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劉岱依舊在兗州各郡國東奔西走,努力離間劉鑠與兗州士族之間的關係,甚至還公開表示,自己絕不會與劉鑠一樣,斷兗州士族的財路。


    而劉鑠始終沒有公開表態,甚至沒有一星半點的挽救動作,更是助長了劉岱的囂張氣焰,但也令兗州各士族愈加疑惑。


    因為,大家都非常清楚劉鑠的能力,此前劉岱公開叫囂劉鑠時,隨隨便便的一個反擊,便令劉岱知難而退。


    而現在......


    劉鑠默不作聲,始終沒有半點動靜,卻讓兗州各士族疑心大漲。


    實際上,在他們的潛意識裏,還是希望能夠支持劉鑠,隻不過是想借劉岱的手,逼迫劉鑠收迴政令,好給他們一點生存空間。


    畢竟,劉岱雖然公開表示不會侵害他們的利益,但想要當兗州牧,歸根到底要靠自己的能力,與劉鑠相比,劉岱的能力顯然差得很遠。


    也因此,即便劉岱始終在東奔西走,而且也能夠受到各大士族的正向反饋,但他心裏其實非常清楚,這幫家夥不過敷衍了事,不願得罪人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劉岱依舊心滿意足,畢竟動搖他們的決心不容易,這是一個好的開局,接下來仍需自我努力。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


    眨眼間。


    半月失光悄然溜走,鄭玄的車隊走過了齊國、濟北,終於返迴了東郡。


    這一路上,他們見過太多的難民,甚至還有想要趁機打劫,卻被程銀、典韋嚇走的青州黃巾,幹裏荒田無人耕,甚至連樹皮、草根都有人在啃食。


    而當隊伍進入東郡的這一刻起,彷佛世界都變了模樣,老百姓揮舞著鋤頭,耕牛拉著曲轅犁,一起在荒田中奮戰,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田間的阡陌上,有巡邏的官兵負責治安秩序,同時拎著銅鑼,不停地敲擊,大聲唿喊著淺顯而又直白的口號:


    “一天等於二十年,幸福生活在眼前。”


    “土地潛力無極限,開荒多少在人為。”


    “螞蟻啃骨頭,茶壺烹大羊,沒有耕牛也要開荒!”


    “你是英雄咱好漢,荒田地裏比比看,你能犁一畝,咱耕一畝半!”


    “......”


    雖然,這種口號落在鄭玄等人的耳中,沒有絲毫的美感、質感,但不得不承認,老百姓聽到這種樸實無華的口號,幹勁兒的確一個比一個足。


    他們麵朝黃土背朝天,鋤頭掄得一個比一個快,沒有耕牛,便是兩三個人一起拉,即便把小小的身軀斜成一道閃電,也是吼聲如雷,奮力前行。


    最為重要的是......


    老百姓的農具有很多是鄭玄、管寧等人,從未見過的,甚至絕大多數的農具上,全都是鐵製,工作效率大幅度增加。


    見此一幕,即便是鄭玄也不由地為之感慨:“好一個劉鑠,好一個東郡,官民齊心開荒,實在令人感動呐。”


    管寧捏著頜下一縷胡須,肯定地點點頭:“是啊,嚐言子明素以仁義為立身之本,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尤其與青州相較,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管寧悠悠目光緩緩掃過努力開荒屯墾的百姓,在他的眼裏,這便是最美的畫卷:“師兄,我現在越來越堅定當初的抉擇。”


    “恩。”


    鄭玄摸著齒彘,緩緩點頭:“不管怎樣,子明沒有讓咱們失望,憑著這股子幹勁,東郡必可安然渡過危機,徹底穩住局勢,如此一來,咱們也有保障。”


    “是啊,我從未見過一個官員,能夠如此對農政上心,調動百姓開荒屯墾的積極性。”


    “聽說崗位生產責任製了嗎?每一個縣官的政績,都是納入考核的。”


    “自然有所耳聞,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者,怕是隻有劉郡守一人而已。”


    “外儒內法,伯喈此前所言,確有道理。”


    “管它外儒內法也好,亦或者是別的也罷,隻要效果好,便是好辦法。”


    “沒錯,一切都要歸結於實際,否則永遠都隻是紙上談兵。”


    “......”


