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綺,你為何不走?”呂布走出家門,嚴看著自己的女兒,口氣凝重地問。


    “娘,女兒就是不想走嗎?”


    “而且而且我留下來能幫到父親的。”呂玲綺倔強地說。


    “幫,你的本事娘還不知道嗎?你真當張遼,高順他們真打不過你,人家是看在你爹爹的份上,讓著你呢?”


    “你若是想讓你父親活著,你就必須走。”嚴氏口氣嚴厲地斥責了他。


    曆來呂布寵幸呂玲綺,任其一姑娘舞刀弄槍卻始終嚴氏扮演嚴母。


    “娘,我真不想走,我想陪著爹爹,陪著你。”呂玲綺眼眶通紅地說。


    “你必須走,你要替你爹爹去徐州求援。如今能救小沛的隻有徐州,娘和爹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裏了。”嚴氏說。


    呂玲綺想了很久才點頭含淚說:“娘,一定要請援救、救救您、救救老爹。”


    “嗯,這才是娘的好女兒。”


    “我和你二娘有些話說,你先出去吧。”嚴氏對呂玲綺說道。


    呂玲綺離開之後,嚴氏便開始向貂蟬交待了些情況。


    “嬋兒,我陪相公留下。若是我們二人有什麽不測,這日後便由你與玲綺相依為命了。玲綺性子急,日後你一定要多擔待著她。”


    “姐姐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玲綺。”貂蟬抹著眼淚說。


    貂蟬和呂布究竟還隻是半路出家的一對,時至今日,她畢竟不如嚴氏,留著等待死亡的膽量。夫婦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奔東西,這般場麵,沒有人可以抱怨。


    一個時辰後,天完全黑了。北城門之前,高順和三百陷陣營陣列和城門,在他背後,有三五群人,其中就有呂玲綺的作品,貂蟬和呂布手下將軍們的一群家小。


    高順之陷陣營,原八百之眾,此八百人為精兵之一,堪稱呂布手下最精銳的部隊。怎奈連日大戰後,八百陷的陣營隻有三百人。


    “高順。”北城門前,呂布大喝道。


    “末將在。”高順還是那個像冰雕的臉。


    呂布手下諸將中,呂布最相信的就是高順了,而這些人自然最忠於呂布。


    “這封信交與趙牧,記住,一定要將小姐安全送到徐州。”呂布把手中書信交給了高順並鄭重命令。


    “諾。”高順應該喝道。


    命令一切,在呂布的指揮下,小沛北城門打開了,高順三百陷陣營裹著兵士向城外湧來。


    眼看著女兒離小沛遠去,呂布心裏的最後一塊石頭現在也落在地上,他總算能使出渾身解數一戰。他呂布一生狼狽,這一迴,他應該是個體麵的人。


    迴那個拆得破爛不堪的郡守府去吧,隻剩下的七、八間臥房裏也隻剩下一間還燈火通明。


    “咯嚓。”


    呂布打開門走進來,望著正給他縫披風的老婆,呂布一臉痛苦地說:“小姐,何必留著呢。”


    呂布的心是清的,小沛恐怕就是明天也守不住。嚴氏滯留於此,即存死誌。


    呂布渾然不知,趙牧早已將曹昂打垮,曹植大軍,他認為是趙牧是否願意援救小沛,但有曹昂十萬大軍的阻擊,趙牧甚至想救小沛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嚴氏看著呂布輕描淡寫地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夫妻本就是一個整體,天然有夫君的地方就有妾身的地方。”


    “夫君莫要憂慮,妾身從來不是夫君的顧慮。夫君若亡,妾身自有三尺白綾,一杯毒酒。”


    聽從了嚴氏的建議,就連呂布這樣的漢子,眼眶不由地有點潮濕了。得其妻,夫複何問。落魄這樣,能陪你去慷慨就義,或者是那自己八抬大轎抬著進府第。


    在這一邊,高順把老百姓與呂玲綺一行送離小沛城外10多裏,確認曹軍未跟進後,高順策馬來到呂玲綺麵前。


    “小姐,這是主公與趙牧的信,還請小姐親手交給趙牧。”高順遞來手裏的一封信,說。


    “高叔叔,你這是?”呂玲綺帶著幾分猶豫地說。


    高順一臉正色道:“高順不能舍了小沛的同僚,也不能舍了主公。小姐你們如今已經安全,徐州距離小沛不遠,沿著這條路,小姐若是單騎快馬不過兩三個時辰便可安全到達徐州。”


    “如今多謝人,小沛便能撐的久些。小姐,小沛的安危便拜托給你了。”高順說著,毫不猶豫地打了馬率兵折返小沛的方向。


    曹操沒有派兵去圍剿逃亡的民眾,就連呂布跑了自己都不一定會派人去追趕。曹操要的,不過是小沛,小沛城,在小沛的掌握下,他就擁有了攻打徐州的橋頭堡。


    高順去了,呂玲綺和貂蟬兩個人,還縱馬趕往徐州。如今她們可謂爭分奪秒。她們幾乎得了1分,小沛便多一分希望。


    當呂玲綺和貂蟬遙望見徐州城門時,這時已到半夜。呂玲綺見不到其父所言堵在徐州十萬曹軍,於是,她心裏更相信,趙牧就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


    沉睡中的趙牧醒來,於雲龍殿迎候呂玲綺與貂蟬兩人。


    “殿帥,這是呂布的信。”劉伯溫把呂玲綺帶過來的一封信交給趙牧。


    趙牧的來信。


    趙牧賢兄親啟,為弟兵,不滿萬人,已與曹軍奮戰五日有餘,今已兵盡糧絕。小沛之戰必戰到底。城在民中,城失人亡。如果是哥哥戰死了,也要求哥哥對嫂子、外甥女要適當處理。


    讀呂布來信,趙牧內心一驚,一來,驚現呂布竟然罕見地硬過一迴,二來是驚現托妻獻女之善舉仍可發生於己。


    趙牧看著呂布委托給他的嫂子兼外甥女,心裏立刻那個叫不安。


    “你看什麽看,到底出不出兵,救我爹爹。”呂玲綺在趙牧眼睛裏睜得毛毛麟角,悄目微睜怒罵。


    趙牧看著呂玲綺說:“此事明日在議,深更半夜如何出兵。在說了,我的將士們和曹軍奮戰一天了,也得好好休整一晚。”


    “和曹軍奮戰了一天了?曹軍呢?”呂玲綺問,來時卻不見個曹軍。


    “打跑了啊?”趙牧想當然地答。


    趙牧說著轉頭往迴歇了一會兒。自從呂布死戰不退後,那麽,這個小沛還得被拯救。小沛終究還是落在曹操的手中了,曹操這副糧道,也就沒有後顧之憂,這樣做對你自己沒有什麽益處。


    “兩位,暫且先在客房休息吧。明日一早,殿帥必定會升帳議事的。”劉伯溫告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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