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忘掉這些事情很簡單,至於恢複成人,費點手段倒也不是不行。

    所以作為誠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蟲窟裏大量蟲殼,還有那隻斷臂。”

    腦蟲:“她具體為什麽崩潰,我確實不知道,真相就是那個男人帶著她一起迴來找我了,我收迴了蠱蟲,讓他重新長眠了。”

    副人格:“斷臂的主人,迴來了?”

    腦蟲:“不算,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怪物,所以我把他殺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說的事情,我會幫你。”

    蠱母一幅拒絕合作的模樣,讓副人格徹底放棄了她。

    春夏帶著副人格離開了神女的精神世界,並且把神女安放在營地當中休息,然後就和春夏迴到了屍坑裏,因為他有一件事要求證,蠱母分身的意識,到底是怎麽來的?

    強大的蠱蟲真的會誕生意識嗎,副人格不清楚。

    但蠱母的所作所為,實在太奇怪了,她像是在有意維護自己的形象,顯然對著幾個突然出現的外來人維護形象意義不大,那麽蠱母在對誰維護形象呢?

    隻能是對神女和自己的另外幾個分身。

    神女曾經說過,自己身體裏的幾個六屍蠱也有意識,她錯誤的以為是因為當初煉製六屍蠱的那些人都是自願的,所以帶有一定的意識。

    那個時候的神女還不知道蠱母擁有分身,可一旦把蠱母的六屍蠱也有意識的前提代入進去的話,那神女說的話就不成立了,她身體裏的六屍蠱有意識,並不是因為他們自願。

    反而是因為它們自願,而沒有選擇背叛神女,成為分身。

    所以副人格有個猜想,那幾個蠱母分身,之所以擁有意識,或許就是曾經那些用來煉蠱的,蠱母後代的意識集合體,它們潛意識裏抗拒蠱母。

    副人格跳到屍坑之下,輕拍了兩下地麵,沒一會地麵上就露出了一張蠱母的臉,正是那個可以肆意在蟲巢任何地方出現的眼蟲。

    周圍的甬道裏也有蠱母分身移動的聲音,看起來手蟲和腳蟲也跟了過來。

    眼蟲:“幹什麽?”

    副人格:“想問一下,你們是怎麽誕生意識的?”

    眼蟲被問懵了,半天沒有說話,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誕生的,就跟路邊隨便問一個人,你是怎麽出生的?

    難道不該是護士接生嗎?

    為什麽會有這種明知故問的奇怪問題。

    眼蟲:“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你,就是那麽就誕生了,什麽原理我更不可能知道。”

    這發愣的一會,手蟲、腳蟲還有那個花癡都出現了,這幾個分身互相之間有一定的聯係,像是心靈感應一般,本來跟腦蟲也有,但是腦蟲很排斥它們。

    副人格:“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並不是蠱母,而是曾經那些被蠱母煉成蠱的後代?”

    眼蟲:“沒、沒想過,不過你這個想法,很可怕啊...”

    副人格:“放心,腦蟲神女的身體裏,暫時不能出來,這裏隻有你們和我,腦蟲已經親口承認了,她想借人類的手除掉你們。

    也就是借我的手,讓你們幾個消失。”

    手蟲:“這不可能!

    腦蟲絕對不會這麽做,我們本就是一體的,你在胡扯!”

    副人格:“你們連自己都沒摸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們真的是一體,為什麽又非得要分裂?”

    手蟲和腳蟲非常暴躁,完全不相信副人格說的話,眼蟲發呆陷入了沉思,而那個花癡則是一直用桃花眼看著副人格。

    眼蟲:“你們兩個閉嘴!

    讓我想一想!”

    幾個分身的腦袋都不好使,副人格也沒打算逼他們,春夏倒是一臉不解的把副人格拉到了一邊。

    春夏:“你為什麽要說出來?

    你們不是已經談好合作了嗎?”

    副人格:“你知道她跟我相處那短短半個小時裏,說了多少謊話?

    甚至到最後一句,都沒有真話,你覺得這種人有合作的可能嗎?”

