啁啾的鳥叫聲在晨曦中響起,一陣陣的烤麵包香及咖啡香也飄送進二樓房間,溫暖的金黃色灑進一地,而宋光倫就在這麽溫馨的氛圍中起床了。


    由於時常在一些國家中來來去去,他沒什麽時差問題,坐起身,看見衣櫃門外吊著一套西裝、襯衫,而床邊矮櫃也以一個保溫杯擺放一杯溫開水。


    這的確是他的習慣,早上起床先喝一杯溫開水。


    他搖頭嗤笑一聲,在梳洗完後換上衣服,瞥向相鄰的門,抿緊唇,她上前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問滿灑晨間陽光的雅致小房,幹幹淨淨的,就連床上的被子也整理得像飯店一樣一絲不苟。


    他關上門下樓,循著香味走,來到房子後麵一問開放式廚房,餐廳與廚房間僅以一麵透明玻璃間隔,因而一眼就看到穿著圍裙、紮著馬尾的薑曉羽正俐落的打蛋入平底鍋。


    滋滋聲響起,一會兒,一顆半生不熟的黃金荷包蛋就擺在瓷盤上,接著是一道加了各式蔬菜,起司、火腿的綜合蛋餅,不加番茄醬,而是依他的習慣,撒了鹽巴跟胡椒粉。


    她轉過身,目光與他的對視,但不見任何訝異,彷佛她早知他已來到這裏。


    「早安,請用早餐。」


    她微微一笑,溫柔的伺候他用餐,很熟知他習慣的從烤箱裏拿出烤好的麵包,夾了兩個到盤中給他。


    她知道男人的食量不小,但他一早能吃下這麽多東西,還是讓她很佩服。


    他挑眉看著坐在對麵的她,「妳不用餐?」


    「嗯,前提是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同坐一桌。」


    他忍不住開口嘲諷,「若妳真的『認識』我八年,妳應該知道我身邊有多少女人來來去去,所以對於女人我隻要看一眼,大概就知道她是哪一種。」


    她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麽了。


    宋光倫挑眉看著她略顯不安的眸光,「老實說,若是沒有意外的撞見妳女騎士的那一麵,就妳這一、兩天的表現,我極可能會看走眼,認為妳就是現在這副溫柔婉約的樣子。」


    「我--」


    「我老實告訴妳,我這一生最討厭『安排』這兩個字,而我會住在這裏,並不是真要『鑒賞』妳,而是我剛好有業務需要要留下來,」他炯炯有神的黑眸定定的看著這個的確深具吸引力的女人,「我這麽說是想讓妳知道,妳倒不如讓自己自在些,而且,我是個有能力照顧自己的男人,明白了嗎?」


    語畢,他隨即低頭用餐。


    一股怒火隱隱約約的在薑曉羽的胸口燃燒起來,她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處於下風,但她已經很努力的要扭轉頹勢--


    「太鹹!」他突然開口,然後起身,留下仍有一半的早餐就出去了。


    她咬咬牙,怎麽可能太鹹?!她這道看似簡單的早餐還是趁著暑假到五星級飯店習藝,學了幾天,才讓廚師們個個點頭舉起大拇指--


    「鈴鈴鈴……」電話聲霍地響起,她深吸了口氣去接電話。「喂?」


    「一切還好嗎?曉羽。」是宋威廷的聲音。


    一肚子的怒火隻得硬生生的咽下去,她溫柔的道:「很好,謝謝爺爺關心。」


    「他住進來了?」


    「嗯。」


    「那妳好好把握這一個月,別讓我失望。」


    「我知道,爺爺,我一定會盡力的。」


    「那太好了,對了,生日快樂,曉羽,我有請人送禮物給妳,下午應該就會到了。」


    「謝謝爺爺。」


    她頗覺無力的掛斷電話,沒想到電話聲又響起,她再接起,「喂?」


    「曉羽,昨天怎樣?你們應該在一起了吧?」宮韋婷對好朋友的魅力是很有信心的。


    「沒有,而且……」她大略將宋光倫的話轉述一遍。


    「沒想到還真的被我家老公說對了,他說宋光倫是天生的風流種,從來隻有他擺平女人,哪有女人可以擺平他?!但我才不信,妳可別氣餒,我相信依妳的外貌加上十八般武藝,他撐不了多久的。不說了,我們要上飛機了。」


