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院裏,林虎將到手的好貨押到任豔娘的房裏,一臉的邪淫表情。


    他林虎要出運了。


    本苦思不出好法子,可以從那一眼就知內力深厚的俊美少年手中抓走這個女扮男裝的好貨色,沒想到,好運一來,連城牆都擋不住。


    天還蒙蒙亮,街上不見行人,卻見他要的好貨色就在路上行走,而身邊就隻跟著一個軟腳蝦而已。


    「放開我,你們怎麽可以當街擄人呢!簡直無法無天!」


    侯念媞憤力掙紮,但這名粗漢單手就扣住她的雙手,令她動彈不得。


    「就是她嗎?嗯,的確很棒,這小臉,這吹彈可破的肌膚……」任豔娘的手沿著侯念媞的臉往下延伸到脖頸,直到平坦的胸前。


    侯念媞一見她的手就要探入衣服,嚇得驚聲尖叫,「妳想幹什麽?把妳的手拿開!」


    突地,一個身影飛身進來,才一晃眼,她就看到原本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老鴇竟然已被朱元駿擄了去,他一手扣住老鴇的頸項,表情陰沉。


    仔細想想,她似乎好久沒看到他這種表情了。


    「朋友,有什麽話好說,可別傷人。」任豔娘不愧是老江湖,身陷危險,看來還是一派輕鬆。


    「叫妳的人把我的人給放了。」


    他的人?侯念媞怔怔的看著他。呃,也對,就目前狀況而言,他跟她是同一國的。


    任豔娘看著女扮男裝的侯念媞,話卻是對身後的男人說的,「朋友,如果你願意靜靜的離開,我任豔娘願意給你百兩黃金,今天你在這兒,就當沒見過這位『兄弟』。」


    「百兩黃金我沒興趣,妳再不放開她,我會先讓妳去見閻王。」


    「你--」


    習慣以金錢收買人心的任豔娘,這會兒從眼角餘光往後瞄,才發現押著自己的是一名俊逸不凡的年輕人,貴氣甚重,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你、你才放開任夫人,不然,我就先讓她去見閻王!」林虎手中也押了個人質。


    朱元駿冷冷的看著他,「你想比誰的手快?」


    「呃--」


    侯念媞怔愕的看著他那一臉嚴峻。這……這種事哪能比?有沒有搞錯?萬一一個不小心,她們兩人就得全見閻王啦。


    林虎看著那對犀利冷眸,心裏竟不由自主的發毛,手微微顫抖。但反觀那名俊俏的少年,他抵著豔娘咽喉的手不動絲毫,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陰鷙之氣更是懾人。


    「算了,放了她吧。」


    光看這情形,任豔娘不得不放棄這個上等好貨,畢竟命隻有一條。


    「這--」林虎舍不得。放了,他不就沒有機會跟她溫存了?