    春夏:“難道你想用讓她們窩裏反?

    可是沒有腦蟲,她們活不下來的啊!”

    副人格:“既然神女體內的六屍蠱可以獨立存在,為什麽蠱母體內的不行呢?”

    和腦蟲合作實在過於危險,而這幾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分身卻非常合適,尤其是那個花癡,能力非常不錯,可以生很多的蟲子用來去試探基金會。

    她不就是喜歡猛男嗎?

    葉聽白手下多的是,實在不行把司幼序坑過來,再不行還有強森,強森那靈魂可也是七彩等級的,一個非常完美的強壯人類。

    這也算不上坑人吧,畢竟隻是生個娃而已,況且蠱母還那麽好看,副人格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

    想了十幾分鍾,眼蟲的腦子終於又繼續運轉了起來,她來到副人格身邊直接問道:“她要殺我們是嗎?

    你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副人格:“她的腦袋裏想些什麽,你讓我怎麽證明呢,但你可以自己想一下,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們的正常結局會是什麽。

    腦蟲消失,隻留下你們四個,基金會找到你們的位置後,會消耗很大的代價,拿下你們四個。”

    眼蟲:“單純的推理!

    這不夠說服我們,我們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背叛她。”

    說到底這幾個分身還是習慣了以腦蟲為主,她們覺得隻要沒了腦蟲,她們一定會死,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一定。

    副人格:“去腦蟲的巢穴,我有東西讓你看。”

    因為算是暫時的合作關係,腳蟲把副人格和春夏給坨在了身上,在巢穴裏一通亂鑽,沒用半分鍾就走完了本該半小時的路程。

    腦蟲的巢穴裏還是這樣,遍地蟲骸骨,那有那根斷臂。

    副人格:“這位姐姐,肉球能不能給我來一顆?”

    花癡看了一眼副人格,害羞的從身後掏出了一顆肉球,這肉球其實就是她的卵,這東西本該是變成成百上千蠱蟲的,所以才會那麽的大補。

    副人格當場把肉球給吸了,頓時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因為他沒有受傷,這麽補反而不是什麽好事,但他拿起了那條斷臂,劃開了自己的胸口,把那斷臂直接放在傷口上。

    春夏急了,這看起來非常邪惡,就像是在搞什麽人體手術一樣。

    “你幹什麽!”

    副人格推開了春夏的手,臉色有一點點蒼白:“別急,我要複活他,這條斷臂上肯定還有他的執念或者殘魂,不然沒法把神女從遙遠的黃磷沙海帶迴這裏。

    隻要它和我血脈相連,我就能用自己的方式,讓他複生。”

    副人格所謂的自己的方式,就是強化靈魂和肉體的一致性,用自己的靈魂作為補給,補全斷臂上的殘魂,再讓他的身體複活。

    腦蟲肯定是在騙人,她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會那麽巧合的避開眼蟲,獨自一人見到歸來的神女?

    要知道眼蟲的視線範圍是遠大於腦蟲的,這是分工問題,就像眼蟲打不過手蟲和腳蟲一樣,腦蟲也不會有比眼蟲更廣的視野。

    而神女歸來,眼蟲沒有發現,隻有腦蟲自己發現,這本就是個悖論。

    除非腦蟲早就知道神女會從某個方向歸來,然後在那個方向等她,再用自己的身軀作為屏蔽,讓眼蟲無法探知他們的位置。

    而腦蟲卻又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單純的碰見,這簡直是在副人格當傻子。

    而知道這件事真相的,除了腦蟲,那就隻有斷臂主人,神女本來的父親。

    副人格胸口上的斷臂如同枯木迴春一樣逐漸長出了新的血肉,而且還在以副人格的身體為土壤,不斷的生長,外人看起來就像是副人格的胸口長出了枝丫一般。

    春夏看到這一幕也是不可思議的感歎道:“他的天賦...真的可怕,僅僅是被我剖過幾次靈魂,就能做到這個地步...”

