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買定離手,下下下……」


    沉悶的室內,一大群賭客臉紅脖子粗的又吼又叫,長桌上除了碎銀、金子、銀票,甚至一些首飾家當也都成了押注的籌碼。


    刑邵威跟朱盈安一踏進賭坊,吆喝的聲音漸漸小了,最後甚至變得靜悄悄的,眾人皆停下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簡直讓人看癡了眼的俊男美女。


    俊偉不凡的刑邵威一身紫綢長袍,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一雙慵懶卻又狂傲的深邃黑眸更是讓女人們看得臉紅心跳。


    他身旁如天仙身著白荷藍裙的朱盈安更是讓在場的男人個個猛吞口水。


    她膚若凝脂,臉若桃花,秋水無塵的杏眼及嫣紅的柔嫩櫻唇,姿容之美令人的魂魄都要飄到九霄雲外。


    「是不是很後悔跟來了?」


    刑邵威感覺到在男人們如狼似虎的眸光下,她不自覺的主動貼靠向他。


    朱盈安是很後悔,她從沒遇過這麽讓人不舒服的眸光,活像她是一盤美味佳肴,而一群餓虎正要搶食。


    「我、我才沒後悔,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她死鴨子嘴硬。


    「那好,來吧!」他熟悉的帶著她穿過人群,到一個較空的賭桌下注,這樣一來,可將其它桌不少客人全拉了過來。


    有的是要看美人,有的更是奢望邪魅的俊少爺會不會賭到一半,連美人兒也一起下注了。


    這可不是癡人說夢,有不少嗜賭如命的賭徒在賭到家產散盡後,連妻女都賣到妓院去。


    人愈來愈多,朱盈安覺得身後好擁擠,更擔心有人趁機吃豆腐。


    驀地,一隻大手環過她的纖腰,將她拉進一個熟悉的懷中,她抬頭一看,刑邵威正低頭看她,「安心坐著吧!」


    坐著?!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他大腿上,她要起身,但他卻不鬆手,不過這樣坐著,倒莫名的讓她安心不少。


    眼見絕色美人被抱在懷中,刑邵威可讓在場許多男人好生嫉妒。


    時間流逝,在那些銀兩、銀票來來往往間,刑邵威的手氣極好,沒一會兒,前麵就堆積了一大堆的銀票、銀兩。


    她也從原本的生悶氣,到見他一贏再贏,心情也有了微妙的轉變。她很好奇他是如何看出莊家的點數,而選擇押大押小?而且隻要是他贏了,她發現自己也會好興奮。


    「來,換妳押。」他突然拉著她的手,將一些銀票交給她。


    她愣了愣,抬頭看他,「我嗎?」


    「是啊,玩玩。」


    「不行,我若輸了怎麽辦?」她可沒像他那麽有錢,賠了手上這些錢,她哪還得起?


    「放心,今晚財神爺是站在我這邊的。」他笑了,笑得好溫柔,連眼神都溫柔,她看著看著竟有瞬間的恍忽。


    在他鼓舞的眼神下,她紅著粉臉試著下注,沒想到第一注真的贏了,她興奮的看著他,笑得好開心。


    天啊!這一贏就贏了百兩的銀票,要是能拿迴家去給爹娘,他們一定好高興。隻是心裏這麽想,朱盈安看著他,卻不敢開口。


    「妳留著吧,那是妳贏的。」


    她眼睛倏地一亮,「真的。」


    「嗯,再下吧。」


    她忙搖頭,「不,這樣就好了。」她不是貪心之人,何況,輸迴去可怎麽辦?


    刑邵威也不勉強她,繼續下注,在籌碼來去間,他看到了好幾張印著刑家錢莊的銀票。爹是從不賭的,這些銀票究竟是賭客跟錢莊借錢上賭坊輸的,還是那些與爹同時消失的銀票?他得好好的查一查……


    突然,熱鬧的賭坊安靜了下來,更有不少人立即退了開來,從經驗得知,這來的人絕對非富即貴。


    「小王爺……」


    「走開!」沈天虎一把推開上前哈腰的賭坊負責人,直接走到莊家位置,邪淫的眸光緊盯著朱盈安,證聲連連,「美、美,果然美啊。」


    刑邵威抿緊了唇,輕拍她的腰際,「我們走了。」


    她點點頭,對那名小王爺像要將她吞下的表情感到作惡。


    刑邵威將所有的銀兩、銀票揣入懷中後起身,握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她本想甩開,但看到那名小王爺走了過來擋住他們的去路,她手不僅不敢放,反而握得更緊。


