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隨著雲彩消逝天際,擁抱了無垠的天空,綻放出點點星光。


    今晚的晚餐氣氛與邵茵上迴來時並無不同,惟一不同的是,何靖柔在場。


    阿美推著她過來用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而管建浩的目光不在骨瘦如柴、渾身是傷的妻子身上,反而以一種饒富興味的眸光盯著邵茵。


    “你會一直住在這裏?”


    她點頭,不想與他交談。


    “太好了,靖柔,那你就有伴了。”他突地溫柔的看向妻子。


    “是。”何靖柔輕輕的點點頭,但眸子空洞得令人不忍。


    “靖柔,我這樣叫你沒關係吧,我白天會跟管繼凡去公司上班,當他的特助,不過,一下班,我是很樂意過去跟你聊天喝茶的。”邵茵挑眉看了在餐桌上吭都不吭一聲的管繼凡。


    管繼凡的唇抿成了一直線,對她挑釁的目光感到生氣。


    “這是真的嗎?堂哥。”管建浩的表情微微生變。


    “全是我媽的安排,不關我的事。”


    “伯母——”他的眼神充滿怨慰。


    “呃,是的。”


    “不公平!”他的表情突地變得很憤慨,“為什麽我就要靖柔這麽醜的女人,堂哥的身邊卻可以安排這麽漂亮的女人整天陪著?!伯母,你厚此薄彼。”


    “這——”白宜芳嚇了一跳。


    “管建浩,你要是沒打你老婆,我相信她也是很個漂亮的女人,同理,要是繼凡整天揍我,我也漂亮不到哪裏去。”邵茵想也沒想的就脫口罵出來,雖然她早想罵他了。


    他神情悚地一變,突然變得慌亂,“我沒有打她,是她摔傷的,是她摔傷自己的,靖柔,你自己說,你自己說……”他神情再變,贏了似的拿起桌上的刀叉衝向何靖柔。


    她頓時嚇得渾身顫抖,害怕的直搖頭,“沒有!你沒有!你沒有……”


    阿美嚇得要將她推走,但管建浩一記冷眼射來,她不敢動。


    “不準你再打她!”邵茵飛快的衝到何靖柔麵前,鄙夷的瞪著他,“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俗辣、是孬種,隻敢打女人!”


    他咬牙切齒,“你再說我就打你——”


    “走開,邵茵!”管繼凡衝了過去。


    “我不要!”她惡狠狠的瞪著管建浩,一手伸進裙子口袋,準備拿出防狼的瓦斯噴霧器。她早有準備了,隻要她在這裏,她一定會盡她所能的保護何靖柔。


    “好!很好!”


    管建浩陰沉的拿起刀叉欲刺向她,但管繼凡用力撞開了他,他踉蹌的倒地,抬頭時,他突地向管繼凡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再意味深長的瞟了邵茵一眼,起身往後門走迴樓中樓。


    管繼凡看到那個表情——他錯了,管建浩是裝瘋的,他隻是在試探邵茵在他心裏的重量,他居然忍不住的——該死!


    “你幹麽推他?!”害她來不及出手,邵茵還很埋怨。


    管繼凡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看能不能將她搖得清醒些,她麵對的不是一個正常人好不好!


    “靖柔,你還好嗎?”邵茵看著嚇得頻頻哭泣顫抖的何靖柔問,她搖搖頭。


    晚餐繼續,但大家早都沒胃口了而草草結束,阿美推著何靖柔迴樓中樓,邵茵還想阻止,然而被管繼凡一記冷光瞪到不行,隻得退開。


    白宜芳看著一臉氣唿唿的她,不忘再叮嚀,“晚上聽到任何聲音,都別試著去做什麽或去看好嗎?我很怕你會受傷,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跟繼凡好好想想該如何結束這場夢魘。”


    “你不用擔心我的。”麵對這種情形,她身經百戰,更知道該如何處理。


    管繼凡很清楚她的眼神與她說的可是兩迴事,更清楚母親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他隔壁的用意,他轉頭交代魏光找個鎖給他。


    魏光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從廚房櫃子裏拿了一個鎖交給他。


    “做什麽?”邵茵不解,看著他拿著鎖上樓,她好奇的跟著上去,沒想到他竟將那個鎖用在她的房門上,“這——”


    “我們中間兩個門是相通的,你進出都隻能經由那裏,再由我的房門出去。”


    “有沒有搞錯?你該鎖的是我們中間那扇門吧?”她大聲抗議。


    “就是你的房門,以防你三更半夜偷溜出去當管家婆,當然,如果你覺得不高興,我更歡迎你另覓住處。”管繼凡說得很白,她若由他的房間進出,至少他可以盯著她。


    瞪著他狂傲的眼神,她突然很後悔跟他當了一年多的鄰居,他太了解她了,這一點也不好。


    淩晨一點,不意外的,夜風中傳來何柔靖的哭泣聲及東西打破的聲音,邵茵立即下床,換上一套黑色夜行裝,準備好電擊棒及dv,躡手躡腳的在兩間房相通的房門把手上輕輕一轉,咦?她一愣,轉不動?該死的,連這扇門也被鎖上了。


    她臉色丕變,罵了句髒話,這下子她不等於被關了?


