶著人想天祈禱,跳舞。

    然後天賜神物,封印了這種瘟疫。”

    葉聽白:“瘟疫?”

    副人格:“是類似的意思,但這裏沒有對於這些瘟疫過多的描述,不過你看這個圖,這個怪物和前邊這個向天祈禱的人,他們穿的褲子是一樣的。”

    青銅門上的怪物圖案是一隻麵目猙獰的四抓怪,上半身異常的雄壯,下半身就顯得非常瘦小,而那隻怪物的褲子確實和之前帶領人祈禱的部族首領穿的一模一樣的。

    根據這上邊圖案的記載,這裏的人穿著都很隨意,隻有那個族長是穿褲子的,而且褲子上還有獨特的圖案,所以仔細看的話,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就是那個族長變成了怪物。

    但圖案的表述又很抽象,他們不確定,這種怪物是不是就是那種瘟疫,畢竟在前邊的圖案裏,瘟疫的景象是以人類的骨瘦嶙峋作為代表,還有一些葉聽白看不懂的文字。

    副人格:“我開門了。”

    嘎吱~

    老舊的青銅門竟然是左右推拉的,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藝,起碼從這個遺跡裏的機關來看,這種滾軸算的上黑科技了,而且這門鏽蝕的厲害,顯然是沒開過。

    葉聽白:“這門沒開過,那些侏儒去哪了?”

    副人格:“這就不知道了,那些東西跑動的時候連腳印都不會留下,你這麽一說,剛才爬走的那隻殘廢的石俑也在轉角處消失了,但那裏確實沒有機關。”

    副人格能像x光一樣將周圍的一切都看個清楚,而他們的能力完全沒有被限製,所以他們走過的地方,就不可能存在暗道、機關一類的東西,如果有也一定會被發現。

    可問題就在這裏,他們來的時候隻有一條路,沒有任何岔路,而現在這條路上唯一的一扇門,可能數百年都沒打開過,那些東西去哪了,憑空消失了?

    副人格推開鐵門後就走了進去,這裏邊的空間是圓形,有些類似鬥獸場,隻是少了旁邊的觀眾席,隻聽哢噠一聲,他們身後的青銅門自己關了起來,聲音很大。

    而他們正對麵的那扇門又隨之打開,一個男人站在一輛古代戰車之上走了出來,說是戰車其實就是現代的驢車,隻不過拉扯的從驢變成了馬,那人不再是石俑而變成青銅傀儡,雙目處泛著紅光,臉上戴著非常兇惡的麵具。

    唏律律~

    兩匹馬同時叫了一聲,然後便朝著副人格撞了過來,隻是那速度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威脅,副人格沒有躲閃,反而往前走了兩步,側身一拳,馬頭碎,戰車倒。

    那個控製戰車的人好像有些懵,他跌在地上愣了好久,而且雙眼的紅色也變迴了藍色,副人格直接上去把他的頭給抓了下來,那青銅頭盔之下,是空的。

    頭盔崩解,化為鐵屑,一點點飄散,最後一顆小小的紫色塵埃留在了副人格的手掌之上,這東西和門口那個人一樣,身體裏也有靈魂結晶,而且他身體裏的這個要大上不少。

    葉聽白控製了身體,直接強行進入了這塊靈魂結晶,畫麵一下就迴到了蠻荒時代,這個時候的人類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而這個人則是部落裏勇士,葉聽白在以他的視角觀看著一個人類的部落的興衰。

    之前在青銅門上看到的瘟疫,看起來確實像瘟疫,但葉聽白能看出來,那其實就是汙染,隻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個時候人類,對於汙染有著非常強力的抗性,汙染在他們的身上會表現出腐爛、發炎、消瘦,他們的身體在對抗這種力量。

    盡管這種對抗毫無作用,但如果現代的人類能夠有這種表現,有何必去測什麽汙染指數呢?

    誰被汙染了,一目了然。

    而這些瘟疫的發展就是,這些被汙染同化了一段時間後,全部變化成一種怪物,腦部萎縮,兩隻眼睛慢慢合並成一隻,而身體卻異常的發達,和葉聽白在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尊石雕一個樣子。

    所以他們為什麽要把怪物,單獨拿出來祭拜?

    葉聽白當時還以為那個東西某些被人類信仰的神明,畢竟在第一、第二紀元的時候,神是很常見的。

    “外來者,這裏的封印不能被打破,我們肩負著崇高的使命,請理解我們!”