    「請問這位仁兄該怎麽稱唿?」沈天虎先來個稱兄道弟,表麵看似親切,但那色眼可未曾離開過朱盈安的身上。


    「小王爺,我隻是平民百姓,你叫得這麽親熱,我很擔心你有斷袖之癖。」刑邵威不領情,還出言調侃。


    「你……」沈天虎臉色丕變,這才認真的將目光定在他身上,發現他渾身散發出一股猖狂,不是個好擺平的人。


    「你一定是外地來的吧,才敢對我這麽囂張,你可知道我爹是……」


    刑邵威不以為意的打斷他的話,「小王爺的老子就是去掉小字,叫王爺,但他還是跟我無關,抱歉,我們走了。」


    眾人一聽很想笑,但因怕惡名昭彰的沈天虎,所以隻敢低頭摀嘴,努力憋住一肚子的笑意。


    「不準走!」沈天虎氣得一臉鐵青。


    刑邵威挑眉問:「小王爺還有什麽指教?」


    他下顎一抬,冷聲道:「本王爺要你將你的女人讓出來,我看上她了。」


    朱盈安見狀一怔,她一直以為刑邵威夠狂妄了,沒想到這個小王爺更囂張。


    刑邵威微微一笑,但笑意可沒抵達冷硬的深邃黑眸,「小王爺,她是人,不是東西,如何說讓就讓?何況,別看她此時溫溫馴馴,她可是隻會咬人的小野貓。」


    「那不更來勁,我就愛這種,你最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聞言,朱盈安忐忑不安的看著刑邵威,小王爺是皇親國戚,能惹嗎?而且他會不會真的把她給讓出去?


    刑邵威看著她,嘴角噙著壞壞的笑容,這讓她心兒一揪,期期艾艾的看著他,美眸難掩焦慮。


    她會怕?他倒覺得有趣了。四道眸光交錯,一個饒富興味、一個卻是提心在口,不安極了。


    他微笑著將目光移到等著他響應的小王爺身上,故裝一臉懊惱,「小王爺,這甩掉女人我很擅長,但把女人讓出去我就不會了。」


    朱盈安鬆了一口氣,她相信就算他將她讓出去,他娘也不會說什麽的。


    「你的意思是拒絕。」沈天虎眸光一冷,「我知道你要錢,那你開個價,不管多少,我都出得起?」


    邵刑威搖搖頭,「我不缺錢。」


    「那就是賭了,你會來這兒可見喜好賭。好,咱們賭大的,你出人,我出一千兩黃金。」


    眾人聽了先是嘩然,但再看看貌美如花的天仙美女,實在值這個價啊。


    但刑邵威的反應更讓人眾人傻眼,他以一副看白癡的眼神冷冷的睇視不可一世的沈天虎,久久、久久,久到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臉色由白轉紅再轉為青,大聲怒斥,「你看什麽?」


    刑邵威反問他,「小王爺認為在這世上還找得到比她更美的女人嗎?既是獨一無二就是無價之寶,你認為出千兩黃金,我會賭嗎?」


    「這……」


    刑邵威一手占有的擁著朱盈安的纖腰,凜著令人望之生怯的嚴峻神情離開,看得眾人是主動退後一步,沒人敢攔阻。


    沈天虎眼神陰沉,何曾嚐過此等羞辱,他怒氣衝衝的離去,在心底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懂得何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男人。


    「你不去妓院了?」朱盈安看著一起搭馬轎迴到客棧房間的刑邵威,忍不住開口問。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路上沉著一張臉,吭都沒吭半聲,害她一肚子的感謝吐不出半個字來。


    尤其那句無價之寶是真的嗎?她在他心中是個無價之寶。


    望著天邊皎潔明月,刑邵威抿起薄唇,剛毅的側臉有著難得顯現的凝重。


    她不安的走到他身邊,「刑邵威,你怎麽了?難不成是後悔沒將我讓出去,還是沒有跟小王爺賭那一把?」


    他眉蹙得更緊,「妳怎麽會這麽想?」


    「那你為什麽……我不知道怎麽說。」


    他凝睇著她,實在很懊惱她的單純。這一路上,他們能趕路就趕路,除了想早一點到父親出事的地點外,另外也是因為她嬌豔的麵容。


    他懷疑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美?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她的絕色容貌令他的獨占欲愈來愈強,連男人凝視的眸光都會令他不悅,更甭提一想到迴杭州後,他就得將她還給大哥。


    而今,那邪淫小王爺看她的目光更是充滿傾慕與獨霸,他相信他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他哪能讓她一人迴到客棧。


    他陷入思緒,但在她看來,卻覺得他是被她問得無言以對,因此,她更相信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他後悔了!


