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弧盾乃是大漢製式的盾牌,由於兩側是火焰弧形而文明,因此當兩麵盾牌接連在一起,兩麵盾牌相交的腰部,會形成一個弧形的小洞。


    這樣的小洞剛好可以令長槍穿過,配合上方戰矛形成錯位式的打擊點,如此一來,不僅有了盾牌的防禦力,更具有了錯位打擊點,可謂攻守兼備。


    “刺!”


    於禁毫不猶豫,鏗鏘下令。


    下一個瞬間,戰矛從雙弧盾頂部飛刺而出,迎麵奔來的青州黃巾被紛紛刺倒,迸出一陣陣鮮紅的汁液,宛如一團團怒放的煙花。


    那些僥幸側身躲過頂部飛刺而出的戰矛攻擊者,尚未來得及反擊,便被從腰部竄出的長槍命中,當場死於非命。


    “彩!”


    望著眼前一幕,鮑信內心狂喜,大聲稱讚。


    不過,他卻沒有過多幹涉於禁的指揮,依舊隻是拎著兵器觀望,將指揮全軍作戰的機會,交給了精通兵法、布陣的大將。


    顯然!


    於禁沒有讓他失望,僅僅隻是第一波的反擊,便將青州黃巾的攻勢直接打掉,令其不得寸進,保住了本部的第一道防線。


    隨即,於禁長劍怒指青州黃巾,再次鏗鏘下令:“弓弩手準備!”


    盾陣後方的弓弩手早已做好了準備,將箭矢搭在弓弦上,張拉滿月,斜指衝天,伴隨著一聲“放”,數以萬計的箭矢破空而出,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罩向黃巾。


    噗!噗!噗!


    放眼望去,滂沱大雨般的箭矢所罩之處,悲慘的嚎叫聲接連不斷,青州黃巾如同割麥般倒下一茬,如同路旁被人任意踐踏的野草。


    但這野草極其堅韌,即便被踏平了一波,竟又在頃刻間洶湧而來,踏著本方袍澤的屍體,繼續對漢軍的防線,發起最兇猛的攻勢。


    “刺—!”


    “......”


    “弓弩手準備!”


    “放箭!”


    “......”


    雖然,於禁的命令絕大多數都隻是簡單的幾個字,但在真正的行家眼裏,卻能精準發現,於禁的每一次下令,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出手,擊潰青州黃巾的攻勢。


    這般不快一份,不慢一瞬的下令,是需要極高的天賦,亦或者是經驗來支撐的,於禁明顯具備這樣的能力,才能保證隊伍的防線始終穩固如泰山一般。


    反觀別人則不然。


    雖然,劉岱已經跟著下令反擊,但由於缺少真正具有指揮作戰經驗的軍官,他們的防禦節奏明顯沒有於禁保持得好。


    放眼望去,最前排的盾陣已經被青州黃巾衝擊的搖搖欲墜,叢槍亂刀,往來唿嘯,混亂得簡直像是一群混混在打架,完全不能與於禁的指揮對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尤其將兗州聯軍放在了一起,對比便更顯得明顯,於禁這裏堪稱是有條不紊的防守反擊,每一擊都能打在青州黃巾的七寸上,令其攻勢潰散。


    但是其餘兗州軍隊則沒有這般好命,他們的攻勢相對比較淩亂,盾陣被衝得大亂,各級將校大吼著向前,維持著幾近崩潰的陣型,有勇士上前連斬數人,而後又被亂槍刺翻在地。


    於禁專注於指揮本方軍陣,鮑信則是在關注著全局,當他親眼看到其餘軍陣的防守時,原本大好的心情,在瞬間便煙消雲散。


    畢竟,軍隊是一個有機的整體,若是有一處被攻破,那麽全線都將麵臨著崩潰,如此一來,即便於禁指揮得再好,結局恐怕也隻是失敗。


    “雜碎!”


    鮑信氣得眼珠子差點瞪爆。


    他仔細盯著樓櫓上指揮戰鬥的劉岱,即便是他本人,也能清晰得感受到劉岱的不知所措,在他的指揮下,兗州聯軍的防守反擊,簡直就像是一坨屎。


    最為重要的是,劉岱身為三軍總指揮,連他自己都不能穩住節奏的話,對於全軍士卒,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難以想象!