    她咬咬牙,小小聲的敲門,希望能把管繼凡叫醒開個門,就算吵架也行,但啥反應也沒。


    一牆之隔,敲門聲愈來愈大,管繼凡很清楚她的脾氣跟她溫婉的外貌完全不搭軋,但她既然要住在這裏,他就得保護她不成為第二個何靖柔。


    “太過份了!開門!”邵茵氣炸心肺了。


    驀地,她想到手上的幸福戒,她這麽多天沒用過它,它現在多少也累積些“能量”了吧?她開始希望、開始許願,就是要這個門開開開……


    另一邊,管繼凡突地注意到一道粉紅色光在門鎖上下來迴移動,他不解的撐起上半身想再細看,門突然哢地一聲,開了!


    氣唿唿的邵茵在門一推開時就看到管繼凡以手肘撐起上半身,黑眸凝睇著她,他赤裸的身體隻在雙胯間蓋了藍色絲被的一角,古銅色的光滑胸膛、一雙充滿力與美、肌肉糾結的大腿,還有那張不輸模特兒的英俊外貌——


    她明明一肚子火,但競看到忘了要生氣。


    “你怎麽做到的?”他坐起身子,將細軟的絲被係在腰間。太不可思議了,他明明將門鎖上,她是如何開門的?


    他一開口,她也迴過神來,盡管他看起來令人垂涎三尺,她也曾跟他翻雲覆雨,不過這陣於兩人唇槍舌劍,她是真的忘了他的身材有多好。


    “你到底是怎麽過來的?”他冷漠的黑眸射向她。


    她低頭看著戒指,原來它“偶爾”還是會聽指令的,就不知道哪時會正常,但她是沒有膽量再去母親那兒試了,一次凸槌就夠嚇人的,因此,她也不敢用在何靖柔身上,萬一又出現反效果,那不更慘!


    “我能過來是我的能耐,沒有必要告知,你若不幫我,那就離我遠遠的,明白嗎?!”她越過他往房門定,可還沒開門,手就被他扣住,用力一拖,她競被他拖拉到床邊,動彈不得,“你放開我!”


    “他是故意引我們去的,尤其是你。”


    “莫名其妙!”她想掙開手,然而發現那隻是白費力氣,她幹脆不掙紮了。


    “我聽得出來,時間太久了,她的哭聲跟平常也不同。”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就算你們對建浩的父母有虧欠、有承諾,這是你們的苦衷,但承擔一切的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在警告你,他轉移了目標,你要小心。”


    “你真的想太多了,何況我對一個會打老婆人絕不會有興趣。”


    “你不明白,他的眼神——”他抿唇,“總之,我堂弟正常時,他絕對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記得跟他保持距離。”


    不,她不會,她要接近他,甚至逮到他打人的畫麵,再替何靖柔向法院申請保護令。


    “已經沒有哭聲,你願不願意迴去睡了?”


    真的沒了。她抿抿唇,“那你也可以放手了吧?你以為我神經麻痹嗎?”見他鬆手,她不悅的揉揉被扣到發紅的手腕,“還有,警告你,不準再鎖門。”


    “你要是不高興——”


    “我可以搬走。”邵茵幫他接下話,但表情可不是那麽一迴事,“不過這件事隻會在夢中發生,所以,你可以早點去夢周公,看看能不能在夢中美夢成真!”


    管繼凡看著她用力的甩上房門,無言。


    炎炎夏日,石頭賞內,金瑩正招唿一名客人看一隻紫水晶項環。“請放心,我的價格都很透明,隻要你看得懂我寫的數字,你就可買走它。”


    客人擰眉看著這個眸中透著鬼靈精怪的美女店員,再看看她寫在紙上的——一團鬼畫符嘛!


    這叫透明?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抱歉,看來我們的價格談不攏,你請走吧。”金瑩一臉抱歉。


    客人馬上抗議,“等一等,我根本不知道你要賣多少?”


