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輩子都輸給你,我也甘之如飴。”


    “……”


    裴今霧心髒仿佛被敲了下,酥麻感傳遍周身。


    靜默幾秒。


    她挑動眉梢,笑得幾分僵硬:“輸掉這場比賽,你知道意味著什麽?”


    “s盟的聲望大跌。”商時硯輕勾薄唇,清雋的麵容浮著淡然的笑:“可是,那又有什麽關係?”


    “別人遲早得知道,我的東西都是你的。”


    反正以後小姑娘會給他名分,現在罵就罵吧。


    “嘖。”


    裴今霧深深盯著他幾秒,“啪”一下將電腦蓋上,作勢便要起身。


    “你去哪兒?唔——”


    商時硯下意識伸手去抓,動作弧度太大,扯動傷口發出痛苦的悶哼。


    “還是苦肉計?”裴今霧任由他拉著,垂眸似笑非笑盯著他。


    “不是。”


    商時硯一手拉著她,一手捂著胸膛,疼得臉色蒼白:“這次真疼。”


    “活該。”


    裴今霧輕哼一聲,還是蹲下給他檢查傷口。


    掀開染紅的紗布,皮開肉綻的傷口露了出來,血肉模糊。


    “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裴今霧拿著碘伏,輕輕給他擦拭。


    “你也很疼吧?”商時硯垂眸,溫柔凝視著小姑娘,沙啞著嗓音問道:“當初那一槍如果再偏點,我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當初兩人狹路相逢,誰也沒準備。


    對麵衝突,都想弄死對方。


    隻是——


    那時小姑娘似乎身體不適,他趁勢攻擊,子彈正中她的頭顱。


    據說……


    幽靈受傷,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差點沒救迴來。


    “可不。”


    裴今霧眸光輕顫了下,漫不經心挑眉:“真得感謝s盟主手下留情。”


    “我當初真是個畜生。”


    商時硯身體僵了幾秒,輕輕將女孩兒擁入懷中,懊悔又自責:“霧霧,我該怎麽做,才能彌補你受過的傷害?”


    “這還不簡單?”


    裴今霧任由他抱著,下巴輕輕搭在男人肩頭,唿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氣息,煩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錢給我,人也給我。”


    “好。”商時硯被這話逗樂了,額頭蹭了蹭小姑娘的臉,語調濃稠:“全都給你,我商時硯這輩子都是你的人。”


    “任打任罵、任殺任剮。”


    “放心。”


    裴今霧湊上前,蔥白的手指從男人臉上,逐漸往下移動,最後落在血淋淋的傷口上,輕輕一按。


    “嘶——”


    商時硯疼得蹙眉,強忍著沒發出聲音。


    “你的命隻是暫時在我這裏存著,以後敢惹我……”


    裴今霧蠕動嘴唇,挑動眉梢道:“放心,會弄死。”


    “嗯。”


    商時硯微微點頭,溫柔撫摸著女孩兒的臉,聲音寵溺:“如果真有這一天,別手軟。”


    “霧霧……”


    商時硯往前湊了湊,眼神繾綣深邃,勾動薄唇:“什麽時候迴家?”


    “明天。”


    裴今霧眉心擰了擰,沉聲道:“迴去還有點事處理。”


    話音剛落。


    商時硯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電人顯示:奶奶。


    奶奶怎麽突然給他打電話?


    “奶奶。”商時硯接通,打開免提,邊接電話邊給小姑娘剝糖吃。


    “誰是你奶奶?”


    老婦人精氣神很足,吼聲震天響:“我聽王媽說,你把霧霧欺負跑了?”


    “我……”


    商時硯看了眼旁邊的吃瓜群眾,下意識想解釋。


    “你什麽你?”老婦人劈頭蓋臉一頓罵,絲毫不留情:“我警告你,立刻把我孫媳婦找迴來。找不迴來,你的雙腿就別想要了。”


    “沒錯。”


    鍾漫女士將電話拿過去,語氣比老夫人還急:“我偶像脾氣那麽好,你竟然給人氣跑了?”


    “商時硯啊商時硯,你真該死!”


    “媽——”


    商時硯被罵得狗血淋頭,毫無還嘴的機會。


    “停!”


    鍾漫女士無情出聲,打斷他的話:“這輩子我隻認霧霧這一個兒媳婦,你怎麽弄丟的,怎麽給我找迴來。”


    “認錯會吧?跪她麵前去!”


    “找不迴來,我和你爸可以考慮考慮練個小號。”


    “……”


    裴今霧坐在旁邊,默默聽著老夫人和鍾漫女士的交替“教訓”。


    然後又瞅了瞅商時硯的臉色……


    嗯。


    比被打了一槍還難看。


    “聽到了嗎?”


    鍾漫女士扯著嗓子低吼,“再給你兩天時間,找不迴我偶像,這個家你就別迴了。”


    “嗯。”


    商時硯懶得解釋,默默地掛斷電話,望向小姑娘。


    小姑娘邊吃零食,邊似笑非笑盯著他。


    明顯看笑話。


    “還笑……”商時硯扯了扯嘴角,故作委屈道:“看著我被罵,也不出聲解釋解釋。”


    “……”


    裴今霧輕挑眉梢,慵懶出聲:“休息會兒,晚上去見五位師傅。”


    見她師傅?


    商時硯靠在床頭,五官愁得都快擠成一團。


    又得火葬場了。


    ——


    傍晚。


    商時硯的傷口稍微緩和點,裴今霧領著他去見五位師傅。


    兩大死對頭並肩走,畫麵太過和諧,手下們覺得不太適應。


    “聽說s盟主是老大的男朋友。”周圍的手下,壓低聲音討論。


    “真的假的?”旁邊的人接話,“這是什麽鬼故事,太嚇人了吧?”


    “那還有假?”


    知情人士侃侃而談,激動得不行:“五位長老以為幽靈去殺s盟主,推門一看,倆人抱一起呢。”


    “畫麵太美,我不敢想。”


    手下們麵麵相覷,邊歎氣邊搖頭:“不過你們別說,s盟主長得真不錯。”


    “那可不。”


    另外的人接話,忍不住吐槽:“樓影說了,老大能看上s盟主,全因為他這副皮囊。但凡醜一點、窮一點,這門親事就成不了。”


    “乖乖,死對頭成男朋友,這不意味著s盟是地下城的?”


    “啥時候咱們能去s盟逛逛,我想殺殺對方的銳氣。”


    別人都是母憑子貴,他們手下憑老大貴。


    看看s盟主在老大麵前這“卑微”的樣子。


    以後肯定地下城說了算。


    “老大。”見幽靈看過來,手下紛紛點頭,隨後又望向旁邊的s盟主。


    怎麽稱唿啊?


    他們平常除了叫幽靈老大,還叫“霧姐”。


    不然——


    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姐夫好。”


    商時硯:(●''?''●)


    裴今霧:(?''-?''?)?


    ——


    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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