    「放了。」


    林虎隻得放開她。


    侯念媞急忙跑到朱元駿身邊,看到他放開了那個姿色冶豔的老鴨,連瞟她一眼也沒有,隨即扣住她的手縱身而出,直接落坐在馬背上,馳騁而去。


    「豔娘--」林虎想追出去。


    「罷了,那年輕人不是泛泛之輩,我們惹不得的。」她搖搖頭。隻是可惜,沒機會伺候他……


    朱元駿策馬奔馳,冷風在耳邊唿嘯而過,他看著僵坐在他前麵的「侯公子」,嘴角忍不住提起一抹笑意。


    「妳走桃花運了。」


    「什麽意思?」侯念媞反問。


    「難道不是那老鴇心儀於妳,所以直接將妳押到她房間?」


    「不是這樣的。」


    「那是如何?」


    她會迴答就好了,再說,她坐在他懷中隨著馬兒奔馳,兩人的身體時有接觸,她那心頭小鹿狂跳的老毛病又犯了,外加一張滾燙得像要冒煙似的燒紅臉頰。


    「侯公子怎麽不說話?難道妳不覺得奇怪,她找人將妳劫去,舍不得放棄外,還要給我百兩黃金封口?」


    提到這事,她還挺感激他的,算他有良心,沒有被金錢所惑,但……她念頭一轉。他是有錢人,所以不缺錢,也或許是金額太低……


    「侯公子?」見她-一度不開口,朱元駿再問。


    她煩躁的迴答,「我哪知道?也許我長得俊嘛。」


    「我想比外貌,朱某應該不輸妳?」


    也對,那--「也許她看得出來你功夫高,我功夫差。」事實也是如此,她曾跟那名粗漢對打,但打不過,想要以輕功逃嘛,又被扣住雙手,哪裏飛得了?


    朱元駿但笑不語,看她能撐多久。


    兩人不說話,一切突地靜默下來,而一股奇怪的氣流又在兩人之間流竄。


    朱元駿抱著這個折騰了他好一段日子的「假男人」,想著要如何迴報她。


    但暫時是不行了!


    「小--公子,妳沒事吧!」一見朱元駿策馬而來,守在馬轎旁的幾人立即迎向前來,尤其以小魚?得最快。


    「侯公子,你還好吧?」朱韻瑜關心的問。


    她也好擔心他,但更氣小魚不肯跟她說他的秘密。


    「我沒事,不用擔心,多虧了朱公子。」


    她看到身後的男人下馬後,隨即也跟著下馬,但朱元駿卻立即上前貼在她的後背,她不著痕跡的往前一步,卻發現他也不著痕跡的又上前一步。


    「侯公子,你還是跟我們走吧,瞧你才出去一會兒就出事。」


    「不,我想我們還是--」


    「我也這麽覺得。」朱元駿難得附和,在場的人都不由得一愣。


    朱韻瑜更是眼睛一亮,「看,侯公子,我哥也這麽說,你就別堅持了。」


    侯念媞狐疑的迴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卻見他笑得燦爛迷人。


    好像笑裏藏刀……


    「侯公子,反正我們也一道走了大半的路,頂多再一個月就抵達京城,屆時再分道揚鑣也不遲,是不?」


    「呃,好吧。」有免費保鑣哪裏不好?但她怎麽覺得很不安?


    於是,一群人又上路了。


    隻是,小魚幾次欲言又止,但還是選擇閉口。她實在不敢跟小姐說,她已經透露了她的女兒身,小姐一定會生氣的。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侯念媞也驚覺到朱元駿變得很奇怪。


    他看她的眼神怪,有時還會勾肩搭背,甚至攬她的腰故做親密狀。


    一張俊臉動不動就離她隻有咫尺之距,唿吸的氣息還直往她的粉頰吹,弄得她渾身不自在,而一顆心更是狂跳得像要撞出胸腔,幾次驚慌失措的往後退,都差點狼狽跌倒,但就是不知這家夥哪根筋不對?


    瞧這會兒,抵達一處美麗宅院,大家才剛休息,他就要李伯容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朱韻瑜出去買些什麽禮物,連小魚也要同行。


    一群人出去後,他就緊跟著她。


    她往花園,他也往花園,她往九曲橋走,他也往九曲橋去,如影隨形、寸步不離。


    「你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你有我可沒有!」憋了一肚子火的她,不客氣的賞給他一記大白眼。


    「很好,我們都沒有。」他笑得狡黠。


    侯念媞急煞腳步,心卻「咚」地一聲漏跳一拍,失速狂奔。


    不會吧?難道他發現她是女的?不可能的!但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既然我們都沒有斷袖之癖,剛剛路過的那家恰紅院,站在二樓花台攬客的『四大金釵』姿色都不錯,基於上次不愉快的經驗,我已經私下交代伯容去打點,等一會兒,那四大金釵都會到這兒,一起伺候我們。」


