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東陽城內也有一名大家女子,姓曹,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欣賞出來了其中的一句詩句。


    可能是那首白頭吟中的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大家女子竟然瞎了眼的和他逃婚,隻不過卓姓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姓,又奈何不了女兒的死活拉扯,半推半就的也就同意了。


    雖然沒有深究,但是仍然將女子在族譜之中給革去了性命。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個差點被氣得七竅流血的爹還是惦記閨女,生怕她吃苦受罪,雖然嘴上不說還是偷偷地叫她母親送了好些的嫁妝。


    但是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脾氣,一直也沒有接受,甚至站在飯館門口幫忙吆喝著酒水。


    但是天子腳下一朝榮一朝損,卓家犯了過錯,滿門抄斬,但是因為族譜之中沒有女人的名字,所以僥幸的逃過了一劫,但是看到那一幕的卓姓女人從此以後還是一蹶不振,臥床不起。


    從那刻開始,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男子將偌大的一間祖上酒樓開成了酒肆,最後變成了小酒鋪子,雖然中年男子盡心盡力的照顧但是還沒有出現一絲的奇跡,心灰意冷的女子最終還是沒有活過來。


    從此以後中年男子再也不做詩,隻是聽說過以前那些詩詞的文人,十分佩服,都覺得想必他是被真正的被無情的天老爺給傷透了心。


    來這裏蹭吃蹭喝的漢子一碗米粥下肚,一腳踩在椅子上,又喝完一碗酒水。


    都說吃人家的長短,拿人家的手段,但是這廝卻是大大咧咧的說道:“司馬,不是我說你,這要是賣點什麽貢品香火你早就賺得一個盆滿缽滿了,嘿,到時候你帶我去給三清燒香,萬一三清看到我這麽有才華,叫我心想事成了以後,我發達了以後,不就好提攜提攜你了?”


    神色恬淡的中年男子接過大白碗,又給這個為數不多的朋友盛了滿滿的一碗米粥,搖著頭說道:“有心意便好,這個人做了一點好事總是希望三清可以知道,但是如果做了一點壞事就希望三清可以看不到,細來想想是不是有點太叫三清為難了?心中有所敬就好,香不在多。而且你少喝一點,別人該不夠喝了。”


    結果盛滿了米粥的邋遢漢子瞪著眼睛說道:“就你他媽的死板道理多,你要是沒有這些道理,現在活得有多好心裏沒點數?你說你,明明可以靠著自己的才華吃飯,卻一直的退縮,好不容易有一個老婆娘,結果你還。”


    邋遢漢子端了一條板凳坐在門口,望著已經略顯冷靜的街道,皺了皺眉頭說道,但是突然之間就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將臉埋到了碗中,趕忙地岔開話題說道:“要不是我爹當年收到了你的一碗米粥,將我們全家人活了下來。我也不樂意跟你一起受人家的白眼。”


    看著一直在門口熬粥的中年男子,邋遢男子隻能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得了,和你說話呢。司馬,你現在就剩下我這一個朋友了,你好歹嗯嗯啊啊幾聲啊。得了,跟你這個悶葫蘆沒啥話可說,走了走了,這些是我上山弄到的一點山貨,你自己做點帶油水的東西。”


    男子提了提旁邊的兩隻山雞和一些山蘑菇輕聲說道,酒肉的朋友都講究一個不揭傷疤不打臉,多錦上添花少雪中送炭。可見這個邋遢漢子說得不錯,被稱為司馬的中年男子好像隻剩下他這個一個朋友了。


    沈今安見到中年男子的時候,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於興奮,隻是要了一碗清澈涼水,然後坐在角落之中發呆。


    沈今安率先開口,指著牆上的那兩行字對著中年男子說道:“大哥,你這兩行詩寫的真是不錯啊。“


    中年男人對於沈今安的讚賞,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差,隻是看著沈今安問道:“看你穿著應該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吧,來這裏做什麽?”