    看似要掛電話,沒想到她又突地迸出一句話,「對了,生日快樂,我迴來再補禮物給妳了。」


    薑曉羽瞪著已斷訊的電話,室內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雖然--她已經習慣與寧靜為伍了,但她以為這一個月會有所改變的。


    隻是,再想到宋光倫那冷冷的表情,也許,還是不變的好吧!


    但決定權絕不在她身上的,她勉強自己振作起精神,先到菜市場去采買食材,好準備那個大少爺的午餐。


    宋光倫搭計程車來到台北東區一棟高樓大廈前,一下車,等候在入口多時的特助白柏宇立即上前。


    「總裁,我資料都帶齊了,隻是你怎麽突然辦了退房?」昨晚通電話時,他並沒有解釋。


    宋光倫抿緊唇,「總之,在台灣的這一個月,我會住在一個朋友家,等會兒我會將住址留給你,你租車等事宜都辦妥了?」


    「辦好了。」戴著金邊眼鏡,一派斯文的白柏宇對這個上司是又敬又畏。


    他看了手表一眼,「該上樓了。」


    「是。」


    兩人上了電梯,來到「怡邦國際投顧公司」,而其副總裁宗筱曼已率領幾名高級幹部列隊歡迎。


    宗筱曼就像個標準的都會女郎,頭發綰成髻、一襲黑白套裝,精明幹練,她伸手和宋光倫相握,一雙美目流轉,三年不見,他看來更具魅惑,更迷人了。


    「好久不見了,光倫。」


    「是好久不見,妳看來更不一樣了。」他看著多了一股成熟韻味的她笑道。


    當年兩人在舊金山上經濟學相關研究課程,曾在一起兩、三個月,若以他當時換女人的速度而言,她跟他在一起算久的了。


    「我們先談正事,晚一會兒再敘敘舊。」


    她眼神燦爛,領頭到達會議廳後,由各級幹部利用投影機,針對如何掌握歐亞新興市場脈動、景氣複蘇的成長趨緩、如何有效分散風險、資產配置等議題提出相關報告,好讓這名打算將商業觸角伸到台灣的極品貴公子在選擇合作夥伴時,能將他們怡邦列為第一優先。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宗筱曼可以看出宋光倫是滿意的,隻是這一次利用過去的情誼,搶得他第一個前來公司參觀的有利位置,她要的不隻是成為他的合作夥伴,她的手在桌麵下,輕放在平坦的腹部上--


    外傳他這次迴來,極可能在一個月後跟薑曉羽舉行婚禮,看來她的動作也得加快,才能在擠掉薑曉羽後,成為他的新娘。


    凝睇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宗筱曼的美眸一閃而過一道算計的光芒。


    薑曉羽枯等了一天,直到月色溶溶、將近九點,才看到宋光倫按門鈴的偉岸身影,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名看似精明的女強人。


    眼看女人勾搭著他的手臂,狀甚親密,她並沒有因這一幕而生氣,隻有她肚子快餓死了!