    副人格低估改變自然規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盡管他複活的這條斷臂非常脆弱,但他的消耗依然非常大。

    看到副人格臉色這麽蒼白,花癡也著急了,他急忙又送上了一顆肉球到副人格的嘴邊,副人格也是沒有拒絕,直接就給吞了。

    這個過程對於副人格來說很漫長,但實際上僅僅隻用了五分鍾,一個人就副人格給生生催生了出來,他靠著一條斷臂上的殘魂,真的複活了一個人。

    雖然說這個人呆呆傻傻的,但他真的是一個人。

    副人格用力一扯,把男人的另一隻從身體裏拽了出來,他已經徹底成型了。

    副人格:“你是誰?”

    “我?我是...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男人呆呆傻傻,似乎什麽都記不起了,畢竟這隻是一個殘魂,甚至隻是一點點執念,副人格以它為核心,強行捏造出一個人,跟憑空再造一個個,沒有多大區別。

    副人格給春夏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過來,然後便在春夏的耳邊說道:“帶著我們進他的精神世界。”

    春夏:“不行!他太脆弱了。”

    副人格:“這本來就是我製造出來一次性消耗品,你還想讓他像個人一樣生活下去?”

    春夏猶豫了半天,但看到那個男人都不需要她的介入,就已經有了自我崩潰的跡象後,她還是出手,她對著幾隻蠱母招了招手,帶著她們一起進入這個男人的精神世界。

    語言永遠都不如自己的雙眼看來的直觀。

    斷臂的記憶從神女把他挖出來之後開始的,從他的角度似乎看到了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但是那個神秘男人的臉隱藏在兜帽下,看不清臉。

    斷臂蘇醒之後的表現非常奇怪,他並沒有對神女做什麽,這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他的臉是接近女人的陰柔之美,身體也非常的纖細。

    之前神女就曾經說過,這就是蠱母的審美,蠱母就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

    在神女看來,自己吃了那個男人,所以他一直化作厲鬼纏著自己,但當這個男人真的複活以後,他並沒有對神女做什麽,反而是非常的憐惜和心疼。

    神女的胸口有一個大洞,是抽離蠱蟲留下的傷口,顯然是死的透透的了,那個男人抱起神女後,就朝著蠱村方向走了過去。

    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能救神女的隻有那個人。

    蠱母說過,神女徒步走了迴來,雙腳被磨的隻剩白骨,這件事確實發生了,但卻並不是神女,而是這個男人,他抱著自己的女兒,徒步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迴到了蠱村,在蠱村之外見到了蠱母。

    “救救她。”

    腦蟲:“多少年了,再次見到你,我依然覺得你很美,尤其是那雙手,太配你了。”

    男人自嘲的笑了一聲。

    “令人作嘔,為了滿足自己的怪癖,不放過我也就算了,就連孩子你都不放過,你也算是人?”

    腦蟲大怒,她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臉上。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男人被蠱母抽的倒在地上,像個小姑娘一樣,但副人格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娘,反而覺得他非常男人,因為他在為了自己的女兒,在努力。

    其實看到這裏的時候,四隻蠱母都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們的記憶是被修改過的,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在他們的記憶裏,這個男人是因為自己的獨特愛好,才請求蠱母為他增長手指,可聽兩人的對話,卻是蠱母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強行改造了男人。

    這和幾隻蠱母對自身的印象可完全不同。

    蠱母為自己塑造的人設,是對每一個配偶都有感情,並且真愛他們,會為他們生下孩子,那些孩子是愛的結晶,而不是工具,可現在這個人設顯然是站不住了。

    他們幾個分身繼承的記憶,都是被修改過的,既然能被修改,那記憶就失去了本來該有的作用。

    男人趴在地上,死死的抓著自己女兒的身體,他用特別陰狠的語調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但他讓這幾隻蟲子徹底聽命於我。

    那我就隻說一個命令,隻要我女兒死,它們三個也得死!”

    男人的身體開始肉眼可見的萎縮凋零,因為現在的神女是死亡狀態,按照這男人自己下的命令,幾隻蠱蟲也得自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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