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子龍果然厲害,接下來依舊由你充當先鋒,追殺袁軍。”


    “諾。”


    “眾將士聽令,袁軍已經撤退,速速追擊袁紹。”


    “大家跟上。”


    耳畔裏傳來白馬義從的聲音,張郃稍稍側身,以餘光瞥向白馬義從,望著他們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後,暗暗鬆了口氣。


    子龍?


    莫非這是那小子的表字?


    ......


    身旁的士卒皺著眉,頗為不解地道:“將軍,難道咱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嗎?您不是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白馬義從追殺主公?”


    “當然阻止他們追殺主公!”


    即便至此,張郃依舊沒有改口,他隻是長舒口氣,轉而言道:“但阻止他們追殺主公的辦法很多,沒必要把咱們全部將士的命都打進去。”


    “否則......”


    不等對方提問,便被張郃直接打斷:“剩餘的計劃,便沒有人去執行了,如此一來,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士卒聽得愈加好奇:“哦?聽將軍的意思,莫非咱們還有別的計劃?”


    張郃極其肯定地點點頭:“當然有,白馬義從雖然強悍,咱們不是對手,但咱們可以對其部兵馬動手,比如押送糧草的兵馬。”


    士卒眼瞪如鈴,驚詫不已:“劫糧?”


    張郃麵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怎麽,害怕了?”


    士卒飛快搖頭:“沒......沒有!隻是聽說運糧隊伍的防護非常嚴密,單憑咱們這點兵馬,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張郃豈能不知負責押運糧草的隊伍,盡皆是猛將雄兵:“仗是靠腦子打的,不是靠蠻力,靠蠻力咱們不是對手,但不代表沒法劫糧。”


    “記住!”


    張郃的幽幽目光掃過僅剩的弟兄們:“爾等同樣是精銳,隻要策略得當,照樣可以殺對手個措手不及,即便是死,咱也得摟他兩根胡子下來。”


    眾將士齊聲應命:“諾!”


    張郃把手一招:“走,先離開這裏,再議不遲。”


    *****


    “報—!”


    “主公,安林方向傳迴戰敗,伏擊白馬義從失敗,對方已經穿越安林,趕來追殺。”


    “好一個白馬義從,果然厲害。”


    雖然袁紹對此早有預料,但當他聽到此消息時,依舊驚詫到無以複加:“看來便是儁乂,也不能與白馬義從相提並論。”


    “不過......”


    話鋒一轉,袁紹終究還是肯定地道:“他能堅持這麽久,已經出乎我等意料,剩下的便靠顏良、文醜阻擊了。”


    田豐恩的一聲點點頭,撚須言道:“二位將軍素有河北雙雄的美譽,即便最終攔不住白馬義從,也一定遲緩他們的追擊。”


    “主公!”


    言至於此,田豐欠身拱手道:“咱們還是要加緊行軍才行,隻有抵達巨鹿,才算是脫險,現在仍舊不可掉以輕心。”


    袁紹恩的一聲點點頭:“放心,我心裏有數。”


    田豐暗鬆口氣:“主公英明。”


    袁紹撥馬轉身,鏗鏘下令:“快!加快速度,莫要辜負了打阻擊的弟兄。”


    *****


    清淵縣。


    位於清河郡、魏郡的交界處,可謂魏郡的西大門。


    田楷在拿下甘陵縣以後,便一鼓作氣,直奔清淵縣而來,依照按照他此前的方式強攻。


    然而,今日的清淵縣與以往的清淵縣已然不同,由大將韓猛親自坐鎮,兵力更是集中了魏郡守軍精銳,作戰極其驍勇,連攻三日,卻始終沒能將其拿下。


    硝煙彌漫,戰火紛飛。


    堅固的城牆外,一架架簡易的飛梯接城連地,驍勇的士卒如蟻附一般,拎著刀尖、盾牌,不斷地向上飛攀,不時有士卒從城頭墜落,發出臨死前悲慘的嚎叫聲。


    但這聲音顯然不能嚇到城下的士卒,他們依舊如同草原上的野狼般,嗷嗷叫地往上衝,不計生死,前撲後繼,令人敬佩。


    精鐵撞擊產生的金鳴聲充斥在城外正在指揮戰鬥的田楷耳中,田楷端坐在戰馬上,氣得鋼牙緊咬,怒目圓睜,手中兵器不停指向城池,大聲唿喝:


    “給我衝!繼續攻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清淵縣。”


    “殺—!”