    勉強維持溫婉形象,她溫柔的跟女人點點頭,再看著表情還挺愉快的他,「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


    「薑小姐,我請光倫去吃燒肉,那是他最愛吃的。」宗筱曼笑得好甜。


    是嗎?她記得他是什麽料理都吃,就像各色美女都愛一樣,所以她惟一不必浪費心思的就是去記他那些換不完的女人的名字。


    「妳認識我?」她對她倒沒啥印象。


    「整個上流社會大概不會有人不知道妳薑曉羽的大名,還有關於妳的『傳奇』。」宗筱曼語帶譏諷。


    薑曉羽確定自己不喜歡她,她的眸中有一份輕蔑。但待人要有禮,這是她所受的訓練嘛!她微微一笑,轉開頭看著那名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先上樓去放洗澡水,待會兒伺候你洗澡。」


    「不必,有人代勞了。」他瞥向走向自己的宗筱曼。


    她露齒一笑,眼神盡是曖昧。


    接著兩人手挽著手,相偕就往樓上走。


    嘖!薑曉羽這會雙眸也難得的竄起兩簇怒火。


    但念頭一轉,好吧!這樣她也落得輕鬆,而且不是她不努力,是他很快就找到別的女人取暖、伺候哦。


    宋光倫走到樓梯一半時,隱約看到掛在另一邊的玻璃畫飾反映出一個點了蠟燭的蛋糕。


    他停下腳步,迴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薑曉羽,嘴巴好像嘀嘀咕咕的。


    「喂,妳生日?」


    喂個頭咧!但她還是笑得很溫柔,「是,如果可以,可否陪我過一下生日?」她的語氣不見火氣。


    他抿抿唇,看著這一室冷清,「妳沒有朋友?」


    是啊!拜你之賜。她心裏雖這麽想,然而還是溫柔的搖搖頭。


    不錯,一個不會四處跑的女人,是挺吸引他的,隻可惜他知道她不是隻有這一麵。


    他冷笑一記,「看在妳沒有朋友,我也借住這裏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陪妳。筱曼?」他看向身旁的女人。


    「好吧,反正差不了多少時間。」宗筱曼一臉無所謂,不過眼神可不是這樣的。


    還真勉強!薑曉羽覺得真悲哀。


    三個人來到餐廳,桌子上的蛋糕蠟燭快要燒盡,一旁還有一個很大的紙箱。


    「這是爺爺差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想等你迴來時再打開,因為一個人拆禮物總是寂寞些。」薑曉羽的語氣不自覺的轉為凝重,宋光倫察覺到她的眼神中也沉澱著一抹愁雲,但他不是那麽好唬弄的人。


    他撇撇唇,「不要想引起我的惻隱之心或同情心,這兩者我皆沒有。」


    「是。」


    是嗎?!怎麽去年有個女人這麽說時,她記得他還將她擁入懷中安慰?!


    在宗筱曼的嘲笑聲中,薑曉羽依例許願,隻是沒有生日快樂歌的生日還是悲哀了點。


    「許了什麽願?最後一個說來聽聽。」宗筱曼雙手環胸,睨視著她。


    還能怎麽許?她睇著她,三個都一樣,自由!自由!自由!


    宋光倫抿唇一笑,「我要是她,我一定許上自由,我會那麽叛逆惹老頭生氣都是有跡可循的,也因此更明白被拉住軸線的風箏有多麽悲哀,明明飛得那麽高,看似海闊天空了,但一旦被收線,連飛的能力都沒了。」


    「可你現在自由了,也能飛了,有些事更是不必在乎某人的安排。」


    宗筱曼話中有話,一雙抹著紫色眼影的美眸,正帶著無限風情的勾引著他。


    他迴以一笑,這的確是他的心中話。


    薑曉羽仍處於驚愕之中,她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得這麽準--那真的是她的感覺,而他,居然能懂!


    他的目光移到定視著自己的她身上,以為她想跟自己要禮物。「我沒有禮物,既然妳想要,那就送上我自己的--」


    自己的?她眨眨眼,就這幾年窺伺他的生活作息,她知道他給不少女人的生日禮物除了珠寶服飾外,還有讓女人渾身發軟的熱吻、一場翻雲覆雨的激情。


    他會照舊?可他今晚已有床伴,她知道自己會屬於他,但她絕不玩3p的。


    「拿著吧,這條領帶給妳。」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直接拉下身上的領帶塞到自己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該失望還是鬆口氣,自尊受損的感覺非常明顯,她不知道自己這麽沒吸引力。