    她聽了差點沒昏倒,「你開玩笑--」


    「當然不是,侯公子,咱們這一路上七、八天下來,都沒有女人伺候,我有些……不舒服。」


    這話說得含蓄,但侯念媞聽得懂。


    她紅著臉兒,又氣又羞,「不舒服是你的事,我、我沒有讓女人『定期』伺候的習慣,你就一對四吧!」


    「那怎麽成?今兒個又沒有牛鞭精力湯。」


    侯念媞頓時臉紅語塞。


    「侯兄弟,莫非妳連一次都沒有?」


    她臉上的酡紅又深了一層,吶吶的道:「我、我……你管我有沒有,你溫存你的就是了。」說完,她再次要離開,但人家一眨眼又擋住她的路。


    朱元駿眸中笑意甚濃,「一起享受,費用我付。」


    哪是那個問題?!她咬咬牙,「我沒興趣。」


    「又非柳下惠,見到美女哪有不動心的?」


    「我就是沒興趣!」她說的是共通語言吧?!他怎麽聽不懂!


    「那兄弟就是有斷袖之癖了……」


    「我沒有。」煩!怎麽又繞到這點來。


    「沒有就對了,那妳先迴房休息,待會兒,我會叫人找妳過來。」


    「好。」先脫困再說,到時,她就裝睡,才不理咧。


    朱元駿勾起嘴角一笑,知道那張氣衝衝的麗顏上,正嘀嘀咕咕的念著,但快了,他絕對要她在他麵前「現出原形」。


    事實證明裝睡假寐這招太爛,尤其在某人膽識不夠、過於心虛的情形下。


    當李伯容一開房門,侯念媞以為是朱元駿時,她就嚇得渾身一顫,馬上露餡。


    「請侯公子起身跟我來吧,我家主子在等你了。」


    「我不去。」她決定耍賴皮。


    「那也請侯公子自己去說,別讓我為難。」


    唉!侯念媞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其實她連衣服也不敢脫,就怕那家夥使用蠻力,萬一讓她的女兒身暴露,那豈不是更慘!


    她跟在李伯容身後,頭低低的、咳聲歎氣的跟著前麵的腳步走,直到進了房間,關門聲傳進耳膜,她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朱元駿的房間,而李伯容早就出去了,但眼前這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


    一個寬闊裸露的肩膀,赤裸的健壯胸膛……天,朱元駿居然在沐浴!


    「侯公子,我們先共浴,待會兒就有女人來伺候我們。」


    侯念媞臉紅心跳。老天,與一個男人共浴?!那不殺了她還快些。


    「不用了,我、我突然覺得不適。」她急忙背對著他。


    「侯公子,男人一扭捏,就像個娘娘腔。」


    「像娘娘腔就娘娘腔吧。」她今天願意當娘娘腔,好不好?


    她想走,但身後一道掌風襲來,在她驚覺想避開時已來不及,她的衣領彷佛被人揪住了般,整個人往後飛,「砰」地一聲,水花四濺,她滿眼金星,一迴神,發現自己已經跟他一起坐在大木桶裏了。


    她臉色倏地一白,急忙起身,他也跟著起身,一見他赤身露體,她嚇得連忙坐下,看到他也坐下,她稍歇口氣,竟又看他欺身向她,她緊急往後靠,但這個桶子再大,擠下兩人後,也沒啥空間,她是退無可退。