    “出去!”杭冬的冷眸一掃該名男客,對方本想抗議,但一對上他那雙沒人氣的黑眸,他立即噤口,快步轉身出去。


    “又賣不出去了!”花羽走到金瑩身邊,認真的道:“經驗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沒有把幸福戒的問題解決,就沒有機會再賣出任何一樣飾品。”


    這一個月來,業績掛零。


    杭冬銳利的冷眼直接掃向傅磊,他馬上高舉起手。


    “不能怪我,她搬家了,留的地址是承租地址,電話則是查無此人,所以該怪的是一個精靈跟了幾分鍾後就法術失靈,”他接著長歎一聲,“早知道就不該依賴她的。”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金瑩的一記大白眼,“罪魁禍首又不是我。”


    “那總該去做點什麽吧?幸福戒的事沒解決,沒有一樣東西賣出,那你們要蹲在人間多少年?”傅磊還白目的訓人。


    花羽哭笑不得,誰能想到一個長相如此斯文俊逸的男子竟會少根筋?


    金瑩受不了的直接將他拉出去,“我們出去繞繞,幸福戒是有靈性的東西,也許我可以感應到什麽。”她是在救他,不然,杭冬黑眸中的冰寒可是更加一層了。


    兩人一出門,花羽看著緊繃著一張俊臉的杭冬,“你不幫忙嗎?你的法力是我們之中最強的,應該更能感應到幸福戒——”


    “不用說了。”


    “杭冬——”


    他幹脆上樓,花羽無語,隻得靜靜的守著石頭賞,四周也好安靜啊……


    不同於石頭賞的寧靜,tng宏偉壯觀的辦公大樓的十二樓層又傳來管繼凡的一陣雷霆怒吼,“邵茵!”


    正坐在電腦前麵以單指神功一指一指的打文件的邵茵也是一肚子火,她努力的忽略那個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鍵盤,但心裏可嘀嘀咕咕的,這管繼凡盡寫些鬼畫符的英文字,她還得翻英文字典查單字,忙都忙死了,他還一天吼她幾百迴!


    “邵茵!”管繼凡氣唿唿的推門而入,“你到底好了沒有?”


    她咬咬牙,“管大老板,我看為了你的喉嚨著想,你下次可以考慮買個哨子吹幾聲“哨音”,不必扯開喉嚨練嗓子。”


    “還敢說?你一天就隻能打一份文件,薪水一個月六萬,你還好意思領!”抿緊了性感薄唇,他覺得母親要邵茵坐這個位子根本是給他製造麻煩!


    她打一份文件可以打一天,中午時間,她還可以兼差,替公司女員工做臉,甚至可以來個簡易按摩、鬆緩筋骨,效率甚佳,而他交代給她的事,他一等再等,就是等不到東西,搞得兩人是天天加班。


    “大老板,你要是受不了我的工作效率,很簡單,你去處理好“那件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拿這種薪水。”


    隔行如隔山,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意。


    哪件事,兩人心知肚明,每天晚上,管建浩總是會向何靖柔施暴,但她卻是英雌無用武之地,常常成了進出不得的囚犯,想溜到樓中樓搜證都難。


    至於幸福戒也隻接受過一次指令,再來她怎麽跟它許願、希望……像是電力耗盡,什麽光也沒有。


    管繼凡其實已經私下派人找了另一棟房子,加強保全,再來,就等著機會將何靖柔送過去,他跟母親都商議過了,也許管建浩還是會傷害自己,因此,若有必要,他們會強製將他送到精神療養院去接受治療。


    目前,也隻能這麽做了,畢竟何靖柔的確沒有必要為他們背負苦難。


    “在談什麽?”朱玉琪走了進來,豔光四射的她看到邵茵一早來在打的文件到現在都下午兩點了,居然還在第七行?!


    她呻吟一聲,一翻白眼,再看向管繼凡,“這種人你還用得下去?!”


    “他是不想用,是我賴著不走,所以他隻能繼續所用非人下去,明白嗎?”


    邵茵不喜歡朱玉琪,她一天總會來個好幾迴,然後嫌她這、嫌她那的,後來她才聽到其他同事說,她坐的這個位子原本是朱玉琪極力爭取的,沒想到冒出她這個程咬金。


    朱玉琪嫌惡的瞟她一眼後,就把她當成隱形人,風情萬種的走到管繼凡身邊,挽住他的手,“你猜猜,我剛剛在前方街角的花店遇到一個人,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他立即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她。


    “沒錯,就是他,他不僅買了一大束玫瑰花,還穿得人模人樣的,長相俊逸再加了點憂鬱氣質,吸引了不少小女生的傾慕眼光,”她咬著下唇,其實有些擔心,“若我沒記錯,當年他隻有在追靖柔時才會這麽“正常”,你覺得呢?”