    他挑眉,「該說謝謝吧,這讓妳可以去套住下一個男人。」


    「謝--謝。」她聲音幹澀。


    他迷人一笑,挽著宗筱曼往樓上去。


    薑曉羽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手上混合了藍、綠、橘、紅各色不規則圖形的名牌領帶,搖搖頭,他不知道她早就喪失找下一個男人的權利了。


    結果,她還是一個人拆禮物。


    這是一架古董留聲機,有紫銅打造的雕花喇叭,喇叭管是以黃銅打造,背部再以鑄鐵製造拱形基架,底座為桃木色,對喜歡逛古董店的宋爺爺來說會選這禮物,她並不訝異,她伸出手,試著轉動曲柄,並沒有任何聲音。


    再仔細看了看,她注意到底座有一個小抽屜,好奇的拉開,裏麵放了一團軸線,是風箏軸線。


    爺爺送這個是要她掌控宋光倫那個斷線的風箏吧!


    她雙手抱著留聲機上了二樓,經過主臥室時,還是忍不住的附耳聽了聽,沒啥聲音,她迴到小房間,將留聲機擺放在小桌上,瞪著那個相通的房間門愣了好一會,她考慮再三,還是走過去。


    她想去將門鎖上--但才一轉,隔壁已經早她一步上鎖了。


    好,也好,他鎖了更好,這代表她根本就不必擔心,有人會在找浴室或什麽時,誤闖到她這兒來。


    在上床前,她瞪著那風箏的軸線。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有能力掌控宋光倫的。


    這一夜,隔壁嗯嗯啊啊的呻吟聲不斷,這讓她更沮喪,最後不得不戴上耳機,聽些舒眠的輕音樂,才能去跟周公約會。


    夜風拂來,靜靜的被擱置在桌上的留聲機,曲柄突然緩緩的轉動起來,一首抒情歌曲立即傳了出來--


    sendsomeoloveme,(找個人來愛我)


    ineedtorestinarms.(我需要在懷中休息)


    keepmesafefromharminpouringrain.(讓我在傾盆大雨中,有躲藏的地方)


    givemeendlesssummer.(給我無止盡的夏天)


    lordifearthecold……(我怕冷……)


    asmysoulhealstheshame,(當我的靈魂從羞恥中複原)


    iwillgrowthroughthispain. (這份痛苦會讓我成長)


    lordrmdoingallcantobeabetterman……(我將盡一切的努力成為更完美的男人……)


    音量不小,昏黃的室內,一道黑影掠過來到相通的房門前,將薑曉羽未鎖的鎖鎖上了,那抹黑影隨即像縷輕煙似的沒入留聲機內。


    音樂聲未停,但熟睡的薑曉羽什麽也沒聽見,更甭提床頭櫃下方閃個不停的紅色燈號。


    一門之隔,被那如雷音樂吵得壞了興致、難以入眠的宋光倫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拚命按唿叫鈕的宗筱曼。


    「這是不是壞了?!怎麽按了老半天,薑曉羽一點反應也沒有,音樂還愈來愈大聲了。」她忍不住抱怨,一頭亂發與圓潤的胴體相交,看來是多了一份撩人性感。


    聲音的確是愈來愈大了!宋光倫的黑眸中迸出兩簇熊熊怒焰,他赤裸著身體下床,去敲那扇相通的房門,「薑曉羽,妳給我開門!」


    然而迴應他的是愈來愈大的音樂聲。


    他咬咬牙,迴頭套上褲子,快步走出房門,來到她門前試著轉動把手,沒想到門居然開了,在同一時間,震耳的音樂也停了。


    他眉頭一皺,走了進去,一到床邊,發現她正甜美的酣睡著。


    他凝睇著近在咫尺的嬌容,她的五官相當細致,白裏透紅的水蜜色肌膚、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道如扇形的光暈,微翹的鼻子誘人,那微啟的櫻桃小嘴更是引人想一親芳澤……