    「你……幹什麽?」她的眼睛充滿戒備。


    朱元駿邪魅一笑,「洗澡要脫衣。」


    她心一緊,臉更白,「我不洗。」


    「可妳身上濕了……」他邊說,一手也在水麵下點了幾下。


    「還不拜你之賜。」她突然不能動了,隻能以那雙靈活的黑眸怒視著他,「你為什麽點我穴道?!」


    他優雅聳肩,「看妳這麽不合作,一定不會讓我替妳脫衣的。」


    脫衣?!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我不準,你不可以!」


    「是嗎?通常別人跟我在一起時,隻有我能說不可以。」


    話語一歇,他的手已經摸上她的臉。


    侯念媞想避,奈何連頭都動不了,「你這輕浮的登徒子,我要喊救命。」


    「喊啊,屆時衝進來的人會怎麽看我們這兩個俊俏風流的『少年郎』?」他饒富興味的黑眸笑問她。


    「你--」


    朱元駿勾起嘴角一笑,撫摸她細膩的臉龐後,手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繼續往下,來到衣領間。他可以看到她的喉間猛咽口水,這讓他更覺得興味盎然。


    「不行,我拜托你。」她的聲音沙啞。


    「為什麽?」


    「因為我……我是……」她說得支支吾吾。


    「妳是?」他挑眉。


    「我是女的!」她的聲音低如蚊蚋。


    「是嗎?」他笑得更狡黠。雖然小聲,但也夠了。


    侯念媞先是一愣,隨即失聲叫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隻是笑,沒有說話,雙手專心的在脫她的衣服,一件外衣被褪了,一件絲綢白衫也讓他給脫了,至於那一圈又一圈係住胸口的白布條也被一一拆掉,就快春光盡現……


    她又急又氣,「朱元駿,你別亂來,我不準你再--」


    「不準?!」他挑高濃眉,手用力一扯,就將剩餘的布條全扯了下來。


    她倒抽了口氣,神情慘白,奈何身子無法動彈,什麽都做不了。


    「你,你太過分了,我、我還是冰清玉潔的閨女……」天啊,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闔上眼睛。


    她是閨女?!他想也是,而這是應該的,隻有他才能擁有她!


    他灼燙的黑眸凝睇著她那半露在水麵上豐盈柔軟的雙峰,一雙手則探入水底,輕撫著她纖細的腰肢,以及渾圓的臀部和如絲綢般的光滑大腿……


    侯念媞急喘著氣兒,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她血液裏流竄。朱元駿他怎能如此狂肆……


    「你、你不該碰我的,你不可以--」


    「我可以,天底下隻要是我想要的女人,我都可以要……」喃喃的說了這句話,他傾身吻住她豐潤的櫻唇,另一手拉掉她頭上的綸巾,讓那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瞬間獲得自由,使原本嬌豔欲滴的她更添了一抹女性柔媚。


    朱元注視睇著眼前這張傾國傾城的嬌顏。她真的好美,美得讓人心動,此時的柔媚若讓任何男人見了,定都去了三魂七魄,忘了自己是誰……


    「看著我,念媞。」但她得記得他。


    她一怔,倏地睜開那雙迷人星眸,「你知道我的--」


    「侯念媞,妳的名字。」


    她喉頭一緊,看著他那濃密睫毛下,一雙狂肆的黑眸閃爍著熾烈光芒。


    他竟看得她心慌意亂,一顆心不按規則的卜通狂跳。


    「妳要好好的記住今晚。」


    她當然記得,這可是她第一次被個男人剝得精光,但她可以感覺到他話中有話,於是忍不住又問:「為什麽?」


    「今晚妳將成為我的女人。」


    「不--」


    她拒絕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唇中,他狂烈的欲望表現在強行霸占的吻間,而那一雙燃燒著欲火的黑眸,像要吞噬她的意誌似的。


    在他將她擁入懷中,肌膚相親的剎那,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再僵硬,他已解了她的穴了。


    但她仍無法思考,當她的柔軟被迫緊貼著他堅硬強壯的胸膛時,理智已遠。


    他以熟練的調情技巧在她的唇、身體四處遊走,用灼熱的唿吸、魅惑的黑眸一一撩撥她身體生澀的反應,將她的抗拒意識變得薄弱後,終於忘卻一切,僅由最原始的欲望去主宰她的感官,兩人在纏綿的繾綣下,陷入最狂野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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