    什麽無價之寶,一定是他隨口說說的。


    她抿了抿紅唇,黑白晶亮的眸子不悅的瞟向他,「好吧!我們再迴賭坊去,你就跟小王爺賭千兩黃金,反正我一個窮村女能值這個錢是該偷笑了。」


    聞言他迴神挑眉,笑意在眸中亮起,「傻瓜!」


    「什麽傻瓜,反正我本來就是錢買來的,若能賣個千兩黃金迴去,我想娘也不會說什麽,也許還會講美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他笑笑的搖頭,將氣唿唿的她擁入懷中,但她用力掙紮,「放開我,你老是忘了我是你嫂子。」


    「那又如何?」他強勢的抱住她,讓她的臉不得不緊貼他的胸口,「我都能將妳吃光啃盡,也能將妳當籌碼下注,妳說這嫂子兩字我是在不在乎?」


    朱盈安頓時語塞。


    「就說妳是傻瓜嘛,朱盈安。」


    「你何必罵人?」她抬起頭,恨恨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但他本來帶著笑意的臉突地一變,轉為一臉正經,「妳知道所謂的紅顏禍水嗎?」


    「你又罵人……」


    她話語未歇,門突地被人撞了開,幾名拿著長刀的蒙麵黑衣人衝進來,她嚇得不知所措,他連忙將她護在懷中,冷血的黑眸睨視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黑衣人,「你們幹什麽?」


    「留下你懷中的女人,就可以留下你的狗命。」


    「是嗎?我看求饒的會是你們這幾條聽命的賤狗吧!」


    話語乍歇,他雙手形同一張大網幻化成上千個掌影,房間更是充滿了翻流的掌風,瞬間痛唿聲接連響起,利刀落地,黑衣人個個抱著肚子跌坐地上。


    朱盈安看傻了眼,從不知道他的功夫這麽好。


    「告訴小王爺,下次要強搶良家婦女時,找些功夫上得了台麵的。」


    聞言她一愣,「你怎麽知道他們……」她倏地住了口。也對!他們也沒惹上什麽人。


    「滾!」


    那些黑衣人踉蹌的一離開,刑邵威立刻拿起兩人的包袱步出房門,她連忙跟上,一見店小二跟掌櫃一臉尷尬的站在走廊,顯然他們也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誰,隻是不敢多說吧!


    刑邵威給了銀兩就往樓下走,把睡得正香甜的小廝、丫鬟叫起床,一行人再上馬驕,夜奔蘇州。


    馬轎行走了好一會兒,朱盈安才開口問:「你不是打跑了他們嗎?我們為什麽還要趕路?」


    「有人有色無膽、有人色膽包天,小王爺挾其身分背景就是後者,我想他對妳不會就此罷手?」


    原來這就是他指的紅顏禍水!她咬著下唇,不安的看著他,「咱們無端的惹了小王爺,怎麽辦?」


    「不用擔心,我也是色膽包天的惡徒,知己知彼,治得了他的。」


    竟然還有心情說笑!她沒好氣的看著他,卻在他眼中發現一抹幾難察覺的凝重。


    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故意逗她,讓她放心的,「其實虹吟說得對,你是一個好人,也是個很體貼的人,你是擔心我會憂心,才故意這麽說的,對不對?」


    被她這麽一說,刑邵威反而有些不自在,俊臉微微泛紅。


    雖然隻有些微月光映入轎內,但朱盈安的確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天!你竟然會害羞。」


    「閉嘴!」


    「嗬嗬嗬……」


    「閉嘴!」


    「嗬嗬!天,你會害……」


    驀地,轎內突然沒了任何聲音,而駕馬的小廝則哈欠連連的趕路,他太了解二少爺了,他讓女人閉嘴的方法通常隻有一個--


    是了,在蒙朧月光下,他的唇攫住了柔嫩櫻唇,肆無忌憚的吸吮、磨蹭、啃齧,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句取笑他的話。


    「飯桶,全都是飯桶。」


    在一家掛著大紅燈籠妓院的上等廂房裏,正候著絕色美人到來的沈天虎,一見手下們負傷迴來,卻不見美人身影,氣得將他們又打又踹,嚇得這房間裏的幾名鶯鶯燕燕噤若寒蟬的擠在角落。


    「小王爺,不是我們,而是那個公子功夫太強,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同樣受了傷的杜總管拉下臉上黑巾,嘴角還有幹涸的血漬。


