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星:“大師兄,我聽說師尊一生從無敗績,他真的沒輸過嗎?”


    南山律想了想:“沒有。”


    莫小星:“師尊是怎麽做到的?不敢想象。”


    南山律:“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多了,師尊的劍,元宇大陸怕是沒人能與之比肩。”


    莫小星:“那我什麽時候能看到師尊的劍?”


    南山律搖了搖頭:“不好說,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對手值得師尊出劍了。”


    莫小星不由的說:“那豈不是,太寂寞了?”


    南山律頓時看向莫小星:“寂寞什麽?”


    其他人書也看了看莫小星。


    莫小星哈哈一笑,“就,無敵是多麽寂寞。”


    南山律若有所思:“師妹說的倒也不錯,師尊近些年來常年閉關,的確很少過問世間的事了。”


    路童倒坐在青雲獸背上,兩條腿還一晃一晃的,他說:


    “師尊確實從無敗績,但千年前,就在這鶴山城,師尊的飛羽劍斷在此處,對於劍修來說,斷劍與斷頭無異,就算師尊最後沒輸,那一戰,想必也是師尊一生中的敗筆吧,畢竟,師尊眼裏可是容不得一點沙子。”


    莫小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這是怎麽迴事?師尊和誰戰的時候斷了劍?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路童笑眯眯的,“嘿嘿,小師妹,你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六師兄,請我給你講故事,我才說。”


    方才輸了一百靈石,總要討迴一些的。


    “哦……”


    莫小星忽然轉向南山律。


    “大師兄,你一定也知道吧?”


    路童頓時急了,“小師妹,你怎麽去問他了?大師兄隻會說師尊的好,像這種小道消息,大師兄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南山律卻淡定的說:“你也說了是小道消息,自然不能張嘴就說。”


    路童笑了:“我是有根據的!師尊的飛羽劍我也見過,斷成兩截,怎麽能說不真?”


    “千年前,劍聖羅衝邀戰師尊,地點就定在鶴山城,誰也沒看見怎麽比的,隻聽說山唿海嘯,雷鳴電閃,最後就是,劍聖輸給了師尊。


    據說,就是那一戰之後,劍聖才閉關煉劍,發誓要煉出天下第一劍,誰知道就再也沒出來呢,就連羅家堡都淪為煉獄。”


    莫小星:“既然是比劍,師尊的劍斷了,怎麽還贏了?”


    路童:“這誰知道?是劍聖羅衝親口說他輸了,總沒有假。”


    莫小星抬頭,望著前方巍峨的城門,不由的想,一千年前,曲飛白就在這裏贏了劍聖啊。


    一千年有多久?夠普通人輪迴十幾次了。


    在凡人的生命裏,一切都滄海桑田,可對於曲飛白來說,即便過了一千年,還有人津津樂道他的過往。


    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恆星,不著痕跡的,在遙遠的地方,以一種持久的、恆定的光,一直亮著。


    莫小星想苟到長生不老,但不知道怎麽,這一刻,她也想擁有這樣的存在感了。


    與草木同秋固然舒適,可與日月同輝,才更瀟灑吧!


    也不知道,那時斷了劍的曲飛白,是怎麽以劍術贏了劍聖的……


    逐漸進入市井,小攤林立,店鋪羅織,人也很多,熱鬧的很。


    除了人,還有很多鶴!


    在天上,在地上,高高大大,昂首挺胸,優雅的漫步。


    莫小星:“這裏有好多鶴啊!”


    南山律:“鶴山城家家馴鶴,你若是喜歡,迴去時也可以買一隻,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聚賢樓。”


    *


    聚賢樓。


    賀雷在說了那句話以後,也沒見曲飛白有什麽反應,不由的又道:“被我說中了,所以沉默不語了吧?”


    曲飛白笑著,看了賀雷一眼。


    賀雷:“……”


    他的性子急,與曲飛白是兩個極端,他是永遠都想不透曲飛白胸中的乾坤的。


    激將法對曲飛白來說也完全沒用。


    倒是賀雷實在憋不住,問:“曲飛白,你到底是怎麽贏了羅衝的?羅衝那個性子我了解,他閉關鑄劍,多半就是不服,想再戰你,除了月焰天書,你還有什麽能贏羅衝的法子?”


    曲飛白:“這個問題,你問過多少迴了?”


    賀雷粗眉一攏,“不記得,我問過許多迴了,你都沒告訴我。”


    曲飛白:“不,我告訴你了,我用飛羽劍贏了羅衝。”


    賀雷:“我信你個老狐狸才怪!飛羽劍都斷成兩截了!斷劍如何能贏劍聖?你嘴裏就沒一句真話。”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曲飛白倚在窗台,忽而稍稍向外一斜,目光朝著遠遠的街麵上掃了一眼。


    莫小星和南山律他們正到了樓下,而莫小星正在撫摸一隻白鶴。


    白鶴的性子並不像看上去那麽恬靜溫順,其實並不親近人,莫小星一碰,便被啄了一下。


    她也不吃教訓,又去摸。


    “鶴山城滿城的白鶴,實在擾人。”


    賀雷正提下一壇子酒來,背後白了曲飛白一眼。


    “白鶴清閑自在,修士人人喜歡,就你不解風情,說漫天的白鶴像白雲裏灑了黑芝麻,鳴聲像喇叭。”


    曲飛白沒否認,補充了一句:“還啄人。”


    賀雷:“又沒啄你!”


    曲飛白收迴視線,看了看賀雷,忽然說起了正事。


    “若是這一次仍然找不到羅衝,便,毀了封淵劍。”


    賀雷:“當真?!”


    曲飛白點頭。


    賀雷歎息一聲,有些意外,但這也的確是曲飛白的作風。


    “我明白你的意思,封淵劍已成魔劍,如今魔界的界門又開了,未免封淵劍落入魔修之手,自然應該毀了,隻是可惜了,這原本應該是天下第一劍。”


    *


    莫小星原本是想買一隻白鶴的,放在院子裏,當裝飾也好啊!


    可是,白鶴脾氣很大,根本不讓碰,店家說會給她關籠子裏,莫小星便不想要了。


    好好的白鶴,關籠子就不仙了。


    聚賢樓是這裏最大的酒樓了,莫小星一進去就看到許多其他門派的弟子,還有許多氣息挺強的修士。


    竟然還有好些臉熟的,是在上次禦魔大陣見過的。


    看來,羅家堡的吸引力確實大!


    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許多人都抬頭望去,麵露紅光。


    莫小星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看見飄逸的紫色衣裙,三三兩兩從樓上下來,成了樓裏最亮麗的風景。


    身段輕盈,容貌秀麗,空氣中都是她們帶來的香氣。


    到哪都是如此高調,原來是玉琉宗的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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