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星:“是啊。”


    鬆野反應過來,神情更是誇張,聲音也拔高了許多,“竟然是《六欲天魔功》!這是師尊自己修煉的天階功法!不曾傳於我們四人,竟傳了你!”


    莫小星:“為何不傳你們?”


    鬆野:“師尊說我們四人不適合,沒想到你竟是適合的,不過,我卻想不通,什麽才叫適合?”


    莫小心當然也不知道。


    鬆野仍是十分激動的樣子,說:“師妹你可知,六欲天魔功所向披靡,修煉至師尊那般境界,他如今出手,連三成功力都用不到,魔界便沒人接得住了!”


    莫小星搖頭,“不知道。”


    鬆野:“嗐,這般強大的功法,就算我說與你,你也是想象不到的,若有一天你見到師尊用六欲天魔功,便知道多恐怖了,他曾瞬息之間,讓幾十萬狂化魔化為湮粉,你甚至看不到他用任何手段,他隻要有六欲天魔功,便沒人能在他麵前造次。”


    莫小星這才露出些驚訝的表情來。


    鬆野:“不必吃驚,這是真的……師尊既然將六欲天魔功傳於你,將來你修煉到師尊的境界,你也能做到。”


    莫小星的確想象不到,但隻憑神機對她這份看重,便受到了鼓舞,她直起身來,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嚐試!


    “我知道了,二師兄,要不你先迴吧,我接著練功了。”


    鬆野:“誒?別啊,不急在這一時, 你方才不是說不得其法嗎?不如你和我說說,或許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呢。”


    莫小星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和鬆野說了。


    鬆野聽了半天,神色有點古怪:“師妹,你念心法時,在想什麽?”


    莫小星:“我自然是……心無旁騖。”


    她的話絆了一下,忽然有點沒底氣,鬆野問到點子上了…她雖然一直嚐試讓自己心無旁騖,但她其實心裏飄來飄去都是曲飛白的影子。


    不念心法時也不想,一念心法就想,想他漫不經心的笑,想他說的話,有些話她也未必放在心上,可不知道怎麽,忽然記的無比清楚。


    她也不想別的,單想曲飛白溫柔深情的模樣。


    ‘我會把我的心給你,一生隻許一人,永誌不變,我比你更清楚將來有多不可捉摸,但我可以肯定,若今日牽了你的手,便永遠都不會放開…’


    ‘小星星,你拿了那麽多獎,在九闕圖背了那麽多詩,卻聽不懂‘一片冰心在玉壺’?你是在和我裝糊塗,是不是?’


    一遍比一遍懇切,甚至,曲飛白的說話的神態都是不同的,有時溫柔,有時哀傷。


    莫小星以為自己是因為沒能救曲飛白出來,有點偏執了,便念了清心咒,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聽到鬆野這麽問,才陡然一驚,難道,問題就出在這裏?


    鬆野:“師妹,你我之間不必見外,你老實說,你當真心無旁騖?”


    莫小星:“我,我就想了一點,一點……”


    鬆野忽然一撫掌,神色飛揚,“想就對了!哈哈哈,即便是高等魔,也不可能無欲無求,你還想瞞二師兄我?我就知道你絕不可能心無旁騖!


    想要就要得到,要順從自己的心意,駕馭自己的欲望,你要記住,你是萬中無一的六等天魔!什麽都不要怕,就算你想做魔尊,隻要你幹掉現在的魔尊,也是可以的!如此修煉,才能勢不可擋!”


    鬆野麵容狂傲,一雙眼睛火熱明亮,不見紈絝的嬉笑,真有霸氣的模樣。


    莫小星倒是一愣。


    她從前修煉的功法,都要心無旁騖,心如止水,念頭稍有跑馬,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以至於她在念《六欲天魔功》的心法時也是如此,稍一分神,便匆匆遏製。


    可是,她似乎忽略了一點,她修煉的是魔功啊!魔的天性便是張揚本性,她若還心無旁騖,就背道而馳了!


    莫小星也有些興奮,“我明白了!多謝二師兄提點!”


    鬆野笑眯眯的,說:“你明白就好,師妹果真一點就通,不愧六道天魔的天賦…對了,你方才說你想了一點什麽?”


    莫小星:“哈?我……”


    鬆野露出十分八卦的神色,壓低聲音道:“你盡管說,這裏沒外人,就算你真想做魔尊,二師兄我,也支持你!”


    莫小星繃緊神色,慢慢點頭:“嗯,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這也總比說她想曲飛白好吧!


    鬆野:“師妹你放心,我嘴嚴的很,此事絕不宣揚,不過,將來你若做了魔尊,一定請我去長生樹下走一遭,那裏是魔界的禁地,隻有魔尊和師尊去得,我早想去了。”


    莫小星:“小氣,我請你去長生樹下搭個窩住。”


    鬆野:“那更好!”


    兩人“密謀”許久,鬆野還拿了許多果汁興致勃勃的離開了。


    莫小星則是重新坐在床上,盤膝練功。


    這一次,她再念心法時,便放任自己的思緒,腦海中又出現曲飛白的身影,又有他溫柔的聲音。


    莫小星任他存在,任他說話,把以前他說過的話,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過了半晌,心意漸通,經脈運轉順利起來,混沌之氣也十分活躍。


    又過了一會,莫小星睜開眼睛,這一次,氣血貫通,靈台清明,肩上仿佛瞬間卸下千斤重擔,神魂輕盈,雲開霧散,仿佛見了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果真是人魔有別,心性不可停在一個死胡同。”


    莫小星呢喃著,隻覺得一瞬間天地寬敞,沒什麽能阻礙她前進的腳步,萬事萬物都是可愛至極的。


    她有些慶幸她是混沌靈根,既修仙道,也修魔道,才能如此看的開,若隻修一種,難免走入死胡同,便成了所謂的“走火入魔”。


    “多謝師尊。”


    她輕聲說,這一聲謝,謝的是曲飛白,他竟差點成了她的心魔,今日他的影子,幫她渡過了一個難關。


    隻是,許多曲飛白曾說過的話,無端的在她心底返潮,濕漉漉的,黏在心底……


    莫小星翻手取出《六欲天魔功》,仔細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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