    葉聽白一直跟著的那個勇士,突然調過了頭,對著葉聽白懇求了起來。

    “你?你在跟我說話?”

    “沒錯,強大的勇者,我叫卡杜,是部落的勇士,而我現在的身體應該在守護著封印,您的強大我前所未見,但封印的確不可被破壞!”

    葉聽白:“你能清楚自己是在幹什麽嗎?

    這是你的精神世界。”

    卡杜:“我更願意稱唿它為夢境,在黑暗、寂寞的地下裏,隻有夢才能讓我得到些許安慰,您想看的,應該都已經看到了。”

    葉聽白看著卡杜這個人,連連點頭,能在精神世界中自控的,他見過的很少,強森不熟練,但可以算一個,然後就是春夏,這些可都是七彩靈魂的人,而卡杜現在這個狀態,他根本看不出顏色,但想必應該不會太差。

    葉聽白:“這麽多年,你都守在這裏?”

    “沒錯,卡杜一直在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從未改變,但您的強大讓我明白,對抗是沒有用的,隻能跟您...

    講講道理。”

    葉聽白:“難道這些年,隻有我們進來過?

    我們無意打開什麽封印,隻想來找一個女人。”

    卡杜:“那個總是在生孩子的惡魔?”

    葉聽白一拍手,立即肯定道:“沒錯,就是她,她是怎麽通過你這裏的?”

    卡杜有些失落:“我不知道,通向遺跡核心的路不止一條,她出現在那裏,估計是其他守護者已經失敗了,那個女人,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每天都在分娩,每晚都能聽見她的慘叫。

    可我確信,從沒有男人接觸過她。”

    葉聽白:“她現在還活著嗎?”

    卡杜:“她一直都活著,因為她已經拿到了封印的核心,是造成這場瘟疫的禍根之源,好在她沒有離開,所以我必須繼續堅守!”

    他可能不知道外邊現在已經滄海桑田,人類都更迭了幾個紀元,他在乎的那些人,估計早就死光了,不過葉聽白也不想說這些,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靈魂,這麽久都沒有失去自我,還能有這麽清醒的意識,很難得了。

    葉聽白從卡杜的精神世界中離開,伸出手將那顆紫色塵埃置於手掌之上,慢慢的一根根肌肉網絡開始以那顆靈魂結晶為核心開始誕生,給靈魂重塑身體,他一直有做,那些現世的英靈,都是這麽來的,這活,他熟。

    幾分鍾之後,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一絲不掛的站在了葉聽白的麵前,肌肉壯實,很現代人多少有些差別,就像他現在的頭發和眉毛都是藍色的。

    卡杜:“這是!我原本的!

    我原來的身體?

    我複活了?”

    葉聽白:“複活倒也算不上,我不知道你們這種靈魂結晶到底算什麽,所以隻是粗劣製造了一個身體,肯定沒有正常的好用,但也比那個青銅傀儡要強上許多。”

    卡杜當場跪在了葉聽白麵前:“神,您一定是神,沒有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葉聽白:“算不上多大的事,帶我去核心看一下,我要去找那個女人。”

    卡杜:“您終於要來徹底解決這個隱患了嗎?

    如果瘟疫再次現世,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請您跟我來!”

    卡杜這個人很簡單,他的世界觀也很簡單,在他看來天神就是庇護人類的,第一紀元的他還沒有各種各樣的本土神概念,他的腦袋裏隻有天。

    所以就導致他見到葉聽白這非人的手段後,非常輕易的就信任、甚至信仰了葉聽白。

    卡杜:“您跟著我,走這裏。”

    副人格:“這些東西傷不到我。”

    卡杜撇了撇嘴:“我是怕您傷到這些機關...”

    自從剛才見到副人格用身體把機關頂碎以後,卡杜就更堅信了這人就是神的想法,但看到那些被弄碎的機關,他可是心疼壞了。

    副人格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跟著卡杜的腳步走了起來,有了他的帶領,他也是一個機關都沒有再觸發過,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甬道,他們來到了遺跡的核心,一個從沒有人來到的地方。

    放眼過去,一望無際,足足有數十萬的石俑佇立在下邊。

    葉聽白:“這不是秦皇的秦俑嗎?

    不過秦俑比這些精致多了...”

    卡杜:“我不知道您說的秦俑是什麽,不過這些石俑都是曾經各個部族的勇士,就是他們擊退了曾經的瘟疫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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