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放一邊拎住花慕,一邊道:“當然是九闕朝凰了。”


    莫小星:“什麽是九闕朝凰?”


    敖放這才放開花慕,看向莫小星,“你是從人界來的,對妖界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吧?‘九闕朝凰’是一支舞,隻有跳出‘九闕朝凰’,才能完成祭神儀式。”


    莫小星頓時看向曲飛白,一雙鳳眸震驚極了,“這麽說,師尊,你在上次參加祭神大典的時候,跳了‘九闕朝凰’?”


    曲飛白揉了揉眉心,修長的手指擋住了臉,“都是過去的事了。”


    莫小星一聽,頓時拿開他的手,“過去的事也算,所以,師尊,你會跳舞啊?!”


    曲飛白不得不看向莫小星,後者那雙鳳眸亮晶晶的,似有無數星星閃耀,她似乎興奮極了。


    曲飛白還沒說什麽,敖放便道:“這又是你不懂了,孔雀族的人哪有不會跳舞的?你師尊跳的最……”


    曲飛白忽然拂起一陣袖風,迎麵吹向敖放,敖放沒有防備,滿嘴鼓動風聲,嗚哩哇啦吹了一會才消散。


    敖放揉了揉兩邊的腮幫子,奇怪的看了看曲飛白。


    他又沒說什麽不好聽的,他怎麽還不讓說?


    花慕悄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了,這迴可不是他泄密,是敖放,舅舅應該不會怪到了他頭上吧?


    莫小星看了看敖放,又看曲飛白, “師尊,孔雀族的人都會跳舞,數你跳的最什麽?最好嗎?”


    曲飛白不語。


    莫小星又問:“數你跳的最差嗎?”


    曲飛白看了看莫小星,還不說話。


    莫小星摸了摸下巴,曲飛白這是怎麽了?他竟然在祭神大典跳‘九闕朝凰’誒,那他不是應該很驕傲的承認嗎?


    莫小星忽然笑了, 手指戳了戳曲飛白的胳膊,“師尊,你是不是跳過‘九闕朝凰’以後有心理陰影了?這有什麽啊,你要堅強一點,勇敢麵對曾經的不堪,哪天你給我跳一支舞,我來給你評評你跳的是好是壞。”


    莫小星這麽說,一來是真的以為曲飛白有心理陰影了,二來,也是真的想看他跳舞。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敖放和花慕都很古怪的眼神。


    敖放心想,莫小星對妖界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啊。


    花慕則是想,小星真的很敢說!他也不敢插嘴了,畢竟,這是舅舅的人生大事呢。


    曲飛白迎著那雙靈氣十足的鳳眸,神色不似方才那般躲避,可愈發諱莫如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莫小星都快等的沒耐心的時候,曲飛白忽然說:“小星星。”


    莫小星:“嗯?”


    曲飛白:“日後在妖界行走,不要看男子跳舞,知道嗎?”


    莫小星聽這話,別提多奇怪了,這算是什麽要求啊?“……妖界的男子很熱愛跳舞嗎?我會經常遇到他們跳舞嗎?”


    曲飛白點了點頭,“是。”


    敖放:“……”


    花慕:“……”


    曲飛白在乎胡說些什麽啊?要不是他們就是妖界的男子,這會兒也要被他騙了!


    莫小星:“這是什麽禁忌嗎?”


    曲飛白:“很不禮貌。”


    他說的太認真了,莫小星不由的真相信了……若是在妖界碰到什麽男子跳舞,是該躲開點。


    因為,但凡這種情況,必定是化形的高階妖獸,她若是做了“不禮貌”的事情,隻因為看了看人家跳舞就把他激怒了, 豈不是很容易就惹麻煩了?


    於是,莫小星點了點頭,“那好吧。”


    很快,她又道:“對不起啊師尊,那我收迴剛才的話。”


    曲飛白:“什麽話?”


    莫小星:“看你跳舞的話啊,你不想跳就不跳了。”


    曲飛白忽然笑了笑,食指輕輕點在莫小星的眉心,擋住了那一抹黑色的封印,“你動動嘴皮子就想看我跳舞,沒那麽容易,看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莫小星把這話理解為,她要真“不禮貌”也行,但師尊會懲罰她的。


    莫小星便謹慎起來了,劃不劃算還得另說呢。


    這半晌,雖然花慕竭力反抗,但他跳‘九闕朝凰’的事情已經被曲飛白和敖放定下了,他反抗也無效。


    夜裏,鴻霓在祭台上打坐,金語和另一個男子在遠處護法。


    敖放靠在石柱上,一直看著鴻霓的方向。


    花慕躺在地上,過一會便歎一口氣,或許是歎命運的不公吧。


    莫小星覺得花慕太可憐,便去安慰他,“花慕,‘九闕朝凰’也不是誰都能跳的啊,你要站在妖界無數強者麵前完成這一舞,你想想,這是多麽神聖的事情啊,你應該高興一點。”


    花慕有氣無力的看一眼莫小星,說:“可是,可是……那多人看我跳舞,多不禮貌啊。”


    “額……”莫小星靠近他,小聲說:“怕什麽,師尊也跳過,然後便離開妖界,開啟了全新的人生,所以說,不經曆一番常人難以想象的磨礪,你怎麽能變成天地間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蘭花呢?”


    花慕眼眸轉了轉,忽然有了些神采。


    不知道為什麽,明知道莫小星是在給他灌雞湯,但這雞湯也挺受用的。


    在祭神大典上跳‘九闕朝凰’,勢必會被天下矚目,他實在是怕出風頭……再說了,“九闕朝凰”又不是想跳就能跳的,若是那麽容易,孔雀族也不會缺人了。


    即便他去跳,也有可能出意外,無法完成,到時候,他向誰也交代不了!


    他爹對他的期望是活著就好,他娘對他的期望是不要被壞女人騙,唯獨舅舅看得起他,竟然讓他跳“九闕朝凰”!


    可是,也許,他也想做天地間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蘭花?


    忽然,花慕轉個身,背過去躺著了。


    不過,過了一會以後,沒聽到他歎氣,倒是聽到他睡著了。


    *


    遠處,冷無厭站在陰影裏,遠遠看著月光下的祭台。


    秦獄站在她身後,說:“師父,我們為什麽一定要觀看祭神大典?”


    冷無厭卻是反問:“你說乙青天拿走一枚九星蓮子,剩下的在誰手裏?”


    秦獄:“敖放護著他們,我也無從下手。”


    冷無厭:“你隻說敖放護著他們,沒說他們是誰。”


    秦獄不語。


    冷無厭又道:“你辦事從來不拖泥帶水,今日卻有點反常,雖說敖放護著他們,但其實,就算沒有敖放,你也不願去搶九星蓮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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