    身後烏泱泱的士卒立刻爆發出一陣滔天般的嘶吼聲,他們拎著兵器洶湧而去,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身旁的劉備勒住戰馬,細眉緊皺,擰成了麻花,他終於還是搖了搖頭,長舒口氣,瞥向田楷,勸諫道:


    “田將軍,咱們不能再進攻了,清淵縣拿不下的,這樣下去隻能白白送死!”


    “沒錯。”


    身穿鸚哥綠戰袍的關羽,手撫著二尺長髯,雙眸緊盯著戰場,仔細分析戰局,緩緩點頭,朗聲言道:


    “我軍雖然能爬上城頭,但對方的防禦卻絲毫不受影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方如此這般,隻是想要減輕我軍箭矢壓製而已。”


    “二哥言之有理。”


    腆著大肚子的張飛聲音如同殺破狼似的,環眼珠子一瞪,騰騰殺氣畢露:“對方的防禦沒有絲毫慌亂,繼續攻打下去,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俺的建議與大哥一樣,現在放棄,繼續休整,派人北上與公孫將軍匯合,朝那裏突破,或許還有機會。”


    正在指揮戰鬥的田楷,迴頭瞥了眼關張,麵上泛起一抹淡淡的不爽,自己才是主將,哪裏輪得到你們倆個指手畫腳?


    “玄德。”


    田楷的聲音略顯陰鷙,帶著一絲淡淡的不悅,冷冰冰道:“主公此前的命令,便是要攻破鄴城,攪亂敵軍後方。”


    “現在即便遇到一點困難,難道便要放棄嗎?”


    “這......”


    “鄴城乃是冀州的核心!”


    不等劉備開口反駁,便被田楷直接打斷:“如今其部兵馬全部集中在清淵縣,換言之,隻要能拿下清淵,幾乎等同於拿下鄴城,現在困難些,豈不正常?”


    這一點,劉備自然是明白的,但能不能拿下,另當別論。


    不過......


    劉備沒有再勸,因為他已經瞧出了端倪。


    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得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與公孫瓚之間的關係,引起田楷、單經等人的不滿,若是再喧賓奪主,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深吸口氣,劉備拱手抱拳道:“田將軍言之有理,若是能拿下清淵,自然可以引起冀州南線惶恐,但咱們同樣需要提防後方。”


    “這樣如何?”


    當下,劉備退而求其次,輕聲道:“不如由備率領本部兵馬,趕往界橋方向駐紮,以防袁紹大軍趕來,突襲我軍後方。”


    “若是探知了公孫將軍追殺的方向,備也能提前派兵與之唿應,如此一來,咱們兩頭皆能兼顧,豈不更好?”


    “大哥......”


    不等關羽開口,便被劉備以眼神製止,沒敢繼續勸諫。


    劉備則是淡然一笑,試探性再問:“不知田將軍,以為如何?”


    田楷原本便不想與劉備合作,現在對方主動提出分兵,田楷自然滿心歡喜:“玄德思慮深遠,如此的確最好。”


    劉備大喜,當即拱手抱拳道:“既如此,待今日之戰結束以後,我軍便引兵離開,前往界橋方向駐紮。”


    “好!”


    田楷毫不猶豫地答應,朗聲道:“今夜,本將軍為三位踐行。”


    劉備頷首點頭:“多謝將軍。”


    田楷轉身望向戰場,繼續指揮戰鬥:“擂鼓助威,繼續強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拔掉清淵這顆釘子,撕開西進的口子。”


    眾將士聽到鼓聲,頓時爆發出一陣山唿海嘯般的吼聲:“殺—!”


    烏泱泱的兵馬如潮水般洶湧向前,但清河縣依舊如同磐石般,任憑風浪不斷的拍打,卻依舊穩定如泰山一般,難以撼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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