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曹仁仔細打量著這口井,忽然皺起了眉頭:“這口井的水眼未免也太小了,約莫隻有我拳頭這般大小。”


    “難不成......”


    曹仁神思如電,豁然開朗:“這水井是用來舀水喝的?”


    曹操倒吸了一口氣,盯著拳頭大小的水眼,緩緩點頭:“或許是吧,否則為何這般小。”


    鮑信捏著頜下一部短髯,皺眉微蹙:“此前便得知東郡的新奇玩意兒比較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水井打到二層便罷,沒曾想水眼竟這般小。”


    曹仁趴在井口上,摸著陶製的井體,驚詫不已:“好一個東郡,打個井而已,竟然是陶製的井體,實在是太奢侈了。”


    “不過......”


    曹仁盯著井水良久,饒有興致地點點頭:“這井水的確要幹淨許多,我再嚐嚐味道如何。”


    言罷,曹仁伸手掬起一抔水,咕嚕嚕喝到了肚子裏。


    “嘖嘖—!”


    曹仁砸吧砸吧嘴,讚歎道:“果然甘甜。”


    曹操震驚:“哦?果真如此?”


    曹仁飛快點頭:“嗯,的確如此,主公可以嚐嚐。”


    鮑信立刻從一旁的桌案前,取來茶盞:“子孝,拿這個舀。”


    “好。”


    曹仁接過茶盞,從裏麵舀了些水,遞給曹操:“主公可以嚐嚐。”


    曹操頷首,接過茶盞,咕嚕一口,翻滾下肚。


    “嘖嘖—!”


    “怎麽樣,可甘甜否?”


    “好像,沒什麽特別的。”


    “啊?不可能啊!”


    曹仁接過茶盞,又舀了一盞,遞給鮑信:“鮑國相試試?”


    鮑信點點頭,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嘖嘖—!”


    “怎麽樣,可甘甜否?”


    “這個......”


    鮑信仔細咀嚼著味道,搖了搖頭:“好像的確沒什麽特別的。”


    曹仁瞪大了眼睛:“不會吧?我嚐嚐。”


    接過茶盞。


    曹仁再次舀起一盞水,咕嚕嚕,一飲而盡。


    “嘖嘖—!”


    “怎麽樣,可甘甜否?”


    “這......”


    曹仁不敢撒謊,但也不願意承認事實:“我再嚐一口。”


    旋即。


    他又舀起一盞水,咕嚕嚕,翻滾下肚。


    “嘖嘖—!”


    “嗯?”


    “好像......”


    曹仁不得不承認,最開始是自己的錯覺:“這井水的滋味,好像真的很一般,怎麽感覺沒有第一口那般甘甜?”


    吱呀—!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從外麵轉入戲誌才。


    “主公,你們在......”


    “誌才快瞧。”


    曹操擺手示意戲誌才上前:“東郡竟然把水井修到了二樓,當真神奇,我曹操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井。”


    鮑信捏著頜下一部短髯,肯定地點點頭:“是啊,真不知劉鑠把井修到二層,意欲何為?這般小的井眼,還得用茶盞取水。”


    “嗯。”


    曹仁當即點了點頭,以茶盞取水:“要不你來嚐嚐?我第一口嚐時,竟有種甘甜之味,但後來卻沒了,或許誌才你這盞會有。”


    “且慢!”


    戲誌才急忙打斷,瞪眼盯著曹操、鮑信、曹仁:“主公、子孝,你們......你們......你們莫非全都喝過裏麵的水了?”


    “嗯。”


    曹仁頷首點頭:“當然,怎麽,難道這井裏的水,不能喝?”


    戲誌才頓時麵色激變,隻感覺腹中一片惡寒:“可是,這不是井,是宮桶啊!”


    “啊?”


    頓時,曹操一愣。


    鮑信一愣。


    曹仁更是一愣。


    三人瞪眼盯著戲誌才,麵色齊刷刷驟變:“宮桶?這......這怎麽可能!”


    戲誌才極其肯定地道:“樓下櫃台處貼著衛生間的使用說明,你們上樓之前,沒有看嗎?”


    曹仁整個人頓時愣住了:“莫非真是宮桶?”


