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袁紹仰天哈哈一聲,心下大喜:“果然如子明預料的一樣,追兵之後,仍有追兵,必可大破董賊奸計。”


    “是啊。”


    冀州牧韓馥望著滿地的戰利品,麵上浮出一抹淡笑:“此戰大獲全勝,想必他們已經快要殺到雒陽了,我軍也應該加快行軍才對。”


    “韓使君言之有理。”


    兗州刺史劉岱捏著頜下一縷胡須,似乎已經看到了劉鑠攻破雒陽,斬殺董卓的勝利壯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盟主,咱們理當加快行軍。”


    “將戰利品交給後方運輸糧草、器械的隊伍即可。”


    “是啊,咱們當速速趕往雒陽。”


    “末將附議。”


    “......”


    袁紹捏著頜下一縷胡須,緩緩點頭。


    打工的已經快把活兒幹完了,當領導的自然要及時出場,這個道理袁紹太清楚了。


    何況,此一戰中,他出的兵馬最多,而且還是盟主,自然功勞也應該最多,豈能被劉鑠搶了風頭,必須要盡快趕往雒陽。


    不僅僅是他,即便是盟軍中隨意一個諸侯,此刻全都是這個想法,隻有諸如劉備這樣的窮光蛋,才覺得要以穩妥為主,畢竟他們可沒提供半點兵馬。


    “好。”


    袁紹毫不猶豫,鏗鏘下令:“傳令下去,目標雒陽,加快行軍。”


    傳令兵欠身拱手:“諾。”


    旋即。


    數匹快馬飛馳而出,朝著前軍、後隊而去:


    “盟主有令,目標雒陽,加快行軍。”


    “盟主有令,目標雒陽,加快行軍。”


    “盟主有令......”


    “......”


    現在的盟軍雖然大都是步卒,但眼瞅著勝利在望,一個個信心倍增,朝著雒陽方向疾步快行,沒有半分遲疑。


    連續急行軍兩日。


    終於!


    抵達了第二處的伏擊點,屍體已經掩埋完畢,淳於瓊率領著一批傷兵嚴守著戰利品:


    “末將淳於瓊,拜見主公。”


    “仲簡?”


    袁紹徹底愣住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將沒有跟著劉鑠,居然會在這裏守著戰利品:“你怎麽會在這裏,那劉鑠人呢?”


    “他......”


    淳於瓊心知這一劫自己是躲不過的,幹脆也沒有隱瞞,老實迴答道:“他帶著曹操、孫堅追殺董卓去了。”


    嘶—!


    袁紹驚詫,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你呢?因何不去?”


    淳於瓊咬了咬牙:“末將全軍覆沒,實在無力繼續。”


    “全軍覆沒?”


    袁紹隻感覺晴空一道霹靂,整個人如雷轟電掣般怔在原地:“你......你怎麽可能全軍覆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要知道,淳於瓊可是自己的代表,如果淳於瓊沒有跟著劉鑠殺到雒陽,那麽袁紹的功勞必然會大打折扣。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刻的袁紹方才如此著急,淳於瓊足足帶了兩千精騎,那可是他壓箱底的主力隊伍啊,即便劉鑠全軍覆沒了,也不應該是淳於瓊全軍覆沒才對。


    袁紹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是這樣的。”


    雖然,淳於瓊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很清楚,隻要有孫堅、曹操在,這件事根本就滿不足,與其信口胡唚,還不如實話實說。


    當下,淳於瓊便把整件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尤其是首次遇到徐榮的伏兵,淳於瓊更是添油加醋,想著法往劉鑠身上栽贓。


    至於第二次的呂布,他則是盡量淡化自己沒有響箭示警的錯誤,隻說劉鑠拿他當炮灰,雙方距離比較遠,才會被呂布殺了個片甲不留。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實情,但裏麵卻充斥著大量的敵對情緒,以致於袁紹聽完,瞬間暴怒,深感自己上當受騙:


    “好一個劉鑠,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盟主!”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士卒中,響起個洪亮的聲音:“吾乃劉將軍帳下陳三,有要事稟告盟主,爾等休要攔我。”


    “袁將軍!”


    下一秒,又有個士卒跳著腳唿喊道:“袁將軍,吾乃孫將軍帳下章寧,事關兩次伏擊,有要事稟告將軍。”


    瞬間,淳於瓊眉頭緊攢,唇角的肌肉不自覺抽動了兩下,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安,垂在身旁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這一幕恰好好袁術看在眼裏,立刻清楚對方有所隱瞞,當即心中暗喜,把手一招,朗聲言道:


    “章寧對否,你且過來。”


    “哦對了。”


    袁術的目光落在陳三身上,招了招手:“陳三對否?你也過來。”


    二人齊齊拱手,應聲承諾上前。


    見淳於瓊愈加緊張,袁術心中更喜,擺手道:“有何事,直言即可。”


    陳三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雙手呈給袁紹:“盟主、將軍,這裏麵是我家主公寫的簡報,裏麵有兩次伏擊的全部經過,還請盟主過目。”


    袁紹接過錦囊,從中取出絲絹,眼珠子上下一翻滾,頓時心中巨震,他瞥了眼淳於瓊,不由地怒火中燒。


    但是......


    如果他處理了淳於瓊,豈不將屎盆子扣在了自己人身上?這樣的蠢事,袁紹絕不會認,他寧肯讓劉鑠當這個背鍋俠,也絕不能傷害自己的利益。


    “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簡單啊!”


    不等陳三迴答,袁術便搶先一步道:“孫堅帳下士卒章寧,讓他當著眾諸侯的麵,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與之對照,便可知曉。”


    該死!


    又是這拆台的癟犢子!


    袁紹勃然大怒,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出半分,隻是冷聲道:“若是他們提前竄通好了內容,各自為證,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


    袁術不得不承認,的確存在這個可能。


    如果袁紹這家奴當真要賴賬,把屎盆子扣在劉鑠頭上,他還真沒辦法:“你這分明是在偏袒淳於瓊,如此當盟主,怕是有失公允吧?”


    不等袁紹抵賴,陳三立刻補充道:“將軍放心,我家主公說了,曹操、孫堅皆可作證,盟主若是不信,等抵達雒陽時,他們可以對峙。”


    袁術笑了笑,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咱們終歸要去雒陽,屆時隻要三方當麵對峙,事情如何,必可定論。”


    “盟主。”


    言至於此,袁術饒有興致地瞥向袁紹:“本將軍以為,咱們應該加快行軍,直奔雒陽,不知您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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