    莫名的,宋光倫覺得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很燥熱,他的心底更起了一股情欲騷動,竟然想俯身親吻那看來軟綿綿的紅嫩櫻唇--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見鬼了!他在想什麽?!氣自己的怪念頭,也氣她這張麗顏的勾引,他不客氣的一把扯掉她的耳機,粗魯的將她直接從床上拉起來。


    「地震--」


    薑曉羽是被嚇醒的。


    但在她喘著氣兒,瞪著眼前這個兇巴巴的男人時,她忘了什麽地震,隻呆看著他赤裸著結實的上半身,褲腰帶的鈕扣也沒有扣,隱約可見性感的腹肌--


    「這就是妳將我引來的原因?!」


    他譏諷的聲音一起,她這才發覺自己的臉紅得發燙,她暗暗吸氣、吐氣,再將目光移到他那張冷冰冰的俊臉上,「你說什麽原因?」


    「裝傻?妳故意放那首歌不是在提醒我,我身邊已經有一個超完美的女人了,還找別的女人上床?還是妳在提示我,我該努力的去做一個完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妳?」


    她一頭霧水,「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沒關係,反正我早就知道妳很會裝,妳繼續裝吧,但別再放音樂,如果妳想要男人,盡管去找,甚至快點去找,不然,妳絕對會守活寡。」


    她覺得火氣冒上來,「你莫名其妙的這麽控訴我,是不是--」


    「妳繼續裝蒜吧,不過別再打擾我跟筱曼。」


    他轉身要走,但眼神不經意的瞄到桌上的留聲機,下方的抽屜被拉開,看似風箏的軸線就放在裏麵。


    他挑眉一問,「老頭送的。」


    她點頭。


    「了不起,送妳這玩意兒就想掌控我這早就斷線的風爭?!我會讓妳係上線嗎?」


    她抿緊唇,若要誠實迴答,她的答案是不,但麵對他,她的答案永遠得相反,「是,你會。」


    「好!有信心,可下一迴,記得別將這門上鎖,也許妳的機會會大一些。」


    撂下這句話,宋光倫從相通的房門迴到隔壁的房間。


    奇怪?薑曉羽愣了愣,連忙起床,她聽到一聲卡的開鎖聲,問題是,她明明沒鎖。


    還是她自己迷糊?!


    但不管如何,他肯定是欲望沒滿足才過來發飄,不然哪有什麽音樂?


    她定到留聲機旁,看著抽屜裏的軸線,歎了一聲,將抽屜關上。


    再迴到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隔壁的兩人會再繼續大戰三百迴合嗎?


    一牆之隔,宋光倫正吻著宗筱曼,雙手也在她的雙峰間愛撫著--


    宗筱曼的呻吟全進了他的口中,這個熱情來得突然,她怎麽也沒想到他出去一下,一迴來什麽也沒說,就給了她這麽大的激情。


    宋光倫見識過太多女人,女人能在他心中泛起漣漪有限,隻是此時他雖然吻著宗筱曼:心裏想的卻是薑曉羽。


    這感覺讓他不安,他以更狂野的激情想蓋過這樣的感受,但令他氣絕的是,他正吸吮宗筱曼的唇舌,卻更想嚐嚐另一個女人的味道,他的手撫著宗筱曼的兩團柔軟,然而另一個女人的半裸嬌軀突地浮現腦海,他感覺到那對柔嫩的渾圓應當比宗筱曼的觸覺還要好,她的身材也比她的更為纖細誘人--


    該死的!他突地放開懷中的女人,低低的詛咒一聲。


    「光倫?」


    仍是粉臉嬌媚、眼中盡是情欲的宗筱曼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我這張床想要一個女人天天來暖床,妳有沒有興趣?若不願意,我想要找到一個願意的女人也不難。」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願意,我當然願意,光倫,其實我們雖然分開三年了,但我的心--」