    管繼凡明白她的意思,也猜測這段日子,他跟邵茵因加班天天沒迴家吃晚飯,一到午夜,他打何靖柔,他們兩人也不曾出現,所以他已經打算化被動為主動。


    朱玉琪跟他的目光同時落在還專心敲字的邵茵,他們猜測她是管建浩看中的第二個何靖柔。


    “嘟嘟!”這時邵茵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但她理也不理,繼續敲字,她想又是管繼凡,他講電話都是直接吼入她的耳膜,她不想接,任由它響個不停。


    管繼凡走過去拿起電話,聽了聽,“讓他進來。”


    邵茵困惑的看了看他。電話不是他打的,那會是誰?


    一會兒,辦公室門口出現一束代表愛意的百朵玫瑰,充滿憂鬱氣質但臉上卻帶著靦腆笑意的管建浩就站在那裏,他一身高檔訂製的灰色條紋西裝,讓長相俊秀的他看來頗具吸引力。


    “你做什麽?”管繼凡冷冷的問他。


    “我想追求邵茵。”他笑得有些羞澀。


    “啥?!”這話讓邵茵立即抬起頭來,一臉的難以置信,“管建浩,你沒有搞錯,你是有老婆的人——”他的頭腦的確有問題。


    他走到她麵前,將花交給她,“我剛剛已到律師事務所辦好離婚手續了,靖柔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了,所以我們簽字離婚,不信,可以叫我堂哥打電話給鄭明仁律師。”


    她驚愕的看向管繼凡,他立即撥了電話給這名處理管家事務的熟識律師,一問之下,競真如管建浩所言。


    “邵茵,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我的誠意,我是恢複單身才敢向你表達我對你的愛,請你接受我的追求,好嗎?”他一臉真誠。


    “不好,我對打老婆的男人沒興趣,”她答得幹脆,“而且,我也知道你追求我的動機,但我要告訴你,你錯了,一來管繼凡對我沒興趣,二來,我對他更沒興趣,所以你要想搶他的女人可能要再等一等,就我所知,他也沒有女人。”


    管建浩才不相信,她跟堂哥兩人的房間隻隔著一道牆,他堂哥不是和尚,邵茵更是個身材、外貌皆具的美女,兩人天天早出晚歸、同進同出,不可能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再說了,他刻意淩虐靖柔多日,這一對儷人可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思緒百轉的他,仍壓低姿態,“你誤會我了,邵茵,我會打靖柔其實是因為我沒有按時服用抗憂鬱的藥,才會失控的,至於你說我搶我堂哥女人——”


    “那都跟我無關,”邵茵站起身,將打了一半的文件直接遞給站在一旁明顯看戲的朱玉琪,“這份工作不適合我,不是我能力不好,而是我的手已習慣碰觸柔軟、有溫度的肌膚,不是冷冰冰的鍵盤——”她再看向麵無表情的管繼凡,“我更不習慣一天被吼好幾迴,像叫魂似的,我想我一提出辭呈,你應該會馬上批準——”


    “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她一愣,管繼凡的反應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切照舊。”他把朱玉琪手上的文件又塞迴她身上,“快點打,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再冷冷的看著堂弟,“你聽到了,現在是上班時間。”


    管建浩露出一絲冷笑,意有所指的道:“你阻止不了的。”


    “是嗎?一


    邵茵不懂兩人在打什麽啞謎,但朱玉琪可清楚了,那代表管繼凡會不顧一切的去保護邵茵,即使這一迴要送上自己的心,他也要保護她,不讓她步上何靖柔的後塵。


    管建浩再深情的凝睇邵茵一眼後,才轉身離開。女人都是傻子,容易遺忘。


    邵茵隻想吐,他以為她得健忘症?現在裝出這副人模人樣、深情款款的,她就會忘了他施暴的嘴臉?!


    一見管繼凡跟朱玉琪也跟著步出這間隔間的特助辦公室,她連忙扔下文件跑出去,“管繼凡,我不想做這份工作了。”


    他停下腳步,冷橫她一眼,“當初是你要來上班的,連三個月的試用期都做不到,就拍拍屁股走人?不知道是誰說過她願意學,也會努力學的?”


    她語塞。


    他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朱玉琪也立即進來,並將辦公室門帶上。


    “繼凡,你不會跟她認真吧?”她可不允許。


    他不得不,曾經他沒有好好保護何靖柔,才會讓她往堂弟的懷裏去,現在,堂弟是正麵下戰帖,他更不能逃避。


    這一次,他不會再給堂弟傷害邵茵的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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