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郭淮愁眉展開,試探性道:“文若的意思是,這套辦法在冀州的環境下,未必會成功?”


    荀彧點點頭,輕聲道:“算是吧,主要看沮授、袁紹的能力如何,如果二人配合的好,此事或許可成,可一旦出了差錯,會立刻崩盤,甚至適得其反。”


    “伯濟。”


    言至於此,荀彧隨口提點道:“你可以想想,這段時間內,主公為了給新縣保駕護航,花費了多少心思。”


    雖然,從表象上看,東郡在前期的建設上,僅僅出現了於夫羅,這一個不穩定因素,而且還是致命性因素。


    但是......


    隻有真正的內部工作人員,才知道東郡穩定表象下,自家恩師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來力保整個過程不出現半點紕漏的。


    首先便是來自於陳留、濟陰的威脅,濮陽城的兵馬始終沒有動過,各地的守軍都在駐守,隻要有人敢來犯,會立刻給予其迎頭痛擊。


    畢竟,東郡是個狹長的地形條件,需要防守的點非常多,由此導致能夠派出迎戰於夫羅的軍隊比較少,能夠獲勝,全殲匈奴突騎,真的冒了很大的風險。


    單憑這一點,袁紹怕就辦不到,畢竟公孫瓚的騎兵,他到現在都解決不了,隻要公孫瓚襲擾的勤快一些,狗屁的建設任務,全部都得泡湯。


    此外還有世家豪族、黑山軍鄉民內部,各種不穩定因素,簡直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旦有風吹草動,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自家恩師扛得下來,是因為他對此有充分的預估,而袁紹隻看見自家恩師的效果,卻沒看見他的謹慎,十之八九,是要吃虧的。


    當然,吃虧有大有小,有些小錯誤,隻要後期彌補便好,但有些錯誤一旦犯了,可是會波及全盤布局的。


    這件事,絕對要比他們想象中,複雜太多,一旦操作不慎,後果不堪設想,既然如此,那還怕他學?


    或許......


    對於自家恩師而言,袁紹不是在學習先進的管理經驗與理念,而是抱著定時炸彈,在玩火自焚,遲早會把他送走。


    一念至此,郭淮麵上的愁容驟消,徹底鬆了口氣:“恩師,您該不會早預料到袁紹會學習咱的策略吧?”


    “沒有。”


    劉鑠搖了搖頭,直接否定道:“我的確沒有想到,袁紹竟然這般雞賊,居然想要剽竊我東郡的管理成果為他所用。”


    “哼!”


    劉鑠輕哼一聲,半開玩笑地道:“可惜啊,咱們東西太過燙手,可沒那麽容易抓得穩,一旦玩脫了,必會傷己自身,咱們走著瞧便是。”


    “哦對了。”


    言至於此,劉鑠忽然想起了什麽,擺手吩咐道:“伯濟,你把手頭的一些事情,分給文若一點,這樣不至於太累。”


    郭淮清楚自家主公的想法,倒也沒有半點危機感,點了點頭:“喏,恩師放心,稍後學生便把事情移交給文若。”


    “嗯。”


    劉鑠頷首點頭:“如此甚好。”


    ......


    “報—!”


    正當他們在商量東郡政務時。


    忽然。


    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劉鑠舉目望去。


    但見,陳三急匆匆闖入大殿,欠身拱手道:“主公,外麵有個自稱後將軍袁術帳下袁胤,說有要事,想要謁見主公。”


    “你說誰?”


    劉鑠皺了皺眉,似乎連他也沒有想到:“袁胤?”


    陳三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此人。”


    嘶—!


    劉鑠驚詫,不自禁倒抽一口涼氣,疑惑不解道:“這小子怎麽有空來我東郡了?”


    一旁荀彧則是訕笑出聲,隨口解釋道:“主公今時不同往日,而且東郡與魏郡相接壤,可以直接威脅到袁紹的統治。”


    “如果屬下猜得不錯的話,袁胤一定是來與主公結盟的,誠如袁紹派曹操侵占了潁川,袁術同樣想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郭淮聞言色變,怒氣衝衝:“這倆兄弟明爭暗鬥,真讓人感到惡心,見這種人隻會汙了恩師的眼。”


    “恩師,您......”


    “伯濟。”


    不等郭淮把話說完,便被荀彧直接打斷:“你就是太過偏執了,他們兄弟二人明爭暗鬥,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不必因此影響到咱們。”


    “文若,你這是何意?”


    郭淮皺著眉,有些不理解地道。


    “伯濟啊,你得多跟文若學學。”


    上首劉鑠長舒口氣,瞥了眼郭淮道:“他們倆兄弟若是不內鬥,如何能有我東郡的生存空間,我巴不得他過來呢。”


    荀彧揖了一揖:“主公英明。”


    劉鑠擺手道:“讓袁胤進來吧。”


    陳三頷首:“喏。”


    旋即。


    躬身倒著離開大殿。


    見郭淮一臉懵逼,劉鑠擺了擺手,輕聲道:“你呀,半個字也不必說,就在那裏侯著,多聽多看多學,明白嗎?”


    郭淮長出口氣,欠身拱手:“喏。”


    不多時。


    一個身穿儒士袍,頭戴儒士冠,腳踏方頭履的翩翩公子,便來到了議政殿。


    此人揖了一揖,麵對微笑,恭敬地道:“在下袁胤,見過劉郡守。”


    劉鑠淡笑,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袁長史,自從雒陽一別,至今約莫半年有餘了吧?”


    袁胤笑了笑,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已經半年有餘。”


    劉鑠長出口氣,微揚著頭,似是陷入了迴憶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公路將軍給我五百士卒,還是你與我一起迴的軍營,對否?”


    袁胤捏著頜下一縷胡須,笑容更加燦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開局竟然這般順利,自己還沒有講交情,結果劉鑠居然主動迴憶起了往事。


    “沒錯,的確如此。”


    袁胤飛快地點了點頭,深感開局王炸,結盟聯手必定不在話下:“真沒想到,劉郡守您居然還記得討董時的舊事,當真令在下感動。”


    “哪裏。”


    劉鑠擺了擺手,輕聲道:“我劉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公路將軍待我如何,我心裏記著,不論何時,都不能忘記,更不會忘記。”


    袁胤感動地一塌糊塗,揖了一揖:“我家主公果然沒有看錯人,劉郡守的確是人中豪傑,未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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