    沈天虎放聲怒吼,「我不聽這個,人呢,我隻要人。」


    「他們……走了。」


    「什麽?!」他臉色丕變。


    杜總管連忙道:「我注意到他們是往蘇州去的。」


    「那還愣在這兒幹麽,快去備轎,那美人我若沒得到手,我就將你們全宰了。」


    「是!可是小王爺一迴到蘇州,王爺可是不容許您……」


    沈天虎給了他一記白眼,「這還要你提醒我,你以為我為什麽敢在這兒亂來,一迴到蘇州卻乖得像隻小綿羊?」


    「是,奴才多嘴。」


    沈天虎怒視他一眼,看著他急急退下去備馬轎。


    一會兒,他坐上馬轎,準備返迴蘇州。


    說來,他那個爹真的陰陽怪氣的,老是一個人窩在書房裏對著一幅畫像喃喃自語,數十年如一日,不許任何人進他書房,就連娘也一樣,他猜那一定是幅女人畫像。


    爹平時不管他,但隻要一聽到他又染指了什麽良家婦女,立刻變成嚴父,將他打得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好在娘疼他,總會讓他到這兒透透氣,玩女人。


    但美人兒一進蘇州,他就無法這麽明目張膽的要人,那……隻好跟爹來軟的了。


    黃昏夕照下,太湖上波光粼粼、金光爛漫煞是美麗。


    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刑邵威與朱盈安甫在東山找到一家客棧剛坐下,點了太湖三白的銀魚、白魚、白蝦,再沏了壺著名的碧螺春茶,外頭就傳來一陣極為熟悉的嗓音。


    「歐公子,你確定那是邵威的馬轎?」


    「沒錯,他們應該在裏麵才是。」


    「蘇芝芝跟歐上聖。」刑邵威濃眉一蹙,隨即看到一身粉紅綢衫的蘇芝芝步步生蓮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身銀白綢緞、俊逸斯文的歐上聖,還有丫鬟小金及幾名小廝。


    「邵威,真的是你!你知道嗎?這一路為了追上你們,我們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趕路。」


    瞧她徑自坐在刑邵威身邊,說她有多累又有多累,一雙柔荑還毫不避諱的勾著他的手臂,一股濃烈的醋意莫名地湧上朱盈安的心頭,且最氣人的是,他也沒有推開她。


    刑邵威雖沒推開蘇芝芝,但也沒迴她話,而是看著歐上聖道:「你怎麽敢出現在我麵前?上迴你在我肩頭劃上一刀,我就說過……」


    「我知道,所以你也可以砍我一刀,我絕不會躲。」因為那一刀,他愧疚得不敢再麵對他,扯平了也好。


    瞧他一副從容赴義的模樣,刑邵威覺得好笑,「你追我追這麽遠,還帶了蘇姑娘同行,不可能是來還我那一刀的。」


    他話轉得快,歐上聖一怔,「當然不是,而是……」


    「這事由我來說。」蘇芝芝不悅他占了她跟刑邵威說話的時間,先是不客氣的瞪他一眼,才委屈的看著刑邵威,將他前腳剛走,他娘就將朱盈安硬塞給他當現成老婆的事娓娓道來。


    「邵威,你一定很生氣吧!當初要衝喜的是你哥,怎麽可以他好了,就將窮酸女踢給你,我覺得你應該跟我迴去,好好的跟你娘說清楚。」


    刑邵威是訝異而非生氣,看著忿忿不平為他抱屈的蘇芝芝,他的心意外的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


    當初代哥拜堂的確是拜得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今日被強迫接收,他心裏卻反而踏實,他可以完全占有他一直想擁有的另一個寶貝了。


    他將目光移到被當成隱形人的朱盈安身上,見她端雅的柳眉蹙起,表情有驚愕、有無措,還有憤怒。


    有沒有搞錯?他成了她明正言順的丈夫,她不開心?


    刑邵威突地起身,拉著她就往樓上走。


    「邵威,你怎麽走了?而且還……」蘇芝芝不解的看著他,這才發現他臉上沒有怒火,反而有一抹她不曾看過的溫柔。


    可能嗎?跋扈猖狂的刑二少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對了,蘇姑娘,謝謝妳遠道而來告訴我這個消息,這會兒我想跟我的妻子好好聊些事兒。」他頓了一下,看著似乎明白發生什麽事的歐上聖,「我就不追究那一刀了,但蘇姑娘你自己看著辦吧,走了那麽長一段路還擺不平她,你實在有愧身為男兒漢。」


    歐上聖給了他一記白眼,「多事!」


    刑邵威但笑不語,接著悶著一張臉兒、沉默不語的朱盈安往樓上去。


    蘇芝芝呆若木雞的看著兩人的身影。


    不對,不對勁,刑邵威的眼神怎麽有包容、有愛、有溫柔?


    為什麽、為什麽是那個窮酸女贏得他的心、他的愛,她不要、她不要。


    「嗚嗚嗚……」她突地哭了出來,歐上聖手足無措,隻能笨拙的擁著她,給予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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