    他低頭封住她的唇,打斷她的話。


    他太了解女人勾引男人的伎倆了,薑曉羽今晚這一招已經讓他差點吻上她,而一個月不短,他帶個女人在身邊,她至少玩不了什麽花樣。


    翌日,天氣突然變了,不起了小雨。


    「呃,她要住進來?!」


    帶著一對熊貓眼,逼自己還是「賢慧」的準備兩份早餐的薑曉羽一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傻眼了,她呆呆的看著依偎在宋光倫身邊的宗筱曼。


    「沒錯,筱曼有什麽需求,妳也要像伺候我一樣的去滿足她!」


    滿足?!她還想直接將手中這把水果刀射過去呢!她當他的傭人還不夠,連他的女人也得--


    「妳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有的,『主人』!」這一秒,她裝不出那張溫柔的臉。


    有反應了,好,他冷笑,看她能撐多久。


    「薑小姐,我早上要開會,來不及在這裏吃了,但明天的早餐我要白煮蛋、全麥土司、兩盤水煮青菜,別忘了。」不筱曼笑咪咪的再看向宋光倫,「我先走了。」


    「嗯。」


    看她像親吻丈夫一樣的親了他的嘴一下才出門上班,薑曉羽抿緊了紅唇,努力的撐住臉上的溫婉表情,肚裏可是罵翻天了。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她心想是那女人忘了拿什麽。


    她到前門去開門,見到的卻是一身筆挺西裝的斯文男人白柏宇,他可能不認識她,但她絕對認識他,「白特助,有事嗎?」


    白柏宇眨了眨眼,怎麽也沒想到世上有這麽美麗的女人,「呃,我、我是來接總裁的,我是他的隨行特助,咦?妳認識我--」


    「不用說那麽多,走了。」


    宋光倫的聲音突地在她身後響起,她一迴頭,這才看到他已套上灰色西裝走出來了。


    就她所知,他們今天應該是要到第二家考慮合作的投顧公司聽取簡報。


    「柏宇。」


    「是。」因為還呆呆的看著眼前美到不行的美女,白柏宇又被吼了一聲,他嚇得迴過神,跟薑曉羽傻笑點頭後,這才帶著夢幻的笑容走進車內,載著宋光倫前往台北市區。


    「你的口水快滴下來了。」宋光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急忙摸摸下巴,這才發現被誑,但也迴魂了,「總裁,我還以為你是跟怡邦副總裁在一起,不過我要是你,我也一定選擇剛剛那個女人,她看來好幹淨、好美、好溫柔、好夢幻,若說女人似水,她就是那種女人,才見一麵,就將我的魂魄全勾走--」


    「你說完沒?」


    「呃,快完了。」他露出靦眺一笑,「總裁,我知道你身邊的女人都待不久,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不可以跟她--」


    宋光倫沒迴答他,而是給他一個他是不是想死的冷峻表情後,讓他自行閉上嘴。


    但白柏宇的心中難免嘀咕,總裁從不在乎他的女人跟誰在一起的,這次幹麽這麽計較?


    站在二樓陽台的薑曉羽,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輛黑色賓士沿著蜿蜒山路下山,直到見不到車影,她心裏著實哀怨,然而還是認命的挽起袖子,當賢妻--不,當賢慧的傭人。


    忙了一上午,下午一點時,宗筱曼就差人送來兩大箱行李要她整理。


    性感透明內衣褲、絲質睡衣就占了半箱子。


    她是要他縱欲而亡?!


    罷了,幹她何事!她仰頭翻了翻白眼,還是認命的收拾。


    隻是,接下來的日子,她真的像極了童話裏的灰姑娘,也像現代阿信。


    除了準備早、晚餐外,宋光倫、宗筱曼的換洗衣物、床單,全都得由她洗,她還得負責幫兩人放洗澡水,而當兩人出外交際、參加宴會,她也隻是在家洗洗刷刷。


    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報恩,忍耐,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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