    一旦青州黃巾攻破了聯軍的防線,接下來會發生怎樣出乎意料的事情,或許兗州聯軍的軍心都要崩塌了。


    最最最最令鮑信生氣的是,明知劉岱指揮作戰很差,但他卻沒辦法阻止,隻能竭盡全力保住自己的防線,在大潰敗來臨之前,多殺敵軍。


    “該死!”


    “怎麽迴這樣?”


    此刻,即便是樓櫓之上的劉岱,也不由地愣在原地,瞪大了雙眼盯著戰場上瘋狂衝擊防線的青州黃巾。


    明明隻是一群衣不蔽體的烏合之眾,燒火棍打在雙弧盾上,發出篤篤的悶響,甚至連人都殺不死,但饒是如此,卻依舊將漢軍防線衝得大亂。


    “放箭!”


    “給我放箭!”


    “......”


    “長矛手!”


    “給我刺死這般雜碎!”


    “......”


    兩杆旌旗在劉岱手中握著,但他的視野卻難以兼顧全局,命令傳達下來,卻令整體的防線變得愈加淩亂。


    雙方軍陣糾纏在一起,刀槍劍戟金戈相擊,重擊之下甚至迸出火花,每分每秒都有無數的將士在沙場中殞命,兩軍的士卒在血潭裏瘋狂的揮舞兵刃,在戰場上搏殺爭命。


    茫茫一片的黃巾軍陣之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黃巾抹額,拎著長刀,從後方殺了過來,不斷靠近與劉岱對決的軍陣前。


    “渠帥。”


    一個黃巾抹額的士卒抬手指向前方,扯著嗓子大聲唿喊:“那裏的旌旗最是密集,而且還有數十麵戰鼓,樓櫓之上的男子必定是主將。”


    “渠帥!”


    士卒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興奮:“隻要咱們能從這裏突破,將此賊誅殺,必可長驅直入,劫掠兗州,再無人可擋。”


    騎著戰馬的黃巾悍將,視線逐漸凝成一股厲芒,死死地鎖定樓櫓之上的劉岱,緩緩點頭,深表讚同:


    “沒錯!此人必定是兗州聯軍的主帥,隻要此人一死,便再沒有人能阻攔咱們進入兗州,此賊交給我管亥,你等隻負責破陣衝殺即可。”


    “渠帥英明。”


    身旁士卒內心狂喜,拎著寰首刀,始終跟在管亥身旁,大聲招唿一聲:“弟兄們,前麵便是兗州聯軍的防線,隻要咱們將其衝破,便再無人能阻攔我軍。”


    眾黃巾士卒聞言,紛紛振奮起來,高舉著手中的兵器,狂熱地朝管亥迴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家。”


    “......”


    伴隨著黃巾軍的口號在軍中響起,立刻如同瘟疫般在浩浩蕩蕩的軍中傳開,聲音一波強過一波,一浪高過一浪,頃刻間便將戰意推向巔峰。


    在山唿海嘯般的嘶吼聲中,青州黃巾衝陣的聲勢愈來愈大,原本便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聯軍大陣,竟愈發得搖搖欲墜。


    樓櫓之上的劉岱見此一幕,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額上翻滾落下,全身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他也清楚,若是再不能發起有效反擊,軍陣必破無疑。


    “擂鼓助威!”


    但劉岱腦海中實在沒有太好的想法,隻能靠戰鼓聲來壓製青州黃巾的嘶吼聲,好提振本方將士的信心,繼續與青州黃巾搏殺。


    咚!咚!咚!


    戰鼓聲乍起,一聲聲直入雲霄。


    聞聽戰鼓聲的士卒,的確倍感振奮,一個個更加賣力,但即便他們再怎麽努力,在無效的指揮之下,依舊難以扭轉當前的頹勢。


    管亥率領黃巾精銳,不斷地朝著防線靠近,身旁的黃巾力士更是已經接替前期的死士,對聯軍的軍陣發起更為猛烈的攻勢。


    “弟兄們,務必要撕開個口子。”


    “繼續向前衝,給渠帥爭取時間,拉近距離。”


    “隻要此戰能獲勝,咱們便再不愁吃喝了。”


    “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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