    沈今安點頭說道:“來這裏能做什麽,最多就是上山看看水上山看看廟唄。”


    才說完,沈今安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表達感謝,可是中年男子對於這一兩銀子表現的卻是滿不在乎。


    在笑傲西蜀的青成山上,若說青成派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那麽青成派掌門林盤便就是利劍之上最為鋒利的劍鋒。


    多年縱橫武林的老者對於家族的作用來說十分重要,可是在這段日子之中,林盤的身體可以說是江河日下,誰能夠帶著青成幫再創輝煌便成為了當務之急。


    小兒子林永常年隻知道坐在書房之中讀書,長子林珙更是常年往返於花叢之中,許多重擔自然就落在了二兒子林鴻的身上。


    財政大權,人脈聯絡這些東西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林鴻身上,隨著時間不斷增長,林鴻在門派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愈發穩固,單單是各堂堂主的任命大全便占據了其中一半。


    甚至就連督促各堂口的執行弟子也全部聽命於林鴻。


    這些年林鴻招財有道,馭下有方,對上也算是有道,各方勢力也被他打點的有規有矩,甚至一些常年得到他好處的人聽到林鴻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會豎起一根大拇指表示讚賞。


    曾有不少土匪在官府的圍剿之下走投無路,林鴻便帶著糧餉金銀前往援助,在當時的土匪心中,林鴻就是他們的掌門大哥。


    十幾年的發酵,讓林鴻這一房的參天大樹順勢而起,其餘兩房的光環也是日益稀疏,本來林盤想的是讓三房互相克製的方法,結果卻沒有想到的是,竟然讓林鴻一家獨大了起來。


    然而要說真正符合林盤老掌門胃口的繼承人還要算是林珙,因為林珙不僅樣貌堂堂,就連舉止談吐都十分符合林盤老掌門年輕時候的模樣。


    就連老掌門都經常誇讚林珙有自己當年的幾分模樣。


    再加上林珙這幾年一直都在江南聯合合歡宗,不僅得到了合歡宗的支持,甚至合歡宗答應的大量銀兩支持足夠讓青成派更上一層樓。


    青成派之上聲勢浩大的弟子也是大有一種三足鼎立的局勢,幫派分明。大部分人都準備加入到了林珙和林鴻陣營之中,剩下的眾人則是舉棋不定。


    對於下一任家主會落到誰手中局勢也顯得尚未明朗,立長還是立賢的道理不管在哪個王朝時代和宗門之中都是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的。


    林鴻性格強勢,周圍的堂主也都是一些性格火爆之人,三兩句話不對勁便會大打出手,而林珙性格則是溫和一點,手下堂主多位一些江湖奇俠,江湖遊俠則是多一些,其中幾位更是在青成山上名列前茅的采花大盜。


    至於老三林永,跟隨他的更多數是一些文弱書生,這些人手無縛雞之力,最喜歡做的便是吟詩作畫,互相攀比文人風采。


    不過真正能夠讓三人一同在意的整個青成山之上隻有三位長老,而這三人之中更是已首席長老林濤最為位高權重。


    林濤不僅是同著林盤生死之中滾過來的生死兄弟,更是林盤的遠房叔伯,在當年林盤還是無名小卒之時,兩人便是生死弟兄。


    多年以來林濤不僅沒有辜負林盤的多年期盼,在修為方麵更是一日千裏。因林濤不僅為人性格豪邁,做事更是看重大局,所以也獲得了首席長老的位置,可以這麽說,如果除了林盤,那麽林濤就是青成派之中妥妥的二把手。


    林濤武道修為已經接近地階境界,別小瞧人階和地階這兩層境界,可以稱得上是天壤之別。


    林濤已經多年不曾出世,所想所悟所有人都不知曉。


    不過一家人總是在情感方麵會親一些,有林濤在,那些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青成派客卿總是要小心一些。


    林濤表情嚴肅,即使在麵對林家三子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的禮讓之術,唯一能夠讓林濤表情溫和的便是林盤獨女林翠。


    可能是唯一獨女的緣故吧,林盤對於林翠可以說是愛護有加,不僅無比寵溺,就連唯一能夠和林盤聯係上的居中人就是林翠。


    也隻有在麵對林翠的時候,林濤的臉上才會有幾分歡喜之色。


    一個致力於製霸一方水土的江湖大門,既有暗中爭權奪利的鬼迷心竅,也有放眼整座江湖的你來我往。


    已經可以見到那座煙霧繚繞的道觀,沈今安連同許多香客也是緩緩停頓了下來。


    沈今安瞧著來往的客商可香客,心中也不是不由得感慨,心中若是有幾分信仰,做起事情來總歸還是穩重一番的。


    沈今安沿著青石板小路一路向上前往那座清晨道觀。


    他這一次來可不是觀光賞景的,而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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