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見蔡英終於正眼看自己了,眸底劃過一抹異色,然後巴結著說到:“總管大人,咱們可以接受冬陽宮的訂菜,然後借送菜的機會和賢妃娘娘攀上關係啊!”


    “攀上關係?”蔡英不悅地撇嘴,“一介女流之輩憑借著幾道上不得台麵的小菜得了皇帝的一時恩寵,我為什麽要和她攀上關係?”


    在蔡英的觀念裏,即便對方是賢妃娘娘,也依然隻是個女子而已,不該在廚藝方麵大放異彩的,所以他心中不服,嘴上更是硬氣地不行。


    小六子連忙惶恐地勸到:“總管大人慎言啊!咱們可不敢妄言娘娘的是非!”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不論你有多不服氣,人家都是皇帝的女人,是主子,咱們當下人的要是亂嚼舌根,可就是在找死一樣。


    蔡英雖然依舊憤憤不平,但是卻也到底沒敢繼續大放厥詞,隻是嘟噥了一句:“娘娘又怎麽樣,還不一樣是個擺設。得不到皇帝的寵幸,早晚得像那三位妃子一樣。”


    禦廚們離得遠沒有聽清楚蔡英的話,但是小六子距離他非常近,所以即使他的聲音非常低,也依然聽了個大概,眼睛裏閃過不可思議。


    難道說皇帝不喜女色是真的?


    小六子心中暗暗驚詫,腦袋裏自動整合聽說過的各種小道消息,然後越想越覺得皇帝是真的不愛女色!他低垂的腦袋掩飾住了臉上的驚訝神色,同時也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如果皇上不喜歡女色,那麽自己原本的計劃是不是就要無用了呢?


    可是他現在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蔡英在短暫的思索過後,已經決定了要按照他說的,攀上賢妃娘娘的關係了。


    “也罷,小六子,你是個機靈的,這事兒就交給你辦吧,先去冬陽宮探探情況。”


    蔡英說完之後往椅子上一靠,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小六子見狀暗自撇嘴,但是卻依然聲音恭敬地說:“總管大人,既然要給賢妃做菜,那不知道由誰掌勺呢?”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就按照計劃做吧,但願能夠達到原本的目的。


    蔡英連眼皮都沒撩起來,隨意地擺擺手,“就你來做吧!”


    小六子心底一驚,暗忖:“不會吧?難道他看出來了?”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蔡英的下一句話又說了出來,他的心一下子就落底了。


    “左右不過是為了探聽消息的,誰做還不一樣。你來禦膳房這麽久了,也該練練手了!”


    唿——原來他是因為瞧不上賢妃,才故意讓自己做的啊。


    小六子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多謝總管大人給我機會。”


    其他禦廚們聽見兩人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不由得都有些麵色古怪,心中的想法幾乎也是一樣的:這樣好麽?一個切菜的小幫廚,去給娘娘做菜?他們就不怕娘娘吃的不開心,一怒之下治他們的罪?


    但是顯然蔡英並不在乎這一點,而小六子又傻乎乎地想不到這一點,所以——他們就等著看熱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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