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灣睡了之後,古璃鑽進了張起靈的帳篷,至於吳邪嘛,自然是早就被王胖子拉走了。


    古璃進入帳篷之後發現張起靈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那發呆。


    “怎麽又在發呆,想什麽呢?”


    張起靈:“你說的實驗是什麽?”


    古璃揮手在帳篷外麵設了一個結界,然後整個人窩進了張起靈的懷裏。


    “我想讓汪家替代張家,然後結束掉張家人的宿命。”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必須要有人去守護那什麽終極的秘密的話,那為什麽不能是汪家人去做這件事呢?


    從張家人的種種跡象來看,守護終極就像是套在了張家人身上的,一層永遠也掙脫不掉的枷鎖。


    “既然汪家人對長生那麽感興趣,那為什麽不叫他們去守護那個終極呢?”


    “張起靈,你們張家人真的覺得長生是好事嗎?”


    張起靈聽著古璃的想法,開始迴憶著自己的一生,還有他熟悉的那些張家人。


    良久之後,張起靈才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對生命沒有什麽認知,我們張家人生而就是為了守護終極。”


    “守護終極這件事在張家人看來,沒有什麽願意不願意,那就像是一種使命,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事。”


    “長生聽起來好像確實很誘人,但是除了你以外,我並沒有見到過真正長生的張家人。”


    古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長生確實很無聊的……”


    張起靈將自己的手與古璃的手十指相扣,低頭在古璃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你覺得無聊的事情,是很多人畢生的夢想……”


    張起靈的思緒漸漸的開始發散,他迴想著小時候在族內的生活。


    即便是活在孤兒營的那些孩子,偶爾臉上也是會出現笑容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笑容都將漸漸消失。


    張家族學非常嚴苛,成年後的孩子都要去放野,每次都會有不少的孩子死在放野的地方。


    活下來的孩子,將要麵對的則是漫長而又枯燥的日子。


    張家人不是生性不愛笑,是因為活時間太久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他們高興的了。


    族內通婚的規矩也不光是為了血脈的純粹,更是因為生命的不對等。


    知道張家的都以為這個家族有多麽的神奇,無一不羨慕他們超長的壽命。


    可是他們又知不知道,張家人很少有活的過200歲的人。


    除了意外死在墓裏的那些,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活膩了的。


    張起靈:“你之前在張家族地的時候,難道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古璃:“什麽奇怪的地方?”


    張起靈:“張家的女子你見過多少?”


    聞聲而知意,古璃吃驚的坐起了身,不可思議的看著張起靈。


    “你們張家不會是……”


    要是這樣就太可悲了……


    張起靈:“張家女都是很珍貴的,她們大部分都是被張家嬌養著長大的,隻有很少一部分血脈低微的,才會像男孩子一樣去習武。”


    大部分張家女,說好聽了是被張家當成了寶貝,說難聽了就是生育機器。


    血脈越是純粹,命運其實就越是淒慘,她們甚至連守寡的權利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的原因,到後來張家的女孩子就越來越少了。”


    雖然那兩個字張起靈沒說出口,但是古璃心裏跟明鏡似的。


    想不到張家還有這麽陰暗的一麵呢,這讓古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須結束張家人的宿命,讓他們過迴普通人的生活。


    古璃雙手圈住了張起靈的肩頸,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裏。


    “我們去見一見這個世界的張起靈吧,我想知道他的想法,到底要不要結束掉他們張家人的宿命。”


    張起靈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但是張家的那些秘辛應該出入不大。


    這裏可沒有古璃,張家人的命運軌跡恐怕不會太好。


    兩人眨眼間就來到了長白山,這裏的地形和他們那個世界裏有些微的差別。


    不過對於古璃來說,這都不叫事兒。


    兩人站在了青銅門前的時候,隔著大門就能夠感受到裏麵的悲鳴。


    古璃抓著張起靈的手,直接透門而入。


    張起靈眉頭緊緊的皺起,這裏的終極和他們那裏的不一樣……


    這裏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隱約間他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不用說也知道是他那同款的,這種靈魂上的碰撞,讓張起靈的血脈都在沸騰。


    身上的麒麟紋身已經自動顯現,透過薄薄的衣衫,隱隱有金光溢出。


    “是……吳邪嗎?你來接我迴家了?”


    “不!不對!時間還沒到……吳邪……危險。”


    黑暗深處的張起靈同款的眼皮微動,似是有所感般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前的兩人讓給他的感覺……很安全。


    “你們……是誰?”


    他現在感覺好累,他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真的好困啊。


    這裏的戰鬥是無休止的,而且是遇強則強,幸好來的不是吳邪。


    古璃丟了一個小瓷瓶過去,“喝了它。”


    ‘張起靈’看了眼手邊的小瓷瓶,拿起來毫不猶豫的倒進了嘴裏。


    一股甜甜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了胃裏,暖唿唿的很舒服。


    古璃的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裏,顯得無比的莊嚴神聖。


    “張起靈,你們張家的宿命,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張起靈’看了眼古璃,並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視線,看向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和自己一樣,卻又不一樣,他的眼裏是有光的,就連那麒麟紋身都比他的更耀眼。


    ‘張起靈’:“你……是誰?”


    張起靈看著同款的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人身上的悲傷感讓他有點難過。


    他從不知道其他世界的張起靈會是這個樣子的。


    之前在雷城遇到的那個同款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糟糕。


    “我才是真正的張起靈。”


    “什麽?你是真正的張起靈?那我呢?我又是誰?”


    體力雖然恢複了,但是這個張起靈的腦子好像還沒有恢複一樣,思維有一瞬間的呆滯。


    張家的每一代族長都叫張起靈,眼前的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難道是他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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