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霧如果迴來,立刻通知我。”


    商時硯站在門口,望著空蕩蕩房間,當初都有小姑娘存在過的痕跡,唯獨沒了她的身影。


    “好的,商先生。”


    王媽點頭,看著男人疲憊的麵容,以及淩亂的頭發,小心翼翼道:“您剛迴來,要不要先休息下?”


    “不用。”


    商時硯搖頭,拿著外套離開。


    “……”


    看著男人蕭索的背影,王媽眉頭緊鎖。


    倆孩子挺恩愛的。


    怎麽就突然吵架了?


    這事她要不要給夫人和老太太說說啊?


    ——


    跑車裏。


    風行和風止坐在前麵,唿吸都不敢用力。


    商時硯坐在後座,骨節分明的五指捏著手機,英俊的麵容此刻陰雲密布。


    周身的冰冷,幾乎將整個車廂的空氣都冰凍住。


    霧霧迴了華國,沒迴雲之上。


    能去哪兒?


    三位哥哥那裏?


    還是黑狐姐姐那兒?


    如果他現在打電話挨著問,兩人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原本……


    因為自己“年紀大”,不太同意他和霧霧在一起。


    現在要知道自己當初差點殺了霧霧……


    他和霧霧還有以後?


    想了想。


    還是沒衝動給幾人打電話。


    “樓影聯係方式查到了嗎?”商時硯沉聲問道。


    “查到了。”


    風止立刻迴答,商時硯眉眼微動,正準備出聲,風止又開口:“但是關機了。”


    明顯是故意,不想接他們的電話。


    “去片場。”


    商時硯沉默幾秒,緊接著又道:“看看江影帝。”


    “是。”


    兄弟倆對視一眼,不敢作聲。


    這哪裏是看望江影帝,明明是想打聽裴小姐的下落。


    很快。


    跑車停在前場門口。


    “你怎麽來了?”江既白剛拍完宣傳片,看見突然出現的商時硯略微驚訝:“不是出國,明天才迴來?”


    “……”


    商時硯直挺挺地站著,慢吞吞道:“有點事就提前迴來了。”


    “霧霧呢?”


    江既白望向他身後,疑惑問道:“她也迴國了?”


    “嗯。”


    商時硯點頭,老老實實迴答:“迴國了。”


    “有什麽要緊事?”江既白將台詞本放下,疑惑問。


    “沒事。”


    商時硯搖頭,沙啞著嗓音道:“順路過來看看。”


    “噢。”


    江既白停頓幾秒,淡淡扯動嘴角。


    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兒。


    認識商時硯那麽多年,沒見過他臉這麽喪。


    該不會是兩人吵架了?


    霧霧一氣之下離開,他跑這裏來找人?


    “你先忙,我先走了。”商時硯抿了抿嘴,轉身準備離開。


    “真沒事?”


    江既白站起來,雙手插在兜裏,聲音染上幾分嚴肅。


    “……”


    商時硯腳步倏然停下,僵硬地轉過身體,臉色蒼白難看。


    “吵架了?”


    江既白同樣給你寫盯著他,臉色好不到哪裏去。


    “嗯。”


    商時硯點頭,整個人頹敗得不像話,喉嚨裏傳出悶悶的聲音。


    “為什麽?”


    江既白將人帶到休息室,房門關得嚴嚴實實,身體倚靠著門框,雙手環抱胸前,語氣嚴肅。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地下城幽靈麽?”


    商時硯抬起頭,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燈光下更顯立體。


    “記得啊。”


    江既白微微擰眉,掀動薄唇道:“他不是你死對頭?總愛和你對著幹!”


    “不是,我問你霧霧的事,提他做什麽?”


    “霧霧就是幽靈。”


    商時硯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六個字。


    “什麽?”


    聽見這話,江既白猛地站直身體,不敢相信道:“霧霧是地下城老大幽靈?”


    “……”


    商時硯沉默不語,表情說明一切。


    “……”


    江既白也不作聲了,臉色變得比商時硯還難看。


    幽靈和他的事,自己從頭到尾都知道。


    追殺、暗殺、劫船、破壞……


    對。


    好幾次商時硯差點得手,要了幽靈的命。


    最成功的一次是,子彈打中幽靈的大腦頭部。


    據說幽靈差點沒救過來。


    照這樣說。


    商時硯豈不是很多年前,就差點弄死妹妹?


    “我當初也不知道……”


    商時硯坐在沙發上,偏頭不敢直視江既白的臉,低啞道:“這次在m國,我們交手才發現對方身份。”


    “霧霧似乎生氣,扔下我迴國了。”


    三言兩語,便將身份暴露的事說完,絲毫不提他又是綁人又是威脅的事


    “人沒在雲之上?”


    江既白深深看了眼商時硯,強忍著罵人的話,“也沒在學校?”


    “沒有。”


    商時硯搖頭,“除了雲之上和學校,她最大可能就是來找你們。”


    “……”


    江既白抓了抓頭發,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我給老二老三老四打電話。”


    “等等。”


    商時硯倏然抬眸,心虛地蠕動嘴唇,低聲道:“能先不和她四姐姐說麽?”


    黑狐那個狗脾氣,比霧霧還暴。


    這要是讓她知道,不得把自己撕了?


    “你想當這事沒發生?”江既白蹙眉。


    如此沒擔當?


    “不是。”


    商時硯搖頭,認真解釋:“我還沒取得小姑娘的原諒,暫時不能死。”


    “等死對頭的事解決,後麵隨便你們怎麽處置。”


    “哼。”


    江既白冷笑一聲,臉色終於好點。


    還算說了句人話。


    很快。


    江既白聯係上賀淮序和宋明霽。


    兩人給出同樣的答案,全都沒有裴今霧的消息。


    中途。


    商時硯又讓人查看訓練場那邊。


    黑狐一直在軍訓,今天之內還沒離開過訓練場。


    所以。


    霧霧不可能去找她。


    “霧霧可能需要點時間消化。”江既白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想聽也就迴來了。”


    “想不通呢?”商時硯反問。


    “……”


    江既白無法迴答,霧霧年紀雖然小,但非常有個性。


    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


    更別說——


    他還差點把人弄死。


    “有她的消息我會立刻聯係你。”江既白歎了口氣,終究是沒罵人。


    畢竟當初的事,誰也無法預料。


    “還有……”


    江既白停頓兩秒,緊接著又道:“這幾天你最好別亂跑,尤其別撞到宋明霽。”


    “……”


    商時硯疑惑盯著他。


    “剛在電話裏,我聽見他在找刀。”江既白迴答。


    商時硯:“……”


    ——


    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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