    鮑信扭頭瞥向“井”,忽然感覺與宮桶當真有異曲同工之妙,頓時一股惡寒自心底深處而生,頃刻間竄入肺腑脾胃,惡心的他當場作嘔。


    幸虧饑腸轆轆,沒有進食,否則當真要吐出來了。


    曹操麵色更是如同雷擊,他雖強忍著腹中惡寒,但幽寒目光中衝射而出的一道凜冽殺氣,依舊結結實實地將其出賣。


    收獲殺人目光注視的曹仁,頓時老臉一紅,急忙辯解道:“誌才,你休要胡言,宮桶怎麽可能在室內?”


    “你你你......你......”


    “是真的。”


    戲誌才肯定地點點頭:“知道我為何上來的晚了嗎?正是因為在讀注意事項,這才晚了一會兒,不信的話,你們親自下樓瞧瞧。”


    曹仁依舊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當即反駁道:“誌才休要胡言,哪有將茅房設置在房間裏的,這還不得把人熏死?”


    戲誌才走上前來,拉動開關,隻聽得“嘩啦”一聲響,頗有衝勁兒的水聲沿著陶製宮桶的內壁,嘩啦啦流淌:


    “很簡單!”


    戲誌才聳了聳肩,輕聲道:“這樣不就可以把汙穢之物衝走了嗎?至於裏麵的水,作用是液封,阻擋臭味的。”


    “哦對了。”


    言至於此,戲誌才幹脆直接介紹道:“這裏是衛生間,宮桶旁邊的這個池子喚作洗手池,其上此物喚作水龍頭。”


    下一個瞬間。


    戲誌才立刻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流水淌出:“清晨醒來,咱們不必上外打水,隻需要在洗手池完成洗漱。”


    “而後......”


    嘩啦—!


    戲誌才按下洗手池底部的開關,積蓄了半盆的水竟順著孔眼,嘩啦啦流走,直驚得曹操等人是目瞪口呆,駭然不已:


    “隻需如此,便可將洗手水順著管道排掉,非常方便。”


    “哦對了!”


    戲誌才恰見其上擺放的精致小盒,立刻介紹道:“此物乃是以皂角製作而成,聽說具有去汙增香的作用,洗手、洗臉時,可以塗抹使用。”


    曹操驚詫不已,主動上前,學著戲誌才的模樣,打開水龍頭,然後濕了雙手,抹了把臉,隨即以香皂塗抹,而後清理。


    嘶—!


    洗漱結束後,曹操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神奇,的確有股子淡淡的皂角香氣。”


    鮑信一臉的不敢置信:“哦?是嘛,我也試試。”


    當下,他便也學著曹操的模樣,洗漱一遍,嗅了嗅自己的手:


    “還真是......”


    鮑信眼瞪如鈴,彷佛像是發現寶藏般,滿眼都是震撼:“竟然真的有股皂角的香氣。”


    戲誌才麵上泛起一抹淡笑,繼續介紹道:“這個是浴桶,與洗臉池原理類似,不過從這裏出來的水,據說在晌午過後是熱水。”


    “熱水?”


    曹仁驚詫不已,趕忙上前,擰開水龍頭。


    當溫熱的水流過曹仁的手掌時,他徹底愣住了:“還真是熱水啊?”


    曹操急忙湊上前:“果然是熱水!如此一來,傍晚沐浴時,豈不隨時可以沐浴,不必喚侍從提前燒水了?”


    “嗯。”


    戲誌才肯定地點點頭:“據說這座驛館可以同時容納幹人,當初劉鑠在設計衛生間時,真正的目的便是為了防止用水擁擠。”


    “畢竟,大家起床的時間相差無幾,洗漱、出恭的時間也類似,一旦全都擠在一起,又談何讀書人的氣度風雅?”


    “按照樓下掌櫃、侍從的解釋,這樣會極大的影響入駐人員的體驗感,從而影響到東郡的聲譽,這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曹操捏著頜下一縷胡須:“難以置信,子明為了豎碑儀式,竟然發明了這麽多新奇東西,實在令人敬佩呐。”


    “哦對了。”


    曹操猛然想到了什麽,試探性問道:“子明既然考慮到了用水,想必也考慮到了用餐,如此龐大人員的用餐,他又如何滿足?”


    戲誌才淡然一笑,賣個關子:“主公莫急,等夕食時,自然會知曉,掌櫃稱之為自助餐,深受各大世家豪族子弟的喜歡。”


    “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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