    正當二人對劉鑠的管理模式,展開激烈的討論時。


    忽然。


    大將典韋策馬趕來,拱手抱拳道:“鄭老,您的弟子國淵有事謁見。”


    鄭玄捏著頜下一縷胡須,似乎已經猜到了國淵謁見的目的,笑了笑:“這孩子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讓他過來吧。”


    典韋頷首:“諾。”


    旋即。


    他朝後方擺了擺手,示意親衛兵放行。


    國淵興衝衝一路小跑過來,上了鄭玄的馬車:“恩師,太不可思議了!”


    鄭玄捏著頜下胡須,眉眼帶笑:“哦?子尼可是有何發現?”


    國淵飛快點頭,難掩心底的興奮,忙不迭從懷中摸出絲絹,展示給鄭玄:“恩師您瞧,這是弟子發現的東郡新型農具。”


    “它叫曲轅犁!”


    國淵指著絲絹上的簡圖,仔細地為鄭玄講解各部功能:“雖然它隻是簡單增加了一些零部件,又將直犁變成曲犁,但工作效率卻大幅度增加。”


    “弟子仔細打聽過了,如此農耕神器,竟然是劉郡守發明的,而且免費發放給百姓使用,凡是東郡百姓,盡皆有此神器。”


    “此外還有......”


    “......”


    國淵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盡皆詳細的講解給鄭玄聽,心中對於劉鑠的崇敬之情,竟又高了三分,雖然素未謀麵,但卻已然心向往之。


    鄭玄太清楚自己弟子的心思了,他捏著頜下一縷胡須,饒有興致地瞥向管寧,見管寧眉眼帶笑,頷首點頭,心中同樣下定決心:


    “子尼。”


    “恩師。”


    “你跟著為師多久了?”


    “差不多快十年了。”


    “十年了啊!”


    “恩。”


    年過六旬的鄭玄不由感慨時光飛逝,但隨即,他便轉入正題:“十年時間,為師能教你的東西,已經教得差不多了,你能學的,也學到手了。”


    “如果你不介意,為師可以將你舉薦給劉郡守,他現在正是缺人才的時候,而你恰好精通農政,或可有大展抱負的機會。”


    國淵驚詫不已:“恩師,您......”


    不等國淵把話說完,便被鄭玄打斷:“子尼切莫多想,此次為師是要在東郡合作辦學的,你若是不習慣官場,可以隨時迴來幫助為師。”


    此刻,管寧同樣勸諫道:“子尼,此事與你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劉郡守雖然年輕,但能力出眾,深受我等推崇。”


    “實不相瞞!”


    言至於此,管寧幹脆和盤托出:“當初在離開北海時,我等便考慮過爾等的前途,別人暫時沒有好機會,但子尼你則不然,現在若不珍惜,將來怕更沒機會。”


    鄭玄撚須淡然道:“子尼,你仔細考慮考慮,不必著急迴答。”


    國淵把手一拱:“恩師,不必考慮了,弟子願意出仕,還請恩師代為舉薦。”


    鄭玄滿意地點點頭,擺手示意國淵起身:“好好好,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待你去了劉郡守那裏,切記不要妄自尊大,須遵守劉郡守的章程,為師兄弟們立個表率。”


    “我這裏不可能收留他們一輩子,學成以後,自當入仕,報效朝廷,子明乃當世雄主,胸懷大誌,腹有良謀,又以仁義為立身之本,值得爾等為之效力。”


    國淵再次拱手:“恩師放心,弟子絕不會給恩師丟臉。”


    鄭玄頷首:“恩,眾多弟子中,你最讓為師放心,不僅辦事踏實,而且勤奮好學,不管走到哪裏,都可出人頭地,有所建樹。”


    管寧恩的一聲點點頭:“師兄的評價很中肯,子尼啊,你放手去幹。”


    國淵大